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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是一时冲动,想着要补个生辰宴,再顺道勾引勾引他,就借着方少舒这条线,摸到了五云阁的阁主面前。

阁主听完她支支吾吾含混不清的描述,大方地给她留了间雅间,顺带借她一身衣裳一把琵琶,摇着折扇,笑吟吟地指点这个在情路上一窍不通的小娘子:“男人嘛,无非酒色,稍花些心思,没有不咬饵的。”

结果酒没敬成,色相还比不过他,如愿越想越懊丧,抱着头絮絮叨叨:“我生辰是昨天,阿耶阿娘给我办了生辰宴,本想着请你的,但是又要请新认识的人,吵吵闹闹的,觉得你不会喜欢,就干脆移到今天。其实我是想给你个惊喜,当然可能只有惊……”

“因而做这样的打扮,”玄明只觉得她可爱,“又隐在帘后,与我装不相识?”

“嗯……这个是因为,五云阁里花足够钱的贵客,吃饭时全程有侍女服侍,手都不用动一下,我有心想请你试试,但又觉得有点奇怪,”如愿把“而且很贵”吞下去,“干脆由我来好了。另外,听说贵客吃完饭疲倦,还能枕在侍女膝上小憩。”

她松开对脑袋的束缚,想象一下可能的画面,面上微红,难得有些扭捏,双手指尖轮流对戳,小声说,“如果你想,我也可以的。”

玄明霎时耳根通红,想呵斥她胡言乱语,声音却梗在喉头,半晌,只抬袖遮过口鼻,闷闷地说:“……胡说些什么。怎能如此。”

“……随口说说嘛,我不会强迫你的。”如愿眨眨眼睛,回身取了净手的水盆,“好啦,洗手。”

玄明犹疑着将手沉入清澈微凉的水中,拂开水面上的两瓣落花。

如愿跟着沉手入水,握住玄明的手,指腹带起水流,细细抚摸过指节手腕,再把他的手捞出来,用干净的巾帕裹住,一寸寸拭干水分。

玄明还没回神,手就在水和巾帕间滚了个来回,相同的是始终在如愿手中。隔着温凉的水或者柔滑的巾帕,女孩的指尖抚触在他手上,从指尖到手背,连指缝间都不肯放过。水中是痒,织物中也是痒,他甚至能回忆起如愿的手划出的痕迹,交错密布,痒得他指节蜷缩,连牙根都感觉到近似的酥痒。

“别动。”如愿把手指卡进他的指缝间,假公济私占了个十指交握的便宜,绞着柔软的织物,一点点磨蹭过他的肌肤,“是像侍女那样服侍你,很贵的,不许动。”

她一根根手指抚揉过去,占便宜占得开心,紧抿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又怕玄明察觉,干脆更深地埋头。乐姬的打扮本就温婉,一低头显得更温顺,长发顺着光洁的面庞与颈部向下蜿蜒过胸脯,随着呼吸起伏,交领间隐约露出一线白皙细腻的肌肤。

玄明被露出的些许肌肤扎了一下,忽然意识到所谓的侍宴售卖的是什么。不是净手都有人服侍的怠惰,也不是外出炫耀豪横的谈资,而是细心服侍的这个侍女。

佳人在侧,小意体贴,可以肆无忌惮地赏玩她的美貌,视觉上抚摸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他喉头一动,颤了颤睫毛,死死闭上眼睛。

如愿浑然不觉,依旧在进行占便宜大业,直到巾帕上的水渍干得差不多,才恋恋不舍地松手。她叠好用过的帕子,放在一边,仰头,正对上玄明仍然闭合的双眼,密匝匝的睫毛微颤,其下到颧骨处扫着一片淡淡的红。

“你……觉得热吗?”她扭头看了眼屋角只化了一角的冰鉴,“我叫她们添些冰吧。”

“不是。”玄明蓦地睁眼,顿了顿,稍别开头,“有些闷而已。”

“闷?可能是不习惯,毕竟像玄都观那样哪儿都漏风的地方也不多。”如愿说,“那我们快点吃,吃完就去外边透风。”

“好。”玄明应声,眼见如愿要取放在他那一侧的筷子,料想是要继续那种堪称折磨他的“服侍”,赶紧制止,赶在她之前执筷,“不必。”

如愿不好强求,讪讪收手,转而抓起自己的筷子,夹了些许开胃的凉菜。玄明跟着落筷。

尝到鱼脍时如愿的筷子尖一顿,在薄得透光的肌理上划拉两下,露出点迷惘的神色,忽而又轻轻地笑出声。

玄明当即停手:“怎么了?”

“没什么啦,就是突然想起点传言,不知真假,总之挺夸张的。据说前朝废帝奢靡,吃鱼脍得让美人用手背托着,”如愿夹起鱼脍放在小碟子里,再放上手背,“可是根本放不稳啊,难道美人的手还有特别的长相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真的好喜欢风月场地(?)的play,火速加入明镜豪华做梦套餐(不是)

明镜:……(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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