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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原文第83章。

辛也连着一周没有出现在学校。

没人能找到他。

他一直待在裴砚的卧室里。饿了就在裴砚家的冰箱里寻一些东西吃。他每天中午准时回一趟家里,给他的小怪物喂食,然后再返回裴砚家里。他每天给自己定两个闹钟,一个是早上5:50,一个是晚上19:50。但是早上的时候他经常凌晨四五点就会醒来,醒来就静静看着手机,什么也不做。就只是等。

他也不主动打过去。就是默默地等。

就好像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只是为了这两个时间点而活着的。在漫长的、不知尽头的等待里,这样短途的、暂时的、知道确切时间的等待能抚平他焦躁不安的心。

裴砚每天都会准时地打过来。裴砚有时候会问辛也的状况,但辛也避而不答;有时候裴砚会说一些裴冬青的情况,但一般都是挑拣不重要的说。

周末晚间的最后一通电话,裴砚问辛也:“明天就是周一了。你还去不去学校。我刚刚打电话问老徐,说不久之后,就要省赛了。”

辛也一边抠手指甲,一边默不作声:“……”

裴砚显然已经习惯了辛也这样的状态,又接着说:“我在爸爸实验室里发现了几本挺好的书。等会去寄给你。参加比赛的时候,你可以看看。”

“嗯。”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记得去学校。”

“……好。”

——

辛也又变回了原来的状态。迟到早退。总是伤痕累累。和其他人交往又再次坠入了低谷,只偶尔和江右其陆巷南搭上两三句话,但多的话也绝不会说。

吃饭也总是独来独往。如果江右其找得到他,就会主动过去陪他一起。

徐则厚找他谈话,也总是似听非听的模样。其他老师更不用说,辛也基本都把他们当做空气。

辛也将卧室的镜子一面面地全部再安回去。每一面镜子都在反射着他自己,憔悴的,病态的,萎靡的他自己。每次看见这样的自己,他的心反而又恢复了平静;每当他整夜整夜睡不着的时候,就有千千万万个一样的自己在陪着自己。

唯一不变的是他的学习状态。

基本每天除了发呆,就是做题看书。有人闲得无聊在论坛发布了一则帖子,就是专门统计了辛也的看书频率,基本上一天能刷八套物理竞赛模拟卷。或者一天两本书。

再次月考的时候,按照学号排的考场,他在第一,第二的位置却是空荡荡的。他拿了两份答题卷。一份写了自己的名字,一份写了自己的名字。

同样的时间,他完成了两套答题卷。

但他只参加了第一天的考试,第二天的考试他就帮人去替考赚钱了。他每周有两到三天会逃课出去替考,但考完如果下午还有课,他会专门回来。哪怕是自习课他也会回来。

他学得很拼。从前也不见得有这么拼命过。就好像是集中了全部的力气把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学习上一样。他不但学知识,还学德语。他用忙碌来自欺欺人地掩饰他越来越强烈的不安。他不敢在和裴砚通话的时候表现出这种不安,他怕裴砚会担心,更害怕裴砚会厌烦,但这又恰恰加重了他的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在不安什么。也许是他怕裴砚不会回来。怕裴砚没那么爱他。怕裴砚爱上其他人。

也许是从小到大,他拥有的真的太少了。少到他现在除了无期限等待下去的裴砚,他已经没什么能失去的了。所以一想到可能会失去裴砚,他就高度神经紧张,极度地不安。

这种不安,让他在裴砚很爱他,和裴砚可能没那么爱他甚至不会再回来之间来回徘徊。

他靠着裴砚说的那一句“爱你”度过这些孤单痛苦的日子。每时每刻焦虑了,想他了,实在熬不下去了,他就去播放录音,去听那一句爱你。去回顾他们之间的细节,去回想裴砚做的那些事,不断强化裴砚是爱自己的。

