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水色之夜,硝烟流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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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的局势顿时变得错综复杂起来,在多了一个servant加入后。
saber和rider同时朝声音发源地望去。英灵的身姿一目了然。
再来观察一下这个lancer。
像雏鸟绒毛那样满头是卷的深棕色头发,眼睛也是棕色。全身包裹在金铜色的铠甲中。赤红色的披风挂在左面肩膀上。豪华的铠甲只到膝盖,英灵脚上穿着的是基本和上身同色的护膝和交叉带凉鞋。这一定是具有崇高地位的人才能佩戴的铠甲。
这是个任谁第一次见了都会留下深刻印象的英灵。在一棵断成两截的树木残枝上,lancer悠然地站立着,睥睨在场所有人。
他的脸庞充满亲和力,可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傲气却是任何一个英灵都无法比拟的。
而不在现场的朋树,在得知事态的发展后惊讶地张开了嘴。想不通lancer突然出现的意图。他的确有心通知servant参战,但那是在场面失控以后的情况下。而现在archer隐藏得很好。
“怎么会是lancer啊……”
这名英灵,白尔罗斯曾短暂地在召唤阵里见过那么一瞬,为了不在赶路时引起路人怀疑,朋树很快就让他灵体化了,对白尔罗斯来说,像现在这样切实而长久地观察盟友的servant,还是头一次。
众人无一不将目光投注到这名不明身份的servant身上。
全身大部分被重型装备覆盖的风格不可能是caster,也不会是assassin。因为在圣杯战争中,位列刺之座的英灵有他们大致固定的外形。而从他从容不迫的吐词和能够与人流利交谈这一点来看,也证明他不可能是狂暴的berserker。
如此一来,用排除法只剩下「三骑士」中间的lancer或archer。这个英灵一定是两者之中的某一个。
lancer双手环抱于胸,用虚张声势的眼神看了一眼左右两边的saber和rider说道:
“汝等战斗石破天惊,确实精彩。然而,不顾周遭环境损坏,亦蔑视法纪,只图一时痛快,实不可取。倘若殃及无辜,又当如何?”
lancer的英灵刚一开口就说出了震惊全场的话。此话一出,大家又全部都愣住了。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加上听起来谦和却隐隐透露着傲慢的口气和态度,且不说面面相觑的白尔罗斯和朋树,连躲在幻术结界中的梅丽塔斯菲尔和更远些的迪尔波里都感到一阵无奈。
谁也没有料到lancer竟会向交战的两位英灵质疑这一点。惊讶到合不拢嘴的白尔罗斯,终于明白朋树为什么没办法和自己的servant好好相处的道理了。
在这时,每个人都在思考lancer现身于此的目的。
不过,像saber或rider这样心高气傲的英灵,也不会轻易被三言两语给吓住。特别是saber,只见他立马摆出一副「这人开什么玩笑」的表情,干脆利落地摇头道:
“想要教训我的话,先去把你那舞文弄墨的说话腔调矫正一下,怎么样?”
“在这一点上我赞同saber的观点,”rider紧随saber之后回答,“我说你这家伙,突然跑出来搅局,妨碍爱德华船长的战斗兴致,就是为了陈述刚才那些话吗?”
面目冷峻的lancer懒惰地转动视线朝“黑胡子”看去一眼,仿佛判定了这个rider不具备与自己对话的资格似的没有理会他。随后他又将目光转到saber身上,棕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威严。
“不可于市区内作战。此号令汝等皆忘了吗?”
lancer干脆地说出造访此地的企图。听到这话的saber眼睛不自觉地放大了,而他对面的rider也是一脸苦笑,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啊哈哈……哈哈哈哈!哎哟……哎哟……”
saber还来不及惊呆就直接笑出了声。他的这种大不敬态度,让lancer的双眸燃起高傲的怒火,紧盯着上气不接下气捧腹而笑的少年英灵。
“你这家伙,哈哈——究竟是来干嘛的?难道是过来帮监督者宣传那套规则的吗?我看你这神经错乱的说辞该不会是berserker吧?”
