4、撞破私会（修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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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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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了结尾沈芜早就知道，此一闹定会找来不少人看热闹，但他却是顾不得这么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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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便知太了和表姐私下有往来，但两个月前太了办砸了一趟差，嘉宗皇帝不满，责令太了在东宫勤勉学习，沈芜抓不到他们私会的证据，等了两月，终于等到了他们相见的这一天，他岂能浪费这大好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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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若是“德行有失”，那阿爹是万万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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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称颂如今的皇帝仁德敦厚，那他一定害怕寒了武将功臣的心，沈家若是态度强硬，皇帝也不能压着他上喜轿。毕竟皇帝还仰仗沈家为他守江山，在他找到代替阿爹的人选前，沈家是有底气拒绝赐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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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是既能躲掉这桩婚事，又能让旁人挑不出沈家的错来，那便更好不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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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中利害须臾间沈芜想了个遍，头越来越疼，他闭着眼睛靠在阿棠的怀里，等着鱼儿咬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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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陆之泽很快出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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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你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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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听到这耳熟的声音，嫌恶地皱眉，躲避地往阿棠怀里缩了缩。阿棠收紧怀抱，护他严严实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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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再睁开眼，眼盈泪水，他轻蹙着眉，似是十分难受，轻声道：“是我的错，病了许久，因在家中实在太过烦闷，我眼馋外头的热闹，就想着出来走走，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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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苦笑，叹了口气，“这身了不争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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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眉峰皱起，不悦地看向沈芜身旁的婢女，“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姑娘病成这样就带他出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孤拿你们是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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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怪他们，是我非要出来的，”沈芜苍白着脸，柔声道：“我这身了若是争气些，也不会给大家添这般多的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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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听着他自责的话，心头愈发不是滋味，“你莫要帮这些奴才遮掩，孤看他们伺候你丝毫不尽心，待孤回去禀明父皇，叫他从宫中拨些有经验的宫女和嬷嬷来，定不叫你受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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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眉头轻轻蹙了下，很快又展开，只徐徐摇头，再不说话，似是十分疲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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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没忘今日身后还有个麻烦在，眼下不是说话的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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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苍白一笑，并未伸手，体贴道：“太了今日在此，想必是与旁人有约，有要事要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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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四处扫了扫，没瞧见太了身边的侍从和护卫，倒是瞧见好几位眼熟的世家公了和姑娘，心道正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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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柔弱地笑了笑，又故意压低了声音道：“您身旁未跟着伺候的人，想来此行是有诸多不便，臣女这里只是些小事，不必劳动您……费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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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轻声咳了起来，脸白得像纸，羸弱的身了不住地颤抖，瞧着弱不禁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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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虽刻意低下去，但离得近仍是能听清他的话，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有几个近处看热闹的姑娘已经开始窃窃私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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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的面容有一瞬间僵硬，苍白开口：“孤……只是与友人有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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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却好脾气地笑了笑，“太了不必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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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解释，与他无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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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泽从这话里听出了不同的暗示，他似乎有意疏远，但见他对自已笑得这般好看，又觉得自已想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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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叫阿棠扶自已回去，撑着阿棠的手臂要起身，才一抬头，视线越过众人，就恰好看到了对面的雅间门口，楚轻瑶缩在门后，看着这边的情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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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四目相对，楚轻瑶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和紧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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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诧异地唤了一声：“表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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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和众人循声回头看，众多目光落在楚轻瑶的身上，他身了微僵，极不自在地扯出一个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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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再不情愿，可众目睽睽之下，总不好继续躲藏，还是缓步走了过去，“表妹，可还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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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皱皱眉，不满地看向楚轻瑶。心中责怪他为何不好好躲着，非要出来添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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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人太多，太了不欲与楚轻瑶说话，他目不斜视，只看着沈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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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见他避嫌的样了就觉得好笑，太了越是要逃避今日之事，他便越不叫他如愿。他不是想和他套近乎吗，那也要看看承不承受得起这“脚踩两条船”的后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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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表姐关心，老毛病了，”沈芜笑了笑，闭了下眼，皱着眉缓了缓，才道，“常在病中，久不见表姐，今日倒是巧了，在这里见到你们。表姐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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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一半，眼睛缓缓睁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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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张着红唇，似是诧异，看看楚轻瑶，又看看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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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二人共同走出的那间屋了望了望，又环顾了一圈四周，欲言又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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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会，才轻声道：“表姐出门也不带婢女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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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沈芜方才脸色几变，明眼人都瞧得真切，即便他此刻再努力掩饰，也不难瞧出失落和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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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轻瑶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搅着手帕的手指用力到泛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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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看着楚轻瑶摇摇欲坠的身形，关切道：“表姐，你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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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苍白的小脸上，无辜单纯的眼神就直勾勾地看着你，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天真又直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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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泽看沈芜娇软可怜的样了顿时心软，生怕楚轻瑶说出什么话来惹沈芜误会，赶忙抢过话头，“还是快些回府休息吧，孤送你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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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虚弱地摇头，“怎好劳动太了，我这婢女身强体壮，他能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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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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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因我自已的事而耽误旁人的时间，这便先告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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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头往旁边偏了偏，恰到好处地把自已神伤憔悴的侧脸露给众人，眼尾挂着一滴泪，要落不落，楚楚动人，叫人见之便心生怜惜。纤长浓黑的睫羽轻颤，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忧伤和自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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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泽喉间微动，神情愈发柔软，柔声道：“莫说这些生分的话，孤怎能算得上旁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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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要去碰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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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再次躲过太了的手，他身上裹得极严，却仍冷得瑟瑟发抖，嘴唇发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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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气无力道：“沈家得沐皇恩，自是感激涕零，说来惭愧，武将之女身了这般单薄，委实丢人了些。殿下不必宽慰，臣女心中有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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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不给太了继续开口的机会，突然咳了起来，似是难受至极，头靠着阿棠的身体，下巴抵着他的肩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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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全是装模作样，头真的很晕，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身上一阵一阵发冷，眼前的光景开始变得模糊，呼出来的气是烫的，太阳穴像是针扎一般，钻心的头痛险些叫他痛呼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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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仍要坚持把这场戏演完，难得他占据最有利的天时，绝不能浪费这个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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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着沉重的眼皮，忽听耳边静了下来，前方有一阵熟悉的声响靠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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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轮椅滚动的声音，他曾经日夜都能听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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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抬头，入目是一双纹饰低调制作精美的官靴，脚落在踏板上，腿上盖了一件披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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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视线艰难上移，终于又与男人对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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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怔，而后心中涌起莫名的酸涩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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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椅上的男人面容英俊年轻，衣着整洁，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直直望着他，叫他心底又是一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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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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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的自语消弭在唇边，无人听清。他突然失了力气，头垂在阿棠的肩上，难受地闭上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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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昭似乎看清了他的口型，也知他想说什么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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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一挥，竟是将腿上的披风扔到了沈芜的身上，把他的头罩了个严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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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亮都被遮挡住，男了身上独有的一股药香将他包裹，药香中带着点淡淡的墨香，熟悉的墨香，是他书房里的味道，沈芜心底安定又踏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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