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灾难的阴霾骤然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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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psg-1是压箱底的奢侈品,那么这把手·枪就是葛兰蒂贴身携带的防身品了。这件装备的获得途径同样不是正道。在葛兰蒂还为圣堂教会效力时,曾在诛杀某名魔术师的任务中,从其保镖手中缴获了这把手·枪。
其余装备,包括m7式刺刀和巴克马斯特救生刀(buck110)这两把匕首在内,葛兰蒂分别穿上皮带将刀鞘绑在左右腿上。逃生用的烟雾·弹等等也全部精心备妥。一切准备完毕之后,葛兰蒂从随时待命的战士突然转变为一个弱不禁风的稻草人,仰面瘫倒在床上。
游移于天花板的空虚眼神中,尚未透出半丝即将步入战场的严峻神色。
“……”
葛兰蒂好像被剥离了全身的力气。屋子里顿时只剩下痛苦而又沉重的喘息声。
必须跨出大门,骑上如猛兽般咆哮的机车在荒野上横行,然后驶入市内。
监督者发布的追讨saber有赏的措施,rider的master迪尔波里一定会参加。因为这本来就是夏绿特帮助自己的盟友迪尔波里获取令咒想出来的办法,葛兰蒂早就看透了。
用上这些装备的时机很有可能就在今晚,或者明天凌晨。saber已然化身为砧板上的一块肥肉,很快就会被满眼通红的狼群们追赶到无路可逃的地步吧。而葛兰蒂所要做的就是追杀那些被令咒奖励冲昏头脑的master。
令咒对葛兰蒂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需要的东西。作为狂战士的master所能布置的命令,他早就对berserker交代完了。这次他的目标正是那些目光被saber吸引住的家伙们。追逐着saber的master们不会想到自己无意间转换了角色,从猎人的角色成为了别人枪口下的猎物。
——在那些家伙中一定会有迪尔波里的身影,对此他深信不疑。
所以必须振作起来,不能比那个男人先一步垮掉。
葛兰蒂的心中有着千思万绪,一边感慨一边挣扎着坐起身。
他,绝对不能输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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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两个无声无息穿行的身影。看似宁静的夜里潜伏着险恶的毒虫。
深夜的静谧被男子的声音打破。
“喂——我说,不去理会那个新规则真的好吗?”
说话者脸上虽没有白色骷髅面具,但从他穿戴着的黑色戴帽斗篷依然清晰可见他是暗杀者的英灵assassin。
“监督者不是要我们所有人都和saber以外的敌人进入休战状态吗?”
“她只说了执行新规则能获得什么奖励,又没规定违反这项新规则的惩罚。如果监督者真要找我们麻烦,就让master装作不知道好了。”
回答他的声音源于一位以艳丽的红装裹身的白发女子。
caster和assassin站在视野一般但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房屋之上,向下俯瞰深夜中人迹罕见车流渐少的街道。
“毕竟我们的master没去参加会议,听不到那些细则也是理所当然的。对吧caster?”
assassin好像是为了揶揄对方似的这么说着,得到的却是沉默的瞥视以及代表着「你别装了」的表情。这种具有显而易见答案的问题当然不值得回答。
其实对于caster来说,在她知道assassin有与自己结盟意向的时候,她便明白这是一个改变自身无援处境的好机会。master是英灵们存在于世界上的必要之人,可是caster的master沙利文却是个在魔术上没有半点修为的懦弱少年。尽管掌握了不错的占卜类知识,可用于为servant输送魔力的魔术回路连一条都没有。caster能长久不衰地保持现界,全赖自身雄厚的魔力资源。在你争我夺的圣杯竞争赛中,获得这样一名根本无法从旁协助自己作战、连自保都很难做到的master,等于说caster在起跑线上就已经输给别人了。因此她毫不犹豫就接住了assassin抛来的橄榄枝。
但在和assassin的相处过程中,她逐渐意识到这个英灵对自己是个潜在威胁。所以别看他们表面上站在一起形成了同盟,有关沙利文其人其事,还是他真正的去向,她都不曾告诉过对方。只是含糊其辞地号称master已被自己严密控制起来,套用了和assassin当初完全一样的说法。
assassin可不是普通的助手,也不是可靠的盟友。对于不明底细的暗杀者,caster至今仍抱有极强的戒备心。
“说起来我们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你这个感慨我可不认同。”caster立刻否定了assassin,“如果你做得更大胆一点,那些被你调查到住址的master,早就脑袋搬家了吧?”