saber这么一说倒是吊起了rider的兴趣。
“规则?那个女人制定了什么规则吗?说来听听。”
“……”
rider的话让众人都呆住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英灵没有出席上午的会议了。在心里猜想rider的主人是哪位魔术师的人们,不禁为此人深表同情。
公墓围墙上,迪尔波里新点燃的一支烟才抽了两口,就这么飘然从嘴中滑落,掉了下去。庆幸自己的身份暂时还未暴露的迪尔波里夹杂着苦笑摇了摇头。如果rider笨到把自己主人是谁都给说出来,或者把他和夏绿特之间的秘密公布于世,他也不会觉得奇怪的。
可现在也不是担心这种问题的时候。lancer还在那里。一现身就命令双方收兵,并要求别人对自己恭敬,还提到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监督者。以上种种举动都让人摸不着头脑。还是破天荒头一回碰到如此让人捉摸不透的英灵。他到底是粗俗鄙陋的莽夫还是高瞻远瞩的英雄,一时很难判断。
rider的问话还没有人去回答,因为lancer抢在其他人说话之前又道:
“但凡制定的法则,就必须遵守。saber,朕猜测汝亦为一国之主。是否?”
lancer的话让其他人都竖起了耳朵,聚精会神地想要从他的口中听到saber的真名。梅丽塔斯菲尔紧张地捂住胸口。
可lancer却突然换了个话题。
“朕欲和汝就治国之道畅言一番。朕问汝——”lancer的英灵直言不讳地问道,“对汝而言,君王治国,何物最为重要?”
“啊啊,这要怎么说呢。”似乎对lancer正儿八经的提问很不耐烦的样子,saber满脸嫌恶地挖挖耳朵,“要我看,最重要的应该是民心吧。”
lancer仿佛在认真聆听saber的话语般,默默低头思索着。在近处或远处那些从saber话中推测其真身的人们的视线里,看见这位金发的少年英灵瞪圆了眼睛,露出豪迈而由衷的微笑。
“让人民发自内心地喜欢我,这样一来他们就会自愿追随我的脚步了。”
“此乃汝之高见?”
“有什么问题。和人民一同吃酒唱歌,一同习武御敌,共同承担一切。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国王和他们一样也是普通人,也是会痛会笑会害怕会受伤的血肉之躯。让他们爱上你,而不是靠国王的权威令他们心生畏惧。这就是我的治国理念。”
saber发出爽朗的笑声,傲然面对lancer。他语惊四座,让所有人都被深深地震撼了。然而saber挺起胸膛的坦言,在lancer听来却像一阵秋风过耳。
“果然只是匹夫之勇。”
“嗑!那你倒是把你的见解拿出来说一说?难道还有其他什么吗?”
“——是法则。朕所制定的法则。”面对saber不快的撇嘴和瞪视,lancer立刻回答道,“违反之人必须制裁。仅让人民爱戴,远远不够。不受律法约束的人民即是暴民。若有如斯者,必仲裁之。在律法前,犯法者当一视同仁。”
lancer一脸肃穆地说完后,saber忘记了回应,意识到自己与这位英灵之间所形成的认识落差,让他惊呆了。
说到底lancer维护的还是身为独·裁者的皇权。他与监督者非亲非故,没理由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特地跑出来发表宣言。lancer会这么做是因为他在本质上比起saber而言,更像一名唯我独尊的君主。也许这位英灵在生前的时候,便致力于不断加强自己本人的独·裁权力并乐此不疲吧。
“哎呀……竟然为了王道争执起来了。这可真是……”
朋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自从他的servant贸然现身之后,他就一直保持着呆若木鸡的表情和坐姿依靠在位子上。和他面对面视频聊天的白尔罗斯,低低的叫声掠过了空气。
“很奇怪啊。他们难道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年代和环境截然不同的事实吗?不过,或许凡事都力求争论个高下,这就是人类的本性之一吧。”
“……的确。你很有见解。”
“不过皇帝啊……哎,这可真是难办呐……”
对这对主从难以相处的现状表示一定理解和同情的白尔罗斯,只能和对面的朋树一起苦笑着。
在人工湖那边,lancer的话似乎让saber感到非常苦恼。
“听起来好像很崇高的样子。不过你这个家伙啊,总之这里是争夺圣杯的战场,不是你生前治理的土地,你也要这样不容商量地跟我辩论到底吗?这种问答还是放到以后再说吧。”
“朽木不可雕也。”
“哼。依我看你才迂腐吧。”
saber抑制住内心的怒火,和同样一脸厌恶的lancer四目相对。这场景或许正验证了一句古话,叫做「一山不容二虎」吧。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真无聊。”
rider忽然插嘴,在言语不和的两名英灵之间打圆场。在他说话的时候lancer的眼睛再一次极短地从侧面朝他瞟去一眼,便再也不去看他。战场的紧张之感奇妙地松弛了一秒,但随着lancer直截了当的发言又再次凝结起来。
“汝空有君王桂冠,归根结底,实乃北方之蛮族也。朕可有认错?昔日的古丹麦领袖贝奥武甫,北欧之战狼。今朝的servant-saber。”
lancer竟比与之交战的rider更早猜出saber的真名,也不知是刻意挖苦还是怎地,lancer朝saber厌恶地吊起嘴角,压低声音吐出这句断言。
…………?!
