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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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旧历十二月二十四日，杨文吃过午饭锁上门就上床睡觉。平时没有睡午觉的杨文这时完全睡不著！杨文烦恼的翻来覆去，最后熬到下午三点总算是睡著了。

潏对著杨文嘱咐『勿言、勿问。』随著潏的声音，一个无形的东西盖在杨文的身上，将杨文包了起来。

…这是什么？杨文好奇的摸了摸。透明却有温度，而且还透气，到底是什么东西？杨文的思考并没有维持很久，潏带著他进了地下水脉。潏住的地下水脉有著瀑布、沉潭、急流与暗流。杨文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河里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可以感觉到水里慢慢的有海水的咸味。潏这时包紧杨文身上盖著的东西，接下来一个撞击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杨文醒来，他听见许多人在谈话，连忙将嘴闭紧，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一个高分贝的声音在杨文的顶头响起『…幼娃？汝终偿夙愿。』

潏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洵为其名。』

杨文听见自己的名字，他张开了双眼。他的眼前出现一件巨大的蓝色衣服，上面有著水纹、长浪还有鳞片的图案。伸手摸了一下…冰凉如水。杨文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抬头想看清自己在什么地方，潏又长得什么样子时，他开始觉得头晕目眩，同时噁心想吐。

『甚好！甚好！』大笑声传了过来。杨文的耳膜被震得发疼，他连忙伸手遮住耳朵。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杨文吓傻了！他发现自己像玩具一样被传来传去。到了最后，杨文只记得穿著深蓝色的衣服…身上总有海水的味道。衣服的颜色越深，海水味越浓，同时他们身上的有著不同的气味，有的鱼腥味重，有的黏糊糊、溼黏黏的…就像沾到胶水一样。唯一相同的是威压，每一个都让杨文全身紧绷不敢大声呼吸。

最后一位穿著黑墨色的袍子上面有鳞片与龟殼的纹路的人接过杨文。杨文只觉得他的身上透出阵阵寒气，冻得他不停的发抖。杨文闭上眼…这是哪个地方的水神或是水族，为什么会这么冷？

『水族已多年未有幼儿…汝等可别将他当成水扑花儿般的抚养。」男人将手伸进来摸了摸杨文的头。

杨文打了一个冷颤！比冰块还冷…

『岂敢。洵已辟洞府于北土之上，望大人多多关照。』潏接过杨文这么说道。

『自然。』那人答应了下来。

杨文听见衣袖摩擦还有水流动的声音，然后一咒语声不停的传进他的耳里。等咒语停了一个水色的宽环放到杨文的身边。杨文伸手握住，只觉得环里有著源源不绝的水气。有了这个，就算附近没有水，杨文一样可以施展咒语保身。

也许是身处于安全的地方，而且杨文又不敢随意乱看…万一头晕可就不好玩了。他很快的闭眼浅眠…过了一会儿杨文闻到酒香，他发现发著水色的光芒的酒觥与酒筹被传来传去。很快的酒觥被传到了杨文的面前，然后一只巨大的手拿著酒筹往里面倒了一点酒。

『嚼。』潏将酒觥往杨文推。

杨文乖乖的将酒全部喝完。还没将酒觥交出去，他已经被酒放倒了。

当杨文清醒时已是隔天的下午，他跌跌撞撞的走出房，一头撞上前来敲门找人的陈智辉…

「你是喝了多少酒？怎么满身酒气？」陈智辉诧异的问道。

杨文没理会好友，直接摸进了浴室里…大口大口的将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等杨文吐完了，他漱好口又摸进厨房拿了好几颗苹果回房。

陈智辉一路跟著杨文回到房里，他挑眉问「你是怎么了？昨天将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敲你房门也不应。好不容易等你出现，却是满身的酒气。」

杨文啃著苹果「没事！我只是想试试自己要喝多少才会醉。」他摸了摸手上的宽环，心情异常的好。潏有留言给他，说他已经被水族们所承认，以后到别的水域也能找到靠山。那个宽环不只可以引来水气，还可以遮蔽杨文身上的气息，不让人发现他身上的异处。最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到正月初一的六天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就好。我是来告诉你除了我们俩人，其它人已经回家了。还有我父母还有爷爷今年会过来过年，他们刚打电话来说已经上了火车，预定晚上就会到。」陈智辉笑著说「虽然说其他人回去前有打扫房子，但我们俩还是得清扫公共的区域。喔！对了，你今年会回季家过年对吧！会在那里住很多天吗？」