此话一出,assassin沙哑的嗓音笑了起来。他马上就从caster暗讽的语调中嗅出了某种不满的味道。
基本上一被召唤出来就在城市中四处奔走的assassin,是所有servant里面首个现界的那位。来到夏延市的时间最早就预示着他有充裕的时间将谍报工作铺展开来。这可是最后现界的caster缺乏的优势。因此她才会猜测,率领servant参加圣杯战争的各个master的落脚点,assassin应该早就查探到了。
但他透露给caster的那点零星碎末的信息,却和他本人掌握的庞大资料完全不成正比。
在结盟以后还隐藏着如此重要的情报,这种行为本身就意味着assassin在双方的地位上占据了主动,是半胁迫性质地强拉她入伙。
“嘿,不要发怒。把你拴在身边,我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嘛。所有事情都被你得知的话,你抛弃我或者对我反戈一击可怎么办。”
“你很聪明。知道情报的重要性。”
从那双透露着寒冷的冰蓝色眼眸中,assassin读出了如刀尖般犀利却无处释放的杀气。
“呐caster,你可真是个坏心眼的女人啊。我仿佛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你在我身边不安好心,想要取我的性命呐。知道夹竹桃这种植物么?原产于中东地区,在烈日酷暑下吐艳争芳无比美丽,可是它的叶、皮、根、花均含有大毒。用来形容你再合适不过了。”
非常无语地听完对方的长篇大论,女魔术师斜了身边的黑袍刺客一眼。多亏圣杯赋予servant好多知识,让原本对这种植物并不了解的caster知道assassin那些话不是胡诌的。
“我一点也不想被刺客首领这么说。论作奸犯科你才是行家吧,我还得向你好好讨教学习呢。”
“哈……”
再次忍不住笑出声的assassin旁边,caster看着这个弯腰驼背的怪人。
“assassin,你为什么不单独行动呢?别编造什么大部分master都被自己的servant贴身保护着之类的借口。抓到一两个落单master的情况总是有的吧?”
“战争起先不能轻易败露自己的行迹。你也知道,我可是assassin的英灵啊。怎么能做打草惊蛇那种蠢事。saber的前车之鉴不就清楚地摆在那里吗?”
“你也太小心了。还是说,不肯向我坦诚呢?”
“啊,你不也一样吗,caster。”
争锋相对的两人互相凝视着。他们的心中都有秘密,那是保障同盟暂时不走向破裂的砝码。caster轻挑眉梢,她淡漠的眼眸中映现着assassin隐藏在兜帽之下若隐若现的脸庞,和嘴角的一抹浅笑。
“不过这一次就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嗯,有你在,我底气很足。也要好好感谢监督者给我们提供的舞台呢。对那些追逐saber的魔术师而言,saber既是一块大肥肉,同样又能作为遮挡我们行动的屏风啊。”
assassin有些示弱的说法不知道能不能博得对方的好感。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偷偷朝caster的脸庞瞟去一眼。屏息沉默着的她,看来是和自己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块去了。
“一起——狩猎master吧。”
与其打倒强大的英灵,还不如杀死虽然远比普通人来得强大、却比英灵弱小得多的魔术师本人。柿子要捡软的捏,谁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大家首先都会把矛头对准敌方魔术师。
而最擅长使用这高效率低风险的杀戮手法,在极端血腥的领域里生存博弈的,无疑要当属暗杀者的英灵了。
享有“哈桑”之名的英灵从不曾在正道上行走,监督者定下的规矩对他而言就是一纸空文。
接到对方的邀请,caster把目光稍稍往边上挪了挪,却正对上assassin抛来的视线。
一阵突如其来的疾风包裹住caster纤细的身躯。当这阵风如同烟雾般散去后,红底的碎花雪纺裙已经被白与金的古典长袍替换了。