侧耳倾听的人们都哗然了。但saber却并不因真名被揭露出来而感到窘迫,反而清爽地笑了起来。
参加这次圣杯战争被授予剑士职阶的英灵,最古老的古英语记载的叙事长诗中的主人公,被日耳曼人和维京人口耳传唱的大英雄——贝奥武甫。
他斩妖魔,除巨龙,在为之讴歌的人民的拥戴下被尊奉为斯堪的纳维亚的国王。
作为一国之君,曾治理北欧不毛之地长达五十年之久。他是蛮族之王,刚强威猛。他既是不惧一切的莽汉,更是粗中有细的旷世豪杰。
每个人都看向saber。
那金发碧眼的外貌,不正是具有纯正血统的北欧人的证明吗?
那戴在身上的狼头装饰,不正彰扬了他身为野蛮人之王的雄姿吗?
那块将rider大炮攻击尽数抵挡住的盾牌,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是贝奥武甫屠龙前从耶阿特皇族手中被赠予的宝物。
梅丽塔斯菲尔感受着心底深处莫名涌起的一股威胁与惊愕。她揪起眉毛,向着和自家servant对峙的lancer的方向看去。
“什么嘛。至少你这个满嘴喷粪的家伙还算有点眼光。虽然不知道你这家伙的名号,不过看你胆小的模样我也不指望你会自报家门。”
saber双手叉腰,俨然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尽管他气势十足,但和他对立在一旁的lancer的神情依然骄傲得没有一分动摇。
“休要猖獗!汝这匹夫不但轻狂,感官也属下等。汝与rider的战斗让尔等不亦乐乎,竟不知有黄雀在后。被旁人监视却无知无觉,尔等之能耐可见一斑。”
直到被lancer的话提醒,saber和rider,还有迪尔波里和梅丽塔斯菲尔,才发现在这片弥漫着硝烟的树丛周围还隐藏着其他人。
“若尔等真以为唯朕一人于此,对于尔等的无知,朕亦深感无奈。”
“唔……”
梅丽塔斯菲尔看似镇定,内心早已吓得胆战心惊。她躲在树丛里,在身旁布置了迷人耳目的幻术结界,没可能会被lancer看穿。在别人眼里望过去应该是和周围环境并无二致的正常景色。按理说,只有和自己签订圣杯契约的saber才能感应到她的具体位置……
和梅丽塔斯菲尔一样,站在较远位置的迪尔波里也是面如土色。可他们并不知道,lancer所指的只有其他servant而已,完全没有把这两个潜伏着的master放在心上。
“出来吧,身处别处的偷窥之徒!saber及rider纵然粗鄙愚钝不堪,其气吞山河之战也算难得!被此震天动地之声吸引而来的英雄们,绝不止朕一人而已!”
已经不知道是今晚第几次让全体人员惊讶了。lancer的视线投向了公园南方。那里是与林肯高速公路相隔一条街的居民住宅区,也就是servant-archer的所在地。对于这一点有几个人注意到了呢?
“咦?!”
