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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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夏目贵志睁开双眼。</p>

洗漱，收拾，刚走到楼梯就闻到从客厅传来的食物香气，让他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 脚步轻快。</p>

“塔子阿姨, 早上好。”</p>

“滋叔叔, 早上好。”</p>

藤原塔子握着长勺回过头来, 温柔的微笑：“早上好，贵志君。”</p>

藤原滋放下面前的报纸：“早上好。”</p>

猫咪老师屁股一扭一扭的走到客厅, 趴在自己的饭碗面前等吃的。</p>

是一如平常的一天。</p>

上学的道路两旁是绿油油的茂盛田地, 学生们走在路上，时不时有人看到相熟的同学，跑上前打招呼后并肩而行。</p>

路上充斥着学生们的说话声与笑声。</p>

夏目贵志也一样。</p>

“夏目同学, 早上好！”</p>

他回头，见到朋友总是喜悦的：“多轨同学, 早上好。”</p>

遇到了便并肩而行。</p>

一切都跟以往没什么不同，无比平静的普通日常。</p>

不过还是有点不同的。</p>

“诶, 是夏目。”</p>

“啊真的诶。”</p>

不知怎么的, 走在教学楼里，感觉四周都是同校同学的视线。</p>

跟多轨透挥手道别, 夏目贵志怀着浅浅的疑惑打开教室的门, 还没看清教室内，就被西村悟扑了过来。</p>

“夏目！终于等到你了！你周末是不是去东京了？”</p>

“喂，不要直接蹦到人家身上去啊。”北本笃史把人拉了下来。</p>

“有什么关系嘛。”西村悟用手肘轻轻碰到北本笃史的身板。</p>

“东京？”夏目贵志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走到座位旁，把书包放在了桌子上。</p>

“嘿嘿，不要装蒜啦, 明明都上电视了，还要瞒着你的好朋友吗？”西村悟围到了夏目贵志的桌前。</p>

“……电视？”下把夏目贵志弄得更迷惑了。</p>

“不好意思，我找夏目……”田沼要进教室敲了一下门，就看到夏目贵志一脸为难，西村悟倒是一副激动揶揄的模样。</p>

怎么了？</p>

田沼要走过来问站在一旁的北本笃史：“发生什么事了吗？”</p>

“个嘛……”</p>

在西村悟冷静下来之后，在两位知情人的讲述下，夏目贵志跟周末没看电视的田沼要终于弄明白了是什么情况。</p>

“你说在电视节目上看到了夏目的身影，身份还是灵异节目特邀常驻嘉宾？”田沼要说出句话之后，略带迟疑的回头看向夏目贵志。</p>

夏目贵志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迷茫摇头：“我不知道。”</p>

“你确定那是夏目吗？”田沼要问西村悟。</p>

“对啊，嘉宾面前可是摆了名字的！”西村悟说完，看了看夏目不作假的迷茫，也迟疑了，“那个，难道是什么亲戚……”之类的？</p>

上课铃打断了他们的对话。</p>

“糟了，上课，”田沼要反应过来，朝门外走去，回首快速的对夏目说，“放学稍微等我一下。”</p>

“好，大家，回到座位上。”来的正好的老师敲响门，“要上课了。”</p>

讲课声回荡在耳边，夏目贵志望着窗外有点出神。</p>

树叶随着风吹下打着卷，他眼神跟着片叶子一块在空中起舞。</p>

……会是妖怪吗？</p>

可是妖怪能被人所见，出现在电视上吗？</p>

灵异节目的常驻嘉宾……不是妖怪的话，会是谁呢？</p>

说起来，像猫咪老师那样的大妖怪，似乎可以变人的姿态。</p>

“夏目大人！”</p>

“呜哇——”独眼跟牛头两只中级妖怪突然出现，夏目贵志正想得出神，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p>

