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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单调,极目一色。

雅涞一行三人并排往沙丘上一站,浑身鲜亮耀目的突兀颜色也同样把逶迤而来的商队惊得不轻。

商队主家万老翁高骑驼背,远远见三丛张扬翠色,还当是有沙匪流窜到了此处,特地布置要劫他们的道。忙不迭召来卫队领头儿阿袁,让他带几个护卫去前方探探,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来路章程。

他们这支商队在中原通西域这条商路上已往来了数十年,也算有些声名。对于各方各派,明里暗里的规矩懂得很——沿途官吏,游牧首领,甚至连沙匪马匪,他们都是按年足数奉上孝敬的,只为求个‘平安’二字。

这般猝不及防遭遇劫道,总得先查问清楚因由。

卫队的袁头儿是个魁梧壮硕的青年汉子,生得方口阔鼻,面庞黝黑,一身腱子肉把粗布短打绷得鼓囊。他本就心烦意乱,如今见前方还有歹人作祟,当即眼露凶光,提起明晃晃的大刀,皮鞭一扬,硬是把温吞骆驼抽成了飞驰天马。

随他同去的三五名年轻护卫还未反应过来,他已奔出了一岭之外。

“这队行商好像来势汹汹的。”今天日头格外烈,雅涞一上沙丘便用长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说话的声音都显得瓮声瓮气。

“确实。”长三随口接茬,半点不见路遇恶人的慌张。

雅涞他们虽与商队隔得有段距离,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反应。

但从径直朝他们奔驰而来那几骑的速度与架势来看,便知不是好相与的。

“估计不是什么正经商队,许是流窜的匪盗,身后驼队八成都是抢来的商贾财货。”长三嗤了一声,一抖绿油油的衣袖,嘴里嘀咕骂了句,“瞎眼的东西,看不见吗!”

这片原属西域诸国的沙漠,既为东西贯通的商路,也为大雍与匈奴交战的必经之路,没少引得大雍与匈奴双方以兵戎争夺。

但奈何沙漠环境凶险恶劣,缺水少食,实在不宜长久布军据守。

是以,匈奴与大雍最终都只能各退一步,选择撤退到沙漠外缘驻军,以凶险莫测的沙海为制衡点,互为掣肘。

西域诸国势弱,不敢顶着双方虎视眈眈的目光,继续去接管沙漠,蹚这趟浑水。久而久之,这偌大一片沙海内里,反倒成了无主之地。

如此黄沙扬天的险恶之地,按理本该被废弃远离,避之不及。

奈何其中藏有贯通中原与西域的必经商路,往来商贾个个都腰缠万贯,奇货盈车。

——财帛动人心。

因缺乏弹压管制,这片无主之地不仅多匪盗出没,劫道商贾。

就连匈奴骑兵与雍朝官兵也时常潜入,干几票杀人越货的勾当。

匈奴人甚至还会把商人捉回去,或索要巨额赎金,或直接锁为奴隶。

雅涞兄妹小小年纪便相携进入沙漠数次,身边从无护卫相伴,却能次次平安顺遂,自是有万全的护身法子,全然不知惧怕为何物。

“是哪里的沙匪日子过不下去了?如今这时节还敢四处流窜,不怕一个黑风暴把人全卷到天上晾成人干。”

雅涞踮踮脚,伸长脖颈,仔细辨认朝他们狂奔而来的几骑中有没有熟脸。

卫璩习武多年,目力远非这小兄妹两可比。

这个距离,他已能辨清领头那匹骆驼上的人,是阿袁。

卫璩踌躇片刻,还是顺势发问,“为何确定来者为沙匪?”

“不是确定,但也八|九不离十吧。”雅涞分神解释。

“此地位处白龙堆附近,乃是沙漠腹地。匈奴人与雍朝官兵畏险,就算有向导领路,也多半只在沙漠边缘劫掠,从不会如此深入。”

“匪盗乃是一群乌合之众,不敢在沙漠边缘与训练有素的两国官兵争锋,便只能避其锋芒,咬牙在沙海深处流窜作乱。”

所以,出现在这里的大队人马若非正经商贾,那便只有沙匪一种可能。

饶是卫璩已在初相逢时便见识过雅涞敏锐的洞察力,此时也难免暗惊。一般小姑娘面对这般生死难料的情形,怕是早已吓得两股战战,梨花带雨。相对而言,雅涞可谓云淡风轻,还有心思给他细究因由。

惊讶之外,卫璩又添几分谨慎,持剑望向阿袁冲过来的方位。

倏地太阿剑出鞘,铮鸣之声,划破长空,以作示警。

雅涞与长三吓了一跳,纷纷收回张望‘匪盗’的脑袋,下意识望向卫璩手中长剑。

他们都以为卫璩拔剑是为了保护他们,并未生疑。

长三惊奇嚷嚷,“啊,为何你拔剑时会有铮鸣声响?”