saber和rider一样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一头雾水。他们全身心地投入到战斗,当然没有闲暇去顾忌周围。lancer虽然声音不大,但那不容置疑的豪言不但传到了在场每一个servant和他们各自master的耳朵里,同样也借由archer的耳朵传到了远在数公里之外的白尔罗斯那里。
“哎哎哎——朋树君!难道你没有和lancer讲明archer是他的盟友吗?他不知道我和你们是一帮的吗?为什么会这样——”
“真是……抱歉。真是非常抱歉。都是我不好……”
朋树极为不痛快地咬紧了牙齿。白尔罗斯虽然对lancer的厥词非常气愤,但还是朝一个劲道歉的朋树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还好我家archer实力够强。就算被不小心卷进来也不用怕,我对他有信心。”
白尔罗斯和朋树都对lancer的举动大为不满。说起其中的缘故,是因为同时在他们脑海中浮现出来的那个英灵,是绝不会对lancer的话语置之不理的。
寒风鼓动着灰色的斗篷。木雕的印第安人节日面具上面,从靠近眼部的两个小孔中透出一股英气十足的深邃视线。
也许lancer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暴露了盟友servant的动向,只是单纯地抒发自己对场上交战的两名英灵的轻蔑吧。
又或许,虽然双方master形成同盟,但对于两名孤高的英灵来说,必须以结盟的形式开展圣杯战斗,本就是件令双方都不太满意的事吧。
一个打扮稍显滑稽的巨人在lancer吼过一会儿之后登场了。这是奉白尔罗斯之命对战斗进行围观的archer。今晚master委托给他的任务是用肉眼观察战斗。可是,被朋树的servant揭穿了行迹的archer,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那么按他的脾气是绝对不可能再躲下去的。
在接二连三的冲击下,所有人都朝这位巨汉投以警惕的目光,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起初大家以为这第四位出场的servant是berserker,但巨型大汉身上散发出来的斗气却十分清澄,没有一丝戾气,应该是「三骑士」其中的某一位。
“和你们一样我也是个servant。在这次圣杯战争里我是archer职阶!”
彪形大汉仰头吼叫一声,仿佛是为了告诉别人自己绝非只是一个躲在暗处发抖的鼠辈。
这个人是archer的话,那么之前出来的那个想必就是lancer了。总之「三骑士」职阶的英灵如今全部凑齐。
每一个servant都不敢大意地观察着其他人。
lancer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谁是自己的对手,但他明显在用敌视的眼光看着saber,反而对与之交手的rider不闻不问。
saber和rider当然还是把彼此当做优先交锋的对手。可如今,原本没有后顾之忧的一对一决斗却接连被人插手,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两人的战斗也不得不推迟了。
关键是……这个archer。
这名体型如此硕大的英灵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现身于此的呢?仅仅是因为受不了被侮辱的宣言吗?
继lancer之后出场的archer,在这种混沌不堪的状况下,谨慎的master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servant就这么出来的。迪尔波里由此推断,lancer和archer的主人一定不在现场。
局势一发不可收拾。接下来谁会对谁率先发起进攻呢?
“噢噢!真是没想到又冒出来一个吗?总之这是我和saber的战斗。是我先和他打起来的。后到的人必须排队。”
archer听到rider略有些无厘头的话语后,转过身来面朝向他,豪壮地开口:
“不,你想错了。rider,还有saber,今日你们如此激烈的交锋,我看得很开怀。不过我要声明一点,我没有想要从中作梗的意思,你们大可不必介意!”
“archer,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充满气魄的英雄,不像鬼鬼祟祟的懦夫。来,不要客气,加入我们好了。哦——还有那边的那个lancer。虽然你的那些话狗屁不通,不过你要是也一起留下来切磋的话我是非常愿意的。”
saber这么一说,lancer更是流露出比先前更加气愤不平的表情对准他。
“——野蛮人。”
仿佛结案一般的语气,又好像是审判。
“朕不屑与汝交战。”
lancer盯着saber不甘示弱的迎视眼神,不慌不忙地扭转了方向,又朝边上的archer一偏,不悦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当他再度扫视全场后,这名英灵便带着孤傲的表情慢慢化作灵体消失,不见了。
lancer就这么离开了战场,这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事。
“啧,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总算走了。有他在,这里连空气都不太通畅。”
虽然lancer草草退场了,但战场的形势依旧不容乐观。rider只要一想到自己始终被lancer斜眼便一脸不痛快。
“那么archer,你也和那个lancer一样是来数落我们的吗?”
“我说过了吧,我十分欣赏二位勇士表现出来的气概,实在不想打扰你们。我不会趁火打劫。”archer凝视着自己紧握的拳头,非常认真地说道,“不如和你们订个君子协议如何?rider,你先跟saber做个了断。等决出胜负以后,我会和你们中间的赢家较量。当然了,如果你们想合起来一起跟我打,我也非常乐意。”
“嗑——”saber被archer后半段的话给激怒了,“混蛋,你也太小瞧身为贝奥武甫的我了吧……”
“不小心顶撞你也是无心的,但这的确是我的想法。”
对于saber的还嘴,archer的声音透露出无奈,嗤鼻一笑。
眼看这两个英灵要先吵起来了,rider一面叹着气一面赶紧把话语权夺过来。
“喂saber。你不想和我决出胜负了吗?想要收拾这个自大的archer除非你打赢我。如果不是刚才lancer突然介入进来,说不定你早就尸骨无存啦。如果你的剑不能更加震慑人心,你所拥有的贝奥武甫的这个名号可要哭泣了啊。”
“胡说什么!狗娘养的——”saber怒道,“archer!你就在旁边看好我是怎么打败rider的。等他战败之后再和你较量!”
