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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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出声不但没平息门外人的怒火,反而还加强了。门被大力推搡，甚至加上了脚踹。

“郑银霜，开门，开门,臭□□....”,门外的男人不断叫骂,屋里的小女儿这会儿已经吓得缩成一团。那个叫曲庭的小男孩儿则浑身颤抖,一张小脸上竟然满是愤恨。

郑教授被气的又咳了起来。

顾里站起来：“老师您别急，我去看看。”

他站起来,高大的身形看着让人充满了安全感。他越过拿着菜刀发抖的郑银霜，刷的一下打开了院门。

门外的男人实际年龄大概在二十四五左右，却胡子拉碴，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抬眼看人的时候满是狠厉。

“你是郑银霜的野男人？”,男人见着郑银霜,只问了一句,就暴躁的向顾里冲来。

顾里顺势一脚踢出，将这男人踢到门外仰到在地,“郑银霜，你果然有野男人,奸夫□□,老子打死你们。”他被踢到在地后,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反而咆哮着又向顾里冲过来。顾里这次没留力道,再次补了一脚，正中胸口。这次男人没能再爬起来。

邻居们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出来查看。

“这个疯子怎么又来了,银霜真是倒了血霉，嫁了这么个疯子，都离婚了还常常来闹事。”

“看着好吓人啊，他好像真的疯了.....”

顾里走到躺在地上的男人跟前，对郑银霜说：“去报警。”

郑银霜愣了一会儿，似有犹疑。

邻居们看不过去了，劝道：“是啊，银霜，你去报警吧，这人好像越来越疯了，你们这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要是真出了事怎么办。”

“可他是曲庭的爸爸.....”，郑银霜犹豫不定。

“报警，让人把他抓起来，关着永远不要出来，我没有这样的爸爸！”，曲庭忽然从屋子里走出来，冲郑银霜尖叫。

被儿子这么一喊，郑银霜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跑出去报了警。好在派出所离这里并不远，没一会儿警察就过来了，他们带走了郑银霜的前夫。

因为顾里踢了男人，他也必须要跟着去做笔录。郑银霜十分抱歉的对顾里说：“顾工，实在是对不起，没想到让你遇到这样的事。”

“没事。”他顿了顿，给警察说了稍等一会儿，进了屋里：“老师，你还是带着他们搬去研究院的宿舍吧，那里门卫严密，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其实郑教授好歹也是华国物理研究方面数得着的人物，如果他向上面提出请求，不至于连这么一个男人都无法阻拦。

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也许看在他是曲庭爸爸的份上，郑银霜和郑教授都不想做的太生分。虽然顾里并不赞同这样的处理方式，但他也不好过问。

郑教授摇了摇头：“这里是我和阿青住了半辈子的地方，我不会搬走的。其实曲庭的爸爸以前还好，我总觉着他是遇到了什么事，唉，这孩子以前温和又孝顺，我下乡的时候，他偷偷帮了我和银霜很多，不忍心.....”

既然郑教授都如此说了，顾里也不好再劝。

安抚了郑教授几句，跟着去了派出所做笔录。因为郑银霜前夫异于常人的暴躁，派出所的人都认为是出于正当防卫，只略略问了几句就放他离开了。

顾里离开的时候看见郑银霜前夫正被绑在椅子上，像失去理智一般不停的用头撞击桌子，嘴里还在叫着要杀了郑银霜和顾里这对奸夫□□。

顾里忍不住蹙了蹙眉，如果照郑教授所说，这人以前明明很温和的话，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这个疑虑也就在他心里微微过了一下，毕竟除了郑教授，郑银霜和他前夫到底怎么样，和他并没有关系。

出了派出所，顾里看了看表，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钟，如果从这里走到王语那里，至少要到九点钟。

他想走近王语，就不能以一个非正常人的状态，咬了咬牙，上了一辆公交车。

公交车上人很多，早已没了位置。

密集的人群和各种混乱的气味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但他的脚步没停，甚至刻意往人站的最多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有人踩了他的脚，有人会靠上他的背.....，他搭在车架上的手已经泛白，浑身都在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到下车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到路边大吐特吐。

一直在路边呆了十多分钟，等整个人缓过来，又整理了一下仪容，确定王语看不出来后，这才朝王语的院子走去。

顾里到的时候，王语正在给顾朝念故事书。今天白天她带着顾朝去了游乐场和书店，顾朝在游乐场玩的很开心，但在书店也能乖乖呆着看书，而且看的还特别起劲。

回来的时候王语给他买了好多启蒙的书。

王语知道顾里不是一个食言的人，既然他说了下班后会过来就一定会过来，现在却晚了这么久，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等王语问，顾里就自动给她一五一十说了，近乎报备。

“原来郑银霜以前也这么可怜！”，王语听了，真心实意叹一句。所以顾里帮了郑银霜，他们两人是以此为契机发展起来的吗？

应该是的吧。

顾里只看着王语，根本没在意她评价郑银霜的话，不过心的嗯一声。

“我还没吃饭。”顾里看着王语说。

本是面无表情的脸，偏偏王语无端就看出了一点儿委屈。

“你怎么这时候还没吃饭？”他帮了郑银霜这么大的忙，郑银霜连饭都没给他吃吗？

她忙对罗婶说：“罗婶，去把饭菜热一下。”

罗婶本来在一边熨衣服，王语看她的时候，她似乎有些晃神。

“罗婶？”

“哎....”，罗婶回神。

“去把饭菜热一下。”王语见罗婶刚刚似乎没听见，又说了一遍。

“哎，好，我这就去。”

顾里看着她有些神思不属的样子皱了皱眉：“她怎么了？”

王语没放在心上：“可能是太累了吧。”

顾里点点头，罗婶在这里做了这么久，确实没出什么差错，已经可以不用那么防备了。

饭菜端上来后，王语想了解顾里和郑银霜到底进行到什么地步了，便拐着弯打听了一下，“那郑银霜的前夫成了这个样子，他们怎么解决？有办法吗？”

顾里摇了摇头，似乎对此并不关心，“不知道。”

王语一哽，你不知道？那是你未来媳妇儿的前夫，她现在落入了麻烦，你怎么能这么漠不关心的说不知道？

她的心理活动无法对顾里说，反倒是顾里颇有些疑惑的反问她：“你怎么这么关心别人？”

“我就随口一问。”王语敷衍了他一句。她发誓，自己真不是吃醋，就是想着郑银霜能拯救顾里，希望她少一点麻烦吧。

皇帝不急，急死她这个太监。

顾里嗯一声，拨了一下碗中的蔬菜，“你可以多问一点关于我的事。”

意思是别人的事不用这么操心。

郑银霜的事不就是你的事，王语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

后面两人没怎么说话了，顾里吃完饭，又抱着顾朝给他念故事书。

他的声音和他人一样冷冽，偏偏又很沉稳，像深夜里缓缓演奏的大提琴声，王语在一边坐着，听着父子俩的声音，脑子里忽然就涌入了岁月静好这个词。

她在炭火边给他们烤栗子，烤着烤着，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顾里虽然在给顾朝念故事书，却一直有意无意注意着王语，在她睡过去的那一霎那，他就看见了。

为了不吵醒她，顾里放低了声音，硬是抱着顾朝又念了半个小时这才停下。

“爸爸，妈妈睡着了。”顾朝小声对顾里说。

顾里对他嘘一声，将他放在地上，自己站起来，走到王语面前。

他缓缓弯下身，在他的鼻尖快要碰到王语的时候停下，两人的呼吸几乎交缠在一起。

放在双侧的手不自觉动了动，然后慢慢伸出手将王语小心的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