他记得自己舞剑时,太阿剑就是普普通通一柄重剑。唯一不同,大概是有处可容纳小小一方白绢的机括。可为何一到卫璩手里,就立马有了神兵利器的威风派头。

长三瞪大眼,有些不服气!

不等卫璩作答,雅涞已先抓住嘲笑兄长的机会,笑眯眯拱火。

“这是传闻中的威道之剑,似它主人一般贞烈。你那两招花架子上手,它不堪辱没,沉默相对,情理之中。你当庆幸它是把剑,若是个人,此刻怕早已无颜自绝。”

其实按雅涞的解释,也没错。

既是威道之剑,自然需得足够的威重与功力趋使。

长三花拳绣腿,再好的剑落他手里,也不堪用。

但什么叫……似它主人一般贞烈?

贞烈。

卫璩想起初次见面,雅涞见他着急裹衣时的跳脱反应,无奈失笑,不经意动了动放银铃的袖袋。

这小姑娘整日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能凭空给他堆积出这些误会。

卫璩忍笑委婉对长三道,“古剑认主,三王子不必放在心上。”

长三见他言语谦和,态度也好,顿觉胸口那股憋气消散不少,当即有了底气,开始大声回怼雅涞。

兄妹两只顾拌嘴,一时都把视线从那伙‘沙匪’身上转开了。

所以,并未留意到,一马当先朝他们冲来的卫队头领阿袁,在听闻卫璩长剑所起的铮鸣之声后,面上霎时由怒转惊再转喜,右手松了挎刀。

直到阿袁几骑奔到沙丘下面,雅涞兄妹才暂停吵闹,一致对外。

长三拍拍卫璩持剑右臂,示意他收收剑,莫要紧张。自己跨前一步,高声呵问,“尔等什么来路?”

卫璩不动如山,只在阿袁仰头搭话前,与他一个隐晦对视,不露痕迹交换了一记只有彼此能意会的眼神。

阿袁了然,心中巨石顿时落地。若无其事收回视线,抱拳冲长三豪爽一笑,朗声自报家门,“吾等是打雍都来的万家商队,鄙姓袁,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商队。

雅涞兄妹面面相觑,犹记得方才他们几骑的汹汹架势。

这自称姓袁的汉子虽笑意爽快,没有沙匪的狼狈流气,但他周身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煞气做不了假,十成是个见过人血的。

雅涞直觉他不是普通商队护卫,轻拉了长三一下,以做示意。

长三知机,并未直接道明自己身份,略显防备道,“万家商队?你主家可是万老翁?我与他相识,请他一见。”

“哦,真是巧宗。如此境地能逢旧识,自得相见一叙,才不枉一场缘分!”阿袁大笑,极浅的扫过沙丘上洒然持剑的少年郎,满意附和长三。

摆手示意随行的一名年轻护卫回去请万老翁过来。

护卫领命折返,行了几步后,终是没忍不住,频频回头往长三兄妹身上望,一脸狐疑。

-

万老翁听闻侍卫回禀的消息后,惊诧片刻,忙不迭飞驰赶来相见,险些颠碎一把老骨头。

他将将落地站稳,打眼一看长三与包裹严实的雅涞,心中便立刻有了定论,忙堆出殷切笑脸,右手覆上前胸行礼,和蔼又不乏恭敬,“三王子,阿依古丽。有幸再见,近来可还安好。”

万老翁虽上了年纪,但生意人嘛,讲究个眼毒,过目不忘的大有人在。

他在这条商路往返数十载,一年十二月,他起码有三月是在楼兰这座西域最繁华热闹城邦贩货。

楼兰建国于牢兰海绿洲,国狭人少。户不过两千,人口不过两万。

现任楼兰王敦和亲民,远不像中原的皇帝威势浩荡,整日在深宫震着。楼兰王亲上官衙为平民断是非是常事。

长三与雅涞这双最为年幼的王子王女,性格更是平易近人。经常从王宫偷溜出来,走街串巷的戏耍顽皮。在楼兰,几乎人人都识得这对小兄妹。

似万老翁这般常年混迹楼兰榷场街巷的行商,更是精明。心知肚明与这对小兄妹相交百利而无一害,便想方设法弄些新鲜玩意在铺面上,把二人吸引过来,结交一番。

可以这样说,往来楼兰的商贾,只要聪明点的,几乎都与这双小兄妹套出过几分交情。

所以,万老翁能一眼识出二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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