换上战斗装备的caster表明了态度,加入到狩猎敌之魔术师的队伍中。这也是她最初的想法。
assassin眼见如此,不禁勾起嘴角。虽然参杂了点轻浮的调调,可是周身散发出来的危险信号依旧没有撤离。
“今晚的月色,真是不错呢。”
皎洁的光辉抚摸着大地,月亮如同银盘高高挂于天际。一黑一白的两名英灵,在黑暗中交换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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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西部的弗朗西斯沃伦空军基地停机坪位于25号洲际公路旁,离夏延市中心有十几公里之远。
这条南北向的高速公路垂直地将整座城市分割为二。此刻,路灯稀疏的道路上几乎看不到有迎面过来汽车的迹象。
这也难怪。时间已经进入万籁俱静的凌晨,这个时候荒原中只有一匹白银的猛兽呼啸飞驰着。
saber驾驶银白色的雪佛兰camarov6如同一阵飓风高速而雄壮地奔跑在公路上。剑士职阶赋予他的【骑乘】技能可不只局限于马匹或其他能被当做坐骑的四足兽。虽然不能与骑兵职阶驯服飞行幻兽的能力相媲美,但saber能以高超的技巧驾驭人类常识中一切交通工具。操作用轮子前进的现代汽车就像操纵缰绳、跨坐在马鞍上骑马那样自如。
行驶在寂静无人的美国乡村道路上,从车窗向外望去是沉寂的洲际公路和道路两旁的荒野,根本不用顾忌红绿信号灯的阻挠。
作为守护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的国王而奋战一生的saber,和骏马一同在战场上驰骋早已成为他灵魂中根深蒂固的一部分了。能够将这台雪佛兰轿车的野性释放到最大,还能够保持住它的恭顺和稳定性,也只有拥有精湛骑乘技能的saber。
尽管驱使着这种速度远超马匹的代步工具能给人带来十足的爽快感,然而从saber差不多飙车的驾驶速度和轿车颤栗程度来看,已经接近于慌不择路了。
如果换做平时,他一定会非常热衷于驾驶吧。
“喂,master!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说话?”
saber边问边抚摩着质感非常舒适的方向盘,双眼直直地面向前方道路。
接到己方阵营被通缉的情报后只过了几小时,梅丽塔斯菲尔就感到据点周围有其他魔术师使役的使魔逼近的气息。作为规模浩大的初战参与者之一,在战后徘徊于街上寻找落脚处的一名master,会被敌人监视跟踪也是在所难免的,本来她就没指望能守住新据点的秘密。而今,在这遭到围捕的危急时刻,要想在不大的这座城市马上找到能提供长久躲避的地方,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saber只好带着主人放弃才住了一晚的现有居所,开始出逃了。
当时saber的目标锁定了停在旅馆门外的这辆雪佛兰科迈罗轿车。对剑士的servant来说根本不需要钥匙,仅凭自己的骑乘才能就轻易将这辆美式肌肉车驱动着上道了。
saber开车一路从位于城市东南位置的旅馆朝完全不同的西北方向前行,逃亡路径就是由南向北的25号洲际公路。
一路上,坐在副驾驶座的梅丽塔斯菲尔一句话也没有说。
avenger隐藏身形陪伴在他们身边。这种情况就算化为实体也帮不上忙,还不如藏起来避免被其他人发现。
由于爱因兹贝伦家族避世的特性,没有接触过任何新鲜事物的梅丽塔斯菲尔,对现代电器完全无能,是个“机械白痴”。当saber作出驱车逃离的决定时,向来沉稳的梅丽塔斯菲尔差一点吓得柳眉倒竖。
不过,这机会难得的旅程已经让她渐渐适应了在saber的驾驶下飞速暴走的雪佛兰camarov6。
“master你生气了吗?是在生我的气吗?”
对于出生以来就没有离开过城堡的主人来说,像现在这样半夜乘坐轿车逃亡的经历当然是从未有过的。saber从刚才开始便一直注意着她的视线。很明显他的主人对自己目前的处境非常忧愁。
“确实那个时候我挑衅过rider。但在那种情况下,难道要我夹着尾巴逃走吗?看到敌人却装作视而不见,掉头就跑,根本就不算男人!”