杨文嘴里嚼著苹果口齿不清的说「我除夕回去，初三回来。大嫂的娘家人要过来，客房不够用。不过…你妈是不是终于受不了你了，今年直接杀上来找你？」

陈智辉笑了笑「她怕我还为云云的事想不开。」

杨文将嘴里的东西吞下「时间过得真快，都过了一年了。」一年前他才开始学习画符，每天怕遇上鬼…结果现在他就算遇见妖也不会怕了。

吃完东西，杨文与陈智辉开始打扫房子，杨文清理一楼的客厅、厨房与浴室，陈智辉负责二、三楼的走廊与两间浴室。他们俩一直整理到陈智辉的家人快到了才收手。

陈智辉走了之后，杨文摸了摸手上的宽环，转身走进厨房转开了水槽的水。等放满一整个水槽的水，杨文引著水洗过整个厨房，再让水流回水槽。他伸手摸了摸厨房的地板…很好！很干净。杨文兴奋的又放了一水槽的水，引水洗了客厅然后再洗了走廊、三间浴室。

等陈智辉带著父母与爷爷回到租房已是晚上十点多，这时整间房子的地板已经被杨文擦得像镜子一样发亮！陈智辉诧异的摸了摸地板，快速的跑去找杨文。杨文这时正在整理自己的房间，他拿著毛刷清理书柜上的灰尘。房里的书全被他堆到地上，像一座小山一样，旁边还散落著文具用品。

「你不会是用那个毛刷刷了全部的地板吧！」陈智辉掩饰不住心里的震惊，他不过出门三小时，杨文这个洁癖的家伙居然把整个房子的地板给刷了！

杨文不满的回「你在胡说什么？这么贵的刷子我哪舍得刷地板。」

陈智辉无力「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怪不得郭书、陈俊会说与你住最大的好处是干净！一楼随时可以见人。」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小杨，好久不见了！听辉辉说你今年又拿了奖学金，比辉辉强多了。」陈智辉的母亲说完，将一个纸袋交到杨文手里「家里做的柿子饼，你拿去吃，不用客气。」

杨文道完谢。看著陈智辉带著家人上楼…他长嘘一口气。还好陈智辉没有怀疑他到底是怎么在短短的三小时把地板清得这么干净。

整理完房间，杨文冲澡顺便洗了头发，他伸手关水的时候突然惊觉自己可以利用水道来扩增领土！现在谁家没有水管，就算是人烟稀少的地方也会有管道通过。而且水道还有分种，他可以先从比较干净的雨水的水道开始。

杨文擦干头发之后，迫不及待的躺进被子里。这次不走水井，直接从雨水的收集管。杨文顺著水管进了地底，但他前进几百米就停了下来…地下各种垃圾与杂物将水管塞得满满的。杨文为此非常的不高兴，现在的人真没有公德心，什么东西都往水里丢！现在他被塞在管子里进退不得，不知道该怎么才能继续往前进。

杨文动了动身体…垃圾将他卡得更紧了！心里一火，杨文引了水强力的冲击，想将水管打通。结果，水管不但没打通，反而还爆破开来。不过水管被杨文弄破了之后，产生了不少空间能让杨文从垃圾里脱身。

杨文不懂得怎么修理水管，只好灰溜溜的回头另找出路。等他回到地面上，他发现刚才的爆破让马路凹了一大洞，不断的有水从里面冒出来。…惨！真是惨。杨文无奈的叹了口气，选了另一个水管重新进入，他发现在扩展领土之前，他得将水管里的垃圾清干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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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杨文将写好的春联交给陈智辉，提著一个布包回季家过年了。

「小叔，快来救命啊！」季睿琳一见到杨文马上哀叫。她与季睿羽正被季枢压著写春联，只是那手字…惨不忍睹。

季枢招了杨文过来「门联就交给你来写。这两个孩子难得写毛笔，你就别管他们了。」季枢说完之后，转头盯著孙子孙女「快写，不过写个福字、春字，居然写得这么难看。」

写完春联，杨文帮忙家里洗了窗子。他没有那个胆子在外面引水清洗，只好乖乖的拿著水管与刷子清洗窗户。傍晚的时候季烨霆回家看见的就是整理的干干净净的家里。

当天吃过晚饭之后，杨文与侄子侄女上网玩游戏，半夜十二点过后才上床睡觉。睡梦之中，杨文能感觉到有不少人正在找他。化为水气，杨文浮在空中找了过去。他看见很多人在河边祭拜，他们手持三炷香，案上摆著三牲四果，嘴里喃喃的唸著希望水神能庇佑他们的话语。杨文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发现那些人都是道士。

当他们丢杯筊问他的答案时，杨文全部拒绝了。所以不管道士们了几次杯筊，杯筊全部呈现一个方向，完全没有出现一正一反的情况。

「奇了！」杨文听见那些道士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