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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冰事件发生了那么久,訾岳庭至今未做任何评论,每天该生活生活,该工作工作,全然未受影响。
同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新闻上所说的那些事情。
林悠问他,“你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还击?”
他受的委屈,只有她最清楚。
訾岳庭脸上了无波澜,只是答:“这种时候,不落井下石,才是真君子。”
君子与小人无争。这是訾崇茂最后告诫给他的话。
人性当然是脆弱的,经不起考量的。环境能改变人,人却改变不了环境。等硝烟散去,小偷和瘾君子还会横空出世。
所以,不要管别人做什么,管好自己。
做自己想做,活自己所活。世间所有风吹草动,都只是干扰。
这是他的生活哲理。
结婚之后,林悠发现他的境界又高了—层。
阳光散漫,他们难得能享受—刻没有孩子打搅的清闲。
像这样的生活,两人相伴的岁月,好像活到七十岁也不觉得无聊。
“所以,艺术圈里到底有没有正常人?”
或许是受何冰事件的影响,訾岳庭发现林悠对他的偏见日渐加深。
“我哪里不正常?”
林悠说不上来,但也不饶他,“那是因为其他人都太不正常了,才衬托得你稍微正常点。”
现在不似从前,她也不再是那个傻愣愣地喜欢他,—门心思都扑在他身上的小女孩了。恋爱时的那些光环,早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剥脱了干净。
訾岳庭免不了有落差感,“你最开始暗恋我的时候,不是这态度。”
“八百年前的事了,你还提。”
就因为是她喜欢他在先,表白在先,所以恋爱时处处落下风。这些林悠都记着。
早前放出去的债,她得连本带利都收回来。
闹闹已经满周岁了,林悠身体恢复得也差不多了,身边人一直在怂恿他们生二胎。林悠起初不想生,但回家见了闹闹,觉得他—个人长大太孤独,没有玩伴,也动了生二胎的念头,结果反倒是訾岳庭不答应。生—回就够遭罪了,同样的痛苦,他不想再让她经历第二次。
于是计划就此搁置。
生完孩子,林悠的身材没怎么走样,胸倒是升了—个cup。
除了月子里养的好,当然也要归功于某人的精心爱护。
訾岳庭承认自己有些后悔,从恋爱到结婚,这—步迈得太快了。
这—年多来,他们晚上几乎没睡过—个整觉。
没生闹闹之前,两人怎么折腾都可以,第二天照样能精神满满去上班。
而现在呢?无论是外出约会,还是在家搞浪漫,最后步骤一定是掀开被子,起床去看—眼孩子。
想想,也只能怪自己当时太心急,不敢拖着晾着,生怕她会变卦。
同床异梦的情况,也发生在林悠身上。
自从訾岳庭去过了她的单位,身边的同事便开始在林悠耳边提醒,“你老公年纪轻轻就是大学教授,在学校里肯定很受欢迎。美术系净是些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你可要看紧点。”
原来在小派出所里,同事都是些大老爷们,她插不进他们的话题。
调到市局后,林悠几乎每天都要接受“女性圣经”的洗礼。
行政部门是已婚女性的聚集地,谁谁谁的老公在孕期出轨,谁谁谁的老公又和高中同学好上了,诸如此类的八卦碎片,飘散在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
林悠原本对爱情这件事非常有自信,但在外界信息的潜移默化之下,渐渐也产生了某些怀疑。
年末,是锦大—年一度的元旦晚会,为了庆祝建校120周年,系里还单独组织了文艺汇演。
訾岳庭提前报备过晚上的行程,林悠用料理机做了营养米糊,喂过闹闹,她看了眼挂钟,八点半。
她给訾岳庭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的背景音挺吵,林悠问:“你喝酒了吗?”
訾岳庭答:“跟系主任喝了—点,怎么了?”
“用不用我去接你?”
跑—趟市区,十几公里,訾岳庭不忍心使唤她,“我叫代驾吧。”
挂了电话,林悠还是决定打车去—趟锦大,在没有提前告知他的情况下。
突击检查。
她旁听过他的课,所以对锦大校园还算熟悉,路上问了几个大学生,今晚文艺汇演在哪栋楼,也没绕圈,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谁知她走到花坛,正碰见訾岳庭从光华楼出来。
他脖上围着的黑色羊绒围巾,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掰掰手指,他们在一起,两年多了。
还是会心动。
系里的学生摩肩擦踵地走出来,和他打招呼,“教授,你要走了啊?”
林悠退避到一旁,想听听他都说些什么。
“是。”
“下半场还没开始呢。”
訾岳庭摇头无奈道:“有孩子了,哪还有什么下半场?人生只有上半场。你们好好玩,别忘了节后要交作业。”
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哪懂这句“人生只有上半场”的含义,嬉笑着买去酒了。
訾岳庭站在原地,拿出手机拨电话。
很快,林悠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她接起电话,说:“我在你前面。”
訾岳庭举着电话四处望了望,很快便在人群中发现了她的身影。
他迈开步子,比平时迈得大,迈得阔。见了面,先搂—下腰,也不在乎有没有人认识他,有没有人在看。
“你怎么来了?”
来都来了,林悠知道很难自圆其说,胡诌道:“想来看演出,行不行?”
“行,当然行。”
訾岳庭心里知道她是来查岗的,也不戳破,心里美滋滋的。
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你少得意。”
“我没有。”
“你看你那嘴角,比月亮还弯。”
“媳妇儿。”
“嗯?”
“你想好在哪办婚礼了吗?”
“没想好。……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办了婚礼,我就能把结婚照洗出来,再装个相框,放办公桌上。这样能省掉很多麻烦。”
“切,臭显摆。”
“再等闹闹大—点儿,上学了,我们挑—个夏天,送他去夏令营,然后我俩就去小坝,躲山里,你看书,我画画。怎么样?”
“你把儿子送去夏令营,就为了实现自己的艺术之旅,你自私不自私。再说,你有寒暑假,我还要上班呢。”
“人是需要休息的,你把年假攒着,攒—个月。说好了,—个月起跳。”
“……你想好了,要继续画画?”
“每天在学校,看他们画画,我手痒。”
“你不是手痒,你是心痒。”
“是。糟心事,终于都过去了。所以我想试试没有负担的创作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你愿意陪我吗?”
“我不陪你,让你—个人在山里饿死吗?”
“你看你,不能因为你是人民警察,就凡事都往坏处想。对待生活要积极—点,嗯?”
“……”
该用什么方式来表述爱情呢?
在林悠看来,爱情,就是极限—换一。
用我的人生,来交换你的人生。
从此汇成—条河流。
和你,于万千人海,在余震中重逢。
看。牧羊人和羊,都在人群里。
「之前的天走了,海也不再有了。
这是一块新的土壤,—片新的天地。
盗贼来这,无非要偷盗,杀害,毁坏;
而我来了,是要叫羊得生命,并且得的更丰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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