“夏目同学？有什么问题吗。”</p>

讲课声被打断，老师略带威严的视线跟声音一并传递了过来。</p>

“没有事，非常抱歉……”夏目贵志坐好诚恳道歉，低着头责怪的看了窗外两只中级妖怪一眼。</p>

窗外的独眼跟牛头反应过来，面面相觑，独眼嗽的一下从窗口下去了：“不好。”</p>

“闯祸了qwq！！”</p>

唰的一下，有些迟钝的牛头被拽了下去。</p>

o</p>

“所以，为什么跑到学校里来找我？我不是说过不要来学校的吗。”夏目贵志放学站在学校后的森林里质问两只中级。</p>

“个……”</p>

“是因为……”</p>

独眼跟牛头对视一眼像是不知道怎么说，独眼道：“夏目大人，听说东京还有一个……那家伙用您的名字，还自称是除妖师，简直不能饶恕！”</p>

“嗯？”</p>

关于靠边的事今天出现太多次了，夏目贵志立刻就想到了早上西村悟他们所说的灵异节目特邀嘉宾。</p>

但他并不觉得一个坐落点在东京的存在会对他有什么影响，更别提还没确定对方到底是什么了。</p>

他一时不知道应什么，想他们也跑不到东京去找那人麻烦，便随便说了两句。</p>

“关于件事，就暂时不管吧。总之，不要随便跑到学校去，也不要在学校里叫我，知道了吗？”迈步踩到道路上，夏目贵志扶着树，回着首对身后的中级妖怪们重点道。</p>

“夏目大人！”独眼往前追了两步。</p>

夏目贵志回到教室，田沼要已经在他教室里等了。</p>

“回来了？”眼见夏目回到教室，抬手夏目贵志打了个招呼，指了指头顶附近，提醒道，“里有片枯叶。”</p>

“啊，谢谢。”</p>

夏目贵志收好东西背上书包，两人一道往门外走去。</p>

“找我有事？”</p>

“原本是想问你要不要来我家玩，不过听到西村他们说的那件事……”田沼要顿了下，“早上说的那个节目，等会回去你打算去看看吗？我问过了，好像可以随时回放的样子。”</p>

“应该会看看吧，大概。”要是一直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学校里关注他的人都因此变多了，夏目贵志对此有些苦恼。</p>

“那，一起？”</p>

“好。”</p>

于是夏目贵志到家放下包，跟藤原塔子说去同学家玩一会。</p>

“晚饭回来吃吗？”</p>

“嗯，回来的。”</p>

“我知道了，玩的开心点。”</p>

“好——”</p>

o</p>

田沼要端来茶点放在茶几上，“请随意。”</p>

“谢谢。”见田沼要要跟自己坐一边，夏目贵志往旁边让了让位置。</p>

面前的电视机开始回放前天的节目。</p>

“欢迎，里是超级奇怪！妖怪！委托篇！节目，感谢大家的收看。”男主持人朝镜头鞠躬。</p>

“大家好久不见，有没有想奈奈我啊？”女主持人挥挥手。</p>

“今天，节目里会新增一名常驻的特邀嘉宾，对方超级厉害哦，身份也非常符合我们节目需要，大家要不要猜猜看？”男主持人。</p>

“诶~难道是什么大师吗？”女主持人。</p>

“不是不是，人家年纪还小，不是种职业啦。”男主持人。</p>

“那抱歉呢，我猜不到了。”女主持人。</p>

“那么就公布答案，新的常驻嘉宾是，身为除妖师的夏目先生，让我们有请。”男主持人说完，微笑着朝一个方向看去，镜头也跟着移动去。</p>

当茶发的少年出现在电视机上的时候，田沼要抓起遥控器就按了暂停。</p>

从入口走进来的人穿的很简单，白衬衫加长裤，干干净净，年纪看着不大，大概跟他们同龄。</p>

最重要的是，个人。</p>

“……”</p>

田沼要抓过夏目贵志的肩膀，就在眼前的脸跟电视上来回看了三遍。</p>

夏目贵志看到电视机内的人，神情也有些怔然。</p>

电视机里的个人可以说跟夏目太像了，像到……怀疑他们是一个人都是十分正确的想法。</p>

两人一并冒出同样的想法。</p>

……倒也不怪学校里的同学都觉得是夏目，也不怪西村悟那么激动了。</p>

夏目贵志要不是记忆清晰，都要怀疑自己周末是不是被妖怪附身之类的跑去了东京。</p>

“……是什么新型的妖怪吗？”田沼要过去了半天，迟疑的问。</p>

他相信夏目贵志不可能说谎。</p>

夏目贵志摇摇头，拿起遥控器按下开始：“不知道，我们继续看吧。”</p>

视频继续。</p>

种灵能节目实际上很少会有真正的妖怪在，大多数都是人们为了哗众取宠，弄些小心机外加小机关，然后制造出的“灵异”事件。</p>

那泥土扒拉的古董，指不定就是路边随手挖回来的遗弃瓷碗。</p>

很多时候甚至连委托人都会被买通。</p>

种节目实际上除了博得关注，基本没有其他意义。</p>

但夏目贵志自觉自身没有任何样被人冒充的价值，对方在东京也不是在八原。而他以前遇到过的妖怪，也不会有样的力量。</p>

“位来求助的小姐，似乎一直在遭受水灾的样子。”男主持人照着表格念着对方的遭遇，问着嘉宾台的三位嘉宾，“那么，谁愿意去帮助她呢？”</p>

坐在台上的“夏目”穿着白衬衫，跟旁边女巫打扮，隔壁那位道士打扮的两人格格不入，要说他身上唯一的异常，就是肩膀上听着的那只肥肥的，像个装饰品一样的小鸟了。</p>

他就待在校园里的乖学生，透着一股书生的气息，拿着资料的手指葱白，似乎完全没留意到身边两人居高临下那瞧不起的视线。</p>

就算视频内的不是夏目贵志本人，田沼要也看得直皱眉头。</p>

“咳！”前面挂着占卜师牌子的女性重重的咳了一声，吸引其他人的视线，用着自认为公道，实则有些高高在上的语气道，“新人也总要展示一下本领吧？你的名字大部分的人都没有听说过，是一个证明自己的好机会。”</p>

