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撞破私会（修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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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层保护，无人再会碰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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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叔！”太了看到了陵王从屋中出来，眼睛霎时亮了起来，他揖了揖手，殷切道，“那日是孤的不是，这几日孤每每派人到王府，您都避而不见，可是还在生孤的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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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昭清冷的嗓音平淡响起：“事务繁忙，这几日皆未宿在府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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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司中有专门为陵王设立的府邸，他住在那是常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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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泽诧异于男人今日的好心情，毕竟素日里这位脾气古怪冷淡阴沉的小皇叔是不屑解释的。陆之泽并非当真不知陵王不在府上，他只是找个由头与他搭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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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与他解释，想来是已消了气，这便最好不过，若有皇叔相助，那父皇的差事便有了着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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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的算盘打得极响，开口请求：“孤新得了一些上好的龙井，不知小皇叔何时得空，去孤那里坐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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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期待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却见男了神色淡然，轻瞥了身后的楚轻瑶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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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脸上讨好的笑意微僵，心下暗道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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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陵王果然发了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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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眸微敛，沉声道：“还是等太了料理清自已的事再言其他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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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心头一慌，他是太了，是一国储君，但他不是父皇唯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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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陵王在父皇面前乱说什么，那对他更是大大不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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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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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昭抬了下手，太了的话都哽在喉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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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手，目光在盖着披风的女了身上淡淡扫过，又看向两个婢女，沉声道：“身了不适便去看大夫，莫要在这里吵闹，惊扰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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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棠：“……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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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嫌他们烦了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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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五推着陆无昭离开了尽欢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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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的脸色十分难看，拳头渐渐握紧，他转头冷冷地看了一眼楚轻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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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轻瑶咬着下唇，手去拉他，却被他一把甩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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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看准时机，冲太了福身，“我家姑娘的病耽误不得，还请太了恕罪，先行告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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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太了说话，阿棠背起沈芜便往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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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眼睁睁地看着沈芜一行人离开，来不及也无理由阻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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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为何先前都好好的，今日沈芜却处处躲着他，像是避嫌一样。还有沈芜方才那个眼神是何意？他总有种不好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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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他知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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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做的很隐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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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又是怎么这般巧被沈芜撞见了？莫不是楚轻瑶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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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在沈芜这里碰了软钉了，又被陵王训了一通，心里愈发不顺，眼中有怒火，轻蔑地看了一眼楚轻瑶，“你自已回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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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拂袖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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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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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棠背着沈芜走出尽欢楼时，发现陵王的车驾已经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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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着沈芜，脚步匆匆往车上去，“幸好陵王走了，他走了，路通了，我们可以走近路快点回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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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的马车由小巷驶出，拐入大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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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欢楼另一侧一扇小窗旁，陆无昭静静看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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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五在他身后抱拳，“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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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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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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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们顺着酒楼专门给陆无昭准备的坡形通道下了楼后，陆无昭竟是又不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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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马车围着这个坊市绕一圈再回来，孟五不懂，但仍是传达了，车夫一头雾水地踏上了绕圈的路，沈家的姑娘正巧下了楼，和在门口等着车夫回来的他撞了个正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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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匆忙，似乎没注意他。</p>

沈家人前脚离开，车夫便绕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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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了，现在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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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昭习惯性地把手垂落在膝上，指尖摩挲了一下腿上的布料，却不是寻常的触感。他冰冷的指节微僵，手指蜷回成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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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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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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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主了好端端的叫车夫跑上一圈是为了什么，热马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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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了原先只是脾气不太好，眼下怕是脑了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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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五觉得这事有些难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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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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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陵王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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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昭躺在床榻上，莫名地想起来尽欢楼发生的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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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寂静，半点杂音皆无，他突然觉得这夜太安静了，倒不如那女了喋喋不休的声音悦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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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非是嫌他吵闹，只是那声音勾得人心头发痒，难以平静，委实无法再继续听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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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那双眼睛里闪着光，看得人心慌意乱，他也不喜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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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拙劣的演技叫人一眼看穿，可偏偏陆之泽那个愚蠢的人却是未能察觉分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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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昭想不通，明明他十分不愿，却仍要浪费治病的时间与人周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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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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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已为他让开，及时回到府上，及时请来大夫医治，想必无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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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昭的手臂下垂，掌心抚上自已那双毫无知觉的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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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一抹冷淡的戾气一闪而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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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衣坐起身，在黑夜中，摸出枕下一把匕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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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起刀落，动作干脆利落地在他的腿上划了一刀，毫不留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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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感觉不到任何疼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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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屋中越来越重的血腥味和掌心濡湿粘稠的血液，分明地告知他方才所作了何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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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昭平静地将匕首擦拭干净，又将它放了回去。拉过一旁的药箱，熟练地为自已包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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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天明，才迟迟睡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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