梅丽塔斯菲尔好像只是碰到一个非常微小的问题似的随便摇了一下头。
“不,我没有因为这个怪你……你和rider战斗也是经过我同意的。”
“那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
saber紧接master的话非常疑惑地问道,坐在右边的银发女子像是思考着某些心事一样沉默着。
master一定是认为已被逼到穷途末路才会越发变得寡言吧。那么既然如此,作为servant的自己理应向master表明心志。
saber摇着脑袋把心中的疑问一扫而空,很坦率地扭头过去对梅丽塔斯菲尔说:
“只要能看见master的笑容,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saber微笑着。自己的女主人很少会笑,成为她的servant后saber基本上一次也没有见过。
这位几乎没有正常人类感情的人造人女子,她的使命和宿命,saber并不知道。
然而,就在他这么说道的时候,同时也有一个小小的想法闯进他的脑海里。saber从自己的话中意识到自己的愿望确实是变了。
当他除掉危害王国的火焰巨龙、为国捐躯以后,英雄因其生前创下的盛世伟业,顺理成章地被迎到了英灵王座。他答应召唤自己的魔术师现界时的愿望,是为了能在圣杯的争夺中再次完成一番伟业,重振雄风。saber的愿望其实和圣杯本身的关联并不大。
但如今他发现自己的想法变了。不,应该这样说,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新思绪、新感受。
——为了master而去追求圣杯。
他喜欢并且仰慕着梅丽塔斯菲尔,其中不乏有君子爱美之心的因素。不过,saber出于对弱者加以保护的同情心,正如生前那个挺身而出、解救饱受巨龙侵袭的村庄和人民的贝奥武甫一样,没有任何改变。时至今日,仍然保持着那颗赤子之心。
“我会保护你的,master。你一定会在这场战争中幸存的。”
saber的表情好像得到他人一句称赞便会高兴不已的孩子。
“嗯。”
“所以笑吧master!给我迎敌的动力。任何企图对你不轨的敌人,我都会把他摆平的!”
“saber……”
窗外的景色就像用粗糙蜡笔绘制而成的一幅画,被打上了满是斜条状的阴影。
梅丽塔斯菲尔听完,静静地点了点头。
尽管银发女子脸上单薄的表情简直不能称之为微笑,但注视着她的saber却很满足。
梅丽塔斯菲尔真正的忧虑在于,她遵从“爷爷”的安排召唤了两名servant。可是爱因兹贝伦家族千算万算,竟还是无法逃脱失败的命运吗?
将这次战争看做最后一次机会,誓死也要得到圣杯的爱因兹贝伦,由于人偶担任master过于脆弱,因此,在召唤了saber后,还召唤了另外一名servant-avenger。理论上说除了圣堂教会的监督者以外,没有人知道梅丽塔斯菲尔实际上拥有两名servant的事实。监督者在宣布变更战争规则时,并未将这一点向众人宣布。
回想当时,夏绿特修女考虑到多方因素,没有将违规的梅丽塔斯菲尔直接除名,而是提出「扣留avenger,只允许携带saber作战」的方案,可是却当场遭到了saber的暴力拒绝。监督者从那时起便怀恨在心了吧。她以「saber不顾法纪,率先在市区挑起祸端」为由,滥用监督者的职权和令咒奖励施以诱惑,调动其他master和servant向saber发起围攻。
老族长的计策反倒成为阻碍梅丽塔斯菲尔前进的最大困难。这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更令人为之感到惋惜的是,在他们刚刚制定好得胜方针,认为自己势在必得的时候,这道晴天霹雳便霍然从头顶落下!
让人害怕的沉默中,耳边只有发动机的响声、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以及顶风行使的噪音。设计充满肌肉感的这架车体在saber优越的驾驶技术下,奔驰在远离都市的公路上。
梅丽塔斯菲尔悲观地思考着,突然间感觉到一股servant的气息向他们扑来。
“saber,停车。”
“什么事?”
专心致志开着车的saber被master的警告弄得不知所措。
“……”
是之前碰过面的servant。梅丽塔斯菲尔慎重地努力使用自己的感知力,去捕捉对方的层层向外释放的、毫不掩饰的气息。
没有估错的话,敌人应该是archer。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追兵的脚步比想象之中来得还要快。
“敌人吗?!”
saber继梅丽塔斯菲尔之后也察觉到周围有不寻常的魔力动向。他猛力转动方向盘将行车路线改变,随后一脚将刹车踩到底。
轿车噶的一声刹住了。他们停下的地方,附近一带是荒无人烟的空旷之地,再往北就是开发之中的矿山基地了。这里距离夏延市中心相当远,再行驶一段路程估计就要跨过市境界线了吧。
“master你快下来。不要离我太远。”
总之对手是servant的话,继续呆在车里会成为瓮中之鳖。因为材质和结构再坚固的轿车对英灵来说不过是纸盒子一样脆弱。
saber踢开车门,迅速抱起尚处在茫然之中的梅丽塔斯菲尔跳下车,将她护在身边,带着她转移到可以防御敌人攻击的空地上。在那里,saber相信自己的剑可以抵御从任意方位攻击过来的敌人。
死寂的夜里只有他们两人。北风毫无遮拦地直接刮过,吹乱了梅丽塔斯菲尔的银丝。saber在寒冷的夜色中静静等待着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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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尔罗斯感受到saber的气息还是在数小时前的昨天夜里。
日历又翻过崭新的一页。白尔罗斯带领他的archer追随敌人到城市北面的矿山后,站在了视野较好的高处——正在建设中的两座塔楼较高的那一座。
如同孤岛上的哨塔般耸立在广袤的金色土地上,这栋钢筋水泥堆起来的建筑物以苍白的涂料和毫无个性的面貌拔地而起,原本是用来监督矿山的开采情况而建的。可是到了后来,当地政府又觉得这两座塔楼的地理位置不好,没有继续建造下去的必要,施工到一半就废弃在那儿了。
在大汉的掌心里,白尔罗斯就跟玩具似的。archer托举着,不对——拎着主人的衣领,在林立的房顶和树梢间穿梭跳跃,最终来到这座永远不会竣工的高塔上,向下方眺望着。从市区东部被他们一路尾随的敌人,把车停在了空地上。
“唔,saber和他的master发现我们了。”
“要解决saber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吧,小主人?”