说的好像还挺体贴的。</p>

听懂的女主持人握着话麦秒打圆场：“有困难的人还有好多，点不用担心，大家也不用分个先后……”</p>

她的意思是大家都会轮到的。</p>

“不，她的意思是，让小少年早点上去才不至于丢脸，毕竟还有我们坐镇在后。”那位道士打扮的男人就更不给面子了，话语听着没那么过分，语气却带着微嘲。</p>

明摆着瞧不起毫无名气的除妖师。</p>

会连女主持人都有些无措。</p>

“什么啊，两个人。”田沼要真的看得有些生气起来。</p>

那位遭受水灾的女孩子站在场地中央蹙眉，有些不满。</p>

“那个，那么夏目先生……”男主持人倒是对此没什么反应，甚至直接去问嘉宾台上的少年。</p>

“没关系，那就我来吧。”少年将纸张放到桌上，站起身来。</p>

他身边的两人露出看好戏的神色。</p>

“夏目”跟那名女生一道进了狭小的帘幕，里面有摄像头跟录音器，通常事后会根据求助人的情况进行剪辑，看来那位女生完全同意了开放。</p>

“夏目”坐在桌子上，完全看不出来是第一次上节目，反倒安抚有些不安的少女，“别紧张，我们慢慢说就好。”</p>

“首先，你是在时候开始些事情的？”</p>

“……大概一个月前。”</p>

两人又互相问答几句，少女的脸上控制不住的流露出许些不耐的神色。</p>

“夏目”握起笔，在桌上自带的纸张上写了什么，递交到少女面前。</p>

少女接过，起初漫不经心，却越看越凝重，她抿起唇，视线再次从上扫到下，连着看了两遍，她握着纸张的手指收紧将白纸抓出了许些折皱，深吸一口气后神情已经不止是服气了。</p>

她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将纸推了回去，脸上还带着误会别人后的羞愧，小小声的说：“是、是的，就是样的情况，您怎么知道的？”</p>

“小啾。”</p>

“夏目”微微侧侧头，那只白色的肥鸟飞到少女的肩膀上，像叼虫子一样，费劲的叼走了什么。</p>

女生就像被什么东西大力的扯动，猛地向前倾了一下，她很快稳住，惊疑不定的站定。</p>

表情迟疑的伸手握住了右肩膀，个月越来越沉重的身躯轻松了特别多，而少年根本没有接近她。</p>

她向“夏目”鞠躬，更加诚恳了：“非常抱歉先前还不信任您，谢谢您。那个，能不能向您要个联系方式……？”</p>

“夏目”将那张白纸让一旁的烛火烧尽，坦然的朝女生歉意微笑：“抱歉。不过有任何问题，可以通过节目组找我。”</p>

女生自我感觉已经解决了她的委托。</p>

虽说如此，其实节目组并不能定论是否真的解决了，还要看求助者离开后的反馈才行。</p>

所以“夏目”离开之后，另外两位还得进来帮她解决问题。</p>

后面的场景就很尴尬了，占卜师在那滔滔不绝，女生那诡异的表情，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从态度上来说，明显就知道她到底更信任谁了，恰巧样的节目，观众们看的就是求助人的反应。</p>

妖怪不会记录在影片里，就算能看见妖怪的人，一般也没法从记录影片中看到妖怪的身影。</p>

只有强大的诅咒不受影响。</p>

经过特殊处理后的影片也能够看到妖怪的痕迹。</p>

也就是说此时在电视面前的两名少年并不能从中看出什么。</p>

“那是真的吗？”田沼要迟疑的问。</p>

别的不说，光从节目效果上来谈，样的反转还真的挺酷的。</p>

“我不知道。”夏目贵志摇摇头，心中的大石微不可查的放了放，“不过……应该是可以相信的。”</p>

至少位跟他长相相似，用着同样姓名的人，看上去并不是有坏心的人。</p>

是从哪看出来的呢？</p>

或许是亲近他的小鸟，或许是他一直平和的态度，又或许是体贴女生将偏向隐私的话语记录在纸上，最后还记得销毁。</p>

随后不顾主持人挽留，愤然离开。</p>

而那道士高高仰着头，一副“看吧，要不是我说中了，她又怎么会恼羞怒”。</p>

在节目录制的那天，宗近坐在嘉宾台上。</p>

他是听不见帘幕中的声音的。</p>

但是从女生冲出来委屈红了的眼眶，跟后面出来的男性道士那副神情，让他给肥啾梳毛的手一顿，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