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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夜里,裴殊醒来时发现身侧空荡荡的。
他摸了摸边上的床褥,很凉,没有一点温度。
他连忙下了床,去洗手间找,之后又在出租房的所有角落里找——出租房是裴砚考上中科大以后租的房子,三室一厅,就在学校外面的小区里。上课去实验室也都方便。裴砚租好房以后,辛也也从宿舍搬出来了,跟裴砚一起住。
住在一起后,他总是会不定频率地出现,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晚上,更多的时候,都是在辛也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地觉醒。
裴殊说不清这种觉醒的契机是如何形成的。但若是要细细盘算的话,好像很早之前就开始这样了。
无论是在祁桐病在国内那一次,他半夜里坐在辛也的家门口等辛也;
还是在柏林,有一晚他觉醒之后,理清楚事情的发展经过,看过眼裴冬青的骨灰后,就拖着行李箱买好机票直奔机场想去找辛也。那晚的机场很冷,他出门压根没想着要穿什么衣服,冻得直发抖,但还是咬着牙等飞机,凌晨两三点,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洗脸生怕自己睡过去醒来时又变回裴砚。
也许可能是很久之前,在许乘风出现吸引了辛也的观测的时候,他的觉醒就隐隐暗藏了这种玄机——只要辛也稍微离他远一些,或者辛也不够关注他了,他就会不安,就会出现。
裴殊那一次在柏林最后还是没有等到飞机。他还是熬不住寒冷和困意,睡过去了,睡过去的时候全身已经有了发烧的潜质;等他再次觉醒,已经是一周以后,刚刚高烧褪去,咳嗽鼻涕都好以后。
裴殊那一次又见到了祁桐。他记不清自己和祁桐讲了些什么。反正他和祁桐大吵了一架——他的所有叛逆与反社都与祁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祁桐逼死了裴冬青,还想把自己绑在她身边。她想都别想。他只想回到辛也身边去,那才是能使得他生命真正能有意义的源泉,他才绝不要成为像裴冬青那样懦弱的男人,连公开自己是个跨性别者都不敢,对儿子也是担心这担心那担心儿子不接受自己,最后落得个自杀的悲剧——他才不要做这种傻|逼。呵。
吵架的最后,就是祁桐被自己的一甩手,撂翻在了地上。自这以后,他就很少很少能觉醒了。裴砚那段时间吃药看病很规律,也很迫切。
再后来,裴砚回国了。裴砚安顿好了一切回的国——他不知道裴砚是怎么弄,怎么和祁桐谈的。但裴砚就是搞定了这一切——裴砚总是这样,喜欢运筹帷幄,习惯顾全大局。
裴砚回国以后,就没有再严重地依赖药物了。
裴殊就又开始不间断地觉醒。
辛也因为高二就保送,没有上高三,便比裴砚高了一届。裴砚参加高考的那一年,两人还是异地。裴殊每次觉醒,看不见辛也,就会去找人。
裴殊当然知道这都是裴砚故意的。裴砚也许不想治好,也许他也想去找。但是他总是过于理智,所以他就放任。
但裴砚永远不会吃亏。因为很多时候,一到中科大,见到辛也的就会变成裴砚。
……
裴殊到最后还是没在出租房里找到辛也。
他去哪儿了?
裴殊去床头柜找裴砚的小本子,那本子是他和裴砚交流的本子。不过基本都是裴砚在记录,一般都是为了方便他能迅速理清情况。
裴殊按开床头灯,就着昏黄色的灯光看本子。随意翻过去的时候,上面就有很细致的笔记,例如:
9月7日,他和杜教授去实验室。
9月30日,一起回母校找徐老师。
在9月30日这一则记录下,有很长一串的说明,大概是说明了他先行去找了徐则厚,并向徐则厚了解了辛也的过去。
……
最新一页最近的一行写的是:11月11日,他去参加陈秀丽和张锦超的婚礼。婚礼11月12日,在之川金门酒店。
裴殊合上笔记本,换上衣服,在手机上打了个车,拿上身份证和钱包,就匆匆出门去了。这行为看上去有些荒唐,但是是他数不清楚的第n趟随时随地地出远门。
裴殊凌晨四点到了高铁站,坐了最早一班的高铁回之川,又打车到酒店。到的时候正好上午十点半。
裴殊找到了宴厅,他没有直接进去。因为他在宴厅的外面看到了辛也。辛也穿着黑衣黑裤,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他比高中时候又抽高了不少,站在那里,孤零零的,显得一点儿都不喜庆。
裴殊想起裴砚记在笔记本上的那些笔记。
他想,他的觉醒,他的随时随地地远行与寻找,都是有迹可循的。辛也没有人教,没有人养,所以他渴望;而他有太过严厉的教育和太过教条主义的母亲,所以他反叛。他们刚好是在天平的两端。
于是辛也为了得到母亲的爱与关怀,行为极端荒唐,在他母亲面前有讨好型人格的倾向,极度缺乏安全感,对这个世界有敏锐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会为了自己好奇的东西和人不择手段;
而他为了逃脱母亲过度的爱与关怀,行为叛逆极端,抑制不住要破坏,甚至想杀了他的父母的倾向,极度具有破坏力,并为了这种破坏力不择手段。
不同的因,造就了他们相同的果。辛也是这个世上最像他、最能理解他的人。他因为辛也才得到了重生,因为辛也才再次被唤醒。
裴殊静静陪着辛也。他没有上前,也没有去说话。他靠在一侧的护栏上,以一个很闲适的姿态,悠悠等着辛也观看那两人的婚礼。
他的脑子里又开始时不时地闪过裴砚和辛也在一起的片段,自从回国以后,就经常会这样。他知道他和裴砚的记忆已经开始慢慢融合了,也就意味着他和裴砚即将慢慢融合了。
裴殊并不排斥。
因为当他真正与裴砚融合,成为裴砚完整的潜意识以后,他就能永恒地和辛也在一起了。他将是与辛也最相近的阴暗面,是辛也最熟悉的罪与悔。
裴殊有些困,连夜的赶路和紧绷的神经让他困意如月下潮水,一浪接着一浪。他昏昏沉沉地,看着辛也的侧脸,戾冷又锋利,生人勿进的气场,就像是看见了小时的自己。
他想起有天晚上,他从沙发上睡醒,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多。他连忙起来去卧室,发现辛也不在,找来找去,在卫生间看见了洗澡洗着洗着洗成了泡澡睡着了的辛也。
想来估计是两人忙课题忙的太晚太累,还没上床人一放松就睡着了。
裴殊把辛也抱回床上。
稍微有些动作,辛也就醒了,睡眼朦胧地看着裴殊,“……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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