archer听了白尔罗斯的话后,歪着粗壮的脖子向下看去,从他的声音中听得出来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洋溢着战前的兴奋。
“没错。谁都想独占那枚作为报酬的追加令咒吧。这样的话,在其他势力介入进来以前,解决掉他就是上策。saber的出现,其他master们很快也会察觉到吧。必须先于所有人把他打倒。”
“那么就由我海格力斯出战。我会在碍事的家伙出现前结束战斗。不过小主人,你最好留在这里。我和saber认真战斗起来没准会把那片荒原连带着整座矿山都毁掉的。到下面去很危险。”
如果换做平时,白尔罗斯就算冒着被servant战斗余波殃及到的危险,也一定会要求和archer一起到战场,在旁边进行掩护的。但是……
白尔罗斯灰绿色的眼眸向荒野上saber身后的银发女子看去。对爱因兹贝伦那位女性和她servant的遭遇,他非常同情。他们单方面承担了本该是saber和rider这两个阵营共同受罚的局面。正因为受到这种心情的驱使,他并不想下去跟saber的master作战。
白尔罗斯把视线从梅丽塔斯菲尔的身上调回来,对上彪形大汉充满期待的请战眼神。archer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已经完全盯在时刻处于戒备之中的saber身上了。
“archer,你的愿望是?”
“嗯?”
已经摆好架势的巨汉疑惑地转过身看着自己的master。
“哎呀,那个,servant参加圣杯战争,一定有自己想实现的心愿吧。”
“这可真是让人难为情啊。因为我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个实现了啊——哈哈,我已经成功做到十二项不可能完成的伟绩,被封为神了啊。”
英灵海格力斯的愿望便是成神。
这名外观鲁莽蛮勇的大汉雕塑般深刻的脸庞,好像微微有些发红似的展露着心满意足的笑容。不知为何听完archer的回答,白尔罗斯反而稍稍心定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呢。我是个被天后憎恶,一出生就被丢弃到野地里的家伙,必须通过自己不断的努力才能得到天界的认可啊。”archer边大笑边拍着手,好像想起神话时代自己的历险,带着满脸怀念的表情望着星空说道,“所以嘛,姑且就当我想通过圣杯战争再创辉煌好了,那的确很值得一试。当然了,我也非常感激小主人你挖掘了我。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啊啊……是吗。”
白尔罗斯舌头打着结。不敢凝视archer带着质朴笑意的脸庞。
他的老师埃尔梅罗二世会选择海格力斯作为弟子的servant,首要考虑到的就是海格力斯战斗力的强大。可以说archer是被圣遗物强行召唤而来的。所以,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有什么愿望是具有意义的吧。
master向servant询问其愿望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大大咧咧的白尔罗斯直到被朋树点醒才想起来。然而,这却是让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的沉重话题。
“战斗的事就全部拜托给你了,archer。”
“哈哈,等我的捷报吧!”
archer开朗地笑着说道后,威武的身躯就像灰色的巨型滑翔机一样,纵身从高塔跳下。
望着那个不曾向圣杯寄予厚望的英灵朝战场迈进的背影,白尔罗斯发出痛心的感慨。
servant没有愿望。所以不久的将来,自己就能摆脱缠绕在体内的负罪感,对他施以自尽这样的命令吗?
悬着的心落下了,却又被逐渐磨练成冷酷魔术师的自己,以及因这样的自己衍生出来的厌恶和唾弃感时时割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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