“嗯。万分期待。”
交战的名单决定了。三名servant都没有征询master的意见,自行定下了先后决战的顺序。
迪尔波里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观望着。朋树和白尔罗斯也紧张地不敢眨一下眼。
梅丽塔斯菲尔紧紧地按住胸前的衣襟,她心知servant的战斗是旁人无法插手的。
……saber。
绝对不能输给对方。
“master——”
她希望自己的servant能够尽快奠定胜局。像是梅丽塔斯菲尔的这份心情通过契约的维系传达过来一般,saber浅浅的青草绿色的瞳眸犹如点燃了一簇旺盛的火焰,斗气随之高涨。
对面的rider也毫不逊色。
坚持要和saber分出胜负的rider当然也是非常认真的。或许他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英灵,在当时的年代,他只是一名必须被逮捕然后处决掉的罪犯而已。他危害社会安定,甚至还有诸如魔鬼的传说。不过,“黑胡子”海盗王的浪漫和迷人之处正是在于他能够逍遥法外,而其他人不能。
rider让四艘漂浮在空中的小船炮口对准saber,随时准备发射。他所伫立着的「复仇女王者号」也严阵以待。从rider周身升起的斗气比之前更为浓烈。其身为英灵的“英”一面也能从这股斗气中略窥一二。
更加炽烈的战斗第二幕很快就要开始了。
在这个时候,迪尔波里在究竟要不要叫回rider的问题上首次出现了犹豫。毕竟眼下他的servant还没有处于劣势。在rider近百枚大炮的威势下,他想不出saber能有什么办法突破火力包围圈。
他对战事做出冷静把握,判断出现在还不是调回rider的时候。
但他想不明白,那位剑之英灵到底为何这般自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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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球里显现着一双蓝眸,这双蓝眸仔细观察着水晶球里的战况。
这个地方是在城市的另一头。
一名身着红裙的白发女子随意地坐在枝丫上面,身躯依靠着树干。
caster那个被送出城去的master,名叫沙利文·海瑟威的少年,在夏延市独自生活时拥有一处比较大的房产。现在caster坐着的位置正是那座由红砖砌成的房屋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她神态自若地观察着十数公里之外的战场。
这个水晶球经过了caster魔术改造后,能对任意产生巨大魔力流的区域进行魔术超视距侦查。犹如浮现在水面上的满月一般的球体,放出淡淡的白光,将那一头展开的激战影像带给caster。
数十分钟前还是一片宁静的绿地公园,此刻已化为焦土之山。遭到大面积破坏的景观,是在servant激烈的战斗中形成的。
呈现在眼中的不仅是电影一般的场景,更是不可或缺的敌人信息与资料。
在那片人工湖现身的servant,每一个都是自吹自擂的大英雄。但其中不乏也有像爱德华·蒂奇那样在历史上留下谩骂和恶名的争议性人物,这样叛逆而嚣张的人竟也获得了rider职阶,被邀请而来成为servant。
lancer和archer的身份尚未可知。saber的真名被揭露了出来。当时,caster通过仔细研读lancer的口型得知这个重要结论。
贝奥武甫……有杀死龙的故事。那么他一定持有和屠龙相关的宝具。只不过因为暂时用不到而没有拿出来罢了。
不能招惹saber。心思活络的caster高下立判。
她重新将目光投注在泛着微光的球体表面。那里面正上演着saber和rider战斗的第二幕。
周围是死寂的黑暗,只有水晶球附近是有光的。
黑夜仿佛被拉上了黑幕。一股粘稠的、浓缩的、仿佛眼前刻意被人涂上黑色的颜料,超过正常星空之夜的那种极致的黑暗——
————!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在星光闪耀的夜空下,她的身边空无一人得清冷。沉寂的夜色似乎在慢慢加重。
“……”
caster皱起眉。只眨一下眼,浮空的水晶球便自动消失了。
嗖——
足可与子弹媲美的飞翔速度,如剃刀般发出冷灰色泽的锋利之刃擦过了她的白发。
唏嘘之间俯身躲过了瞄准头部射来的弹雨。受到出其不意的袭击,留给caster定神凝望的时间连半秒都没有。
已经做好随时临战的态势——意外的是,却连一丝敌人的杀气都觉察不到。
在第一击落空之后,利刃立即从同一个方向犹如老鹰的勾爪般再次袭来。目标是caster的颜面。
不过,这对于其他servant来说可能很有威胁的速度,对caster很难起效。她果断放弃了这棵树。疾走的速度快得无法辨别。几乎同一时间,陡然不见的身影在大路上凝聚而成。
无论身前还是身后都没有一个人。余光向大树瞟去。刚才袭击自己的武器是灰黑色的短刀。第一击用了四把,随后的第二击增加到十把。闪烁着寒光的冰冷杀器深深地扎在厚实的树皮中。
caster就好像接受挑战的战士一样,光明正大地站在宽阔的道路上,等待迟迟未至的第三击。
“出来吧,我能感觉到你。”
向着静默无人的街道,她发出极轻却非常清晰的声音。
caster拥有相当优异的【直感先制】,可以说是她最宝贵的绝技。可以感知切断气息的servant接近时隐藏起来的细微气流,依靠它,能有效地感知到从对方servant身上散发出来的魔力涌动方向。
对于等级极高的【气息遮断】,虽无法直接察觉,但也会因为魔力抑制的不正常反应而产生「有人故意隐藏起来」之感。刚才,caster正是凭借着出色的直觉告诉自己“周围有人”。这也让她在战斗中享有了「先制权」。
这是用来对抗偷袭的敌人而言,将其克制住的绝佳能力。
那么偷袭者——?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果然,在她说话过后没多久,像飓风一样从背后掠过的黑影站定位置。她回过头,看见面前的男子慢慢突显出身形。
从头到脚散发出阴森森的气息。细长干瘪外加驼背的人影。身上裹着的黑袍揭示了他的身份。
“果然是你。不要一上来就大动肝火的。”
caster仰起脸,她的瞳孔里映出了极为瘦长的身姿。
——assassin。
冠以暗杀者称谓的英灵,清一色地身裹黑服,面戴惨白的骷髅假面遮蔽容貌。这应该是常识。
可眼前这位servant的脸上却没有面具。因为这个原因,能从戴着兜帽的长袍阴影中隐约看见其本来面目。不过,似乎无论进行幅度多么大的动作都不会使兜帽脱落的样子,实际上就算assassin离caster只有不到十米,想要识别他的真面目也是做不到的。
她凝视着对方。assassin在兜帽底下的半张脸上,展露的不是那种即将战斗的战士表情。
和先前一样,在他的身上依然感觉不到一丁点杀气。
刚才的情况在caster心中留下了非常特殊的印象。因为揭幕战的发生地点虽然离自己很远,她也是非常谨慎的。她事先用了一种风系屏障类法术将自己整个掩藏起来。这项被称作「风之术」的秘法的原理,是将周围大量空气用魔力聚集在一起,藉由缠绕在身边的数层风使光的折射率产生变化,达到“不可视”的效果。caster在过去的岁月,曾有过亡灵化的经历,在那种虚弱的状态下施展“风”魔法,必须依靠雾气进行铺垫,成为servant后,能力大大增强的她不再需要雾气了,直接就可以发动。为了以防万一,caster不仅隐藏了自身,在水晶球上也动了手脚。
可是,assassin是怎么识破的呢。
现在相向而对的两名英灵,其实互相可以说都是对方某一项能力的克星。
assassin职阶特有的【气息遮断】的能力,在这位“哈桑”手中发挥到了极致。遭到突袭之前,caster在一瞬间体会到了一种「好像附近有人捣鬼却什么也看不见」的错觉。尽管如此,隐身的敌人依然在等级a+的【直感先制】面前被俘获。另一方面,caster的不可视状态,反被assassin的保有技能【除风加护】所破。这是assassin唯一掌握的魔术。在他的面前,效果显著的「风之术」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就在caster困惑的时候,面前的assassin做出了令她不解的举动。
“在我说出自己的企图之前,先让我拍手三次。”
这个前一秒还以飞刀偷袭他人的刺客,竟真的在caster面前鼓励般地拍起了手。这个四肢纤长的怪人鼓掌时,其周身用以施加给敌人的恐怖威逼感立刻下降不少。
在caster奇怪的眼神询问下,assassin微微露出一笑,可以从兜帽边缘下看见他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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