辛也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大半个月。

大半个月后,就是省赛。辛也在省赛上一举再次夺得第一。

省赛结束没多久,就是期末考试。期末考辛也没有参加,那段时间他疯狂地出去替考。几乎很少出现在学校。一开始徐则厚找他谈,后来是校领导都来找他。

但都没有用。他该怎样还是怎样。

寒假期间,就是省队的集训。来自全省各地的学生组成了一支队伍参加集训。带队的指导老师这回还是徐西宁。

因为寒假期间本身也没有替考业务,所以辛也参加了集训。

能进省队的自然都是有水平有能力的学生。

辛也每天的神经都绷得很紧。他比所有人都要有天赋,还比所有人都要自律和努力。早上五点准时起床锻炼,锻炼好后就朗读德语,一边读一边等待裴砚的电话。

他和裴砚的通话每天都很简单。但是从来不会缺席。无论发生任何情况,裴砚的电话都会准时打来。

这种准时,总是能够给他不安的心一记简单而短暂的安慰。

打完电话就是早饭,结束早饭就是一上午的学习。上午学完,下午接着学,晚上一直到十点半,然后洗漱上床睡觉。三点一线,生活枯燥而单调。

除了同在省队的江右其和陆巷南,他几乎不和任何人讲话。徐西宁偶尔来搭话,他也经常是听而不闻。

他很冷。冷酷得仿佛没什么感情。冷酷得好像要昭告全世界,他是为裴砚而活着的。裴砚是他一切的精神支柱。

没有裴砚,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开春三月,便是国赛。

国赛那天,辛也穿了件白衬衫赴考场。

比赛结束的时候,辛也在考试结束铃响,走出考场的时候,手机一开机,就收到了裴砚的信息。裴砚也不问他考得怎样,也不问他能不能拿第一,只说了一句:这段时间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好好睡一觉。

四月的时候,成绩就出来了。不负所望地,辛也拿到了金奖。

足够保送资格。

辛也毫不犹豫地申请了保送中科大。

保送成功的消息从徐则厚口中传到辛也耳朵里的时候,辛也正在教室里看书。刚好是体育课,他逃了课,整个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坐在椅子上,太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头顶,他头顶飘逸的头发在阳光里仿佛在跳舞。

并不出意料的结果。但辛也怔怔地看着徐则厚,显得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拨通了裴砚的电话号码。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后,他第一次主动给裴砚打电话。裴砚那里,这回估计是后半夜。但辛也顾及不上,他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这是裴砚和他的约定。

这是裴砚想要完成的事情。

就在辛也觉得裴砚是熟睡,接不到他的电话的时候,电话却通了。

裴砚轻轻低低的声线传过来,略带沙哑:“辛也。”

辛也听到这耳熟的声音,看着太阳,用手潦草地挡着那刺眼的光线,模糊地说:“我保送了。”

“嗯?”

辛也是声音仿佛是穿越了长长的时光轴,夹杂着委屈的哭音,就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样,说:“我保送中科大了。”

那一头寂静了一会,温柔地说:“好。我也会来的。”

辛也翻出了书包里已经准备了不知道多久的护照,护照上已经有了三张德国签证。都是每次一过期,就重新办。办完就等着它再次过期,过期了再重办。

反复循环,直到此时此刻。

辛也连忙订了最早一班前往德国的飞机。辗转十二小时飞到了德国。他的德语虽然不算完全熟练,但基本的沟通已经毫无问题。他按照裴砚曾经给他寄快递过来的那个地址找过去。

坐在计程车上,沿路的树影划过他的脸,他静静地看着窗外完全陌生的世界,浑身的血液却激动得像是在沸腾。他的手机关机了将近十二小时有余,未接裴砚两通电话。他不知道裴砚会不会着急,也不知道裴砚若是见到他,会有怎样的表情和心情。

他一无所有。他只有一腔孤勇。

他熬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在异国他乡来找他的恋人。

计程车停在小区门口的路对面。此时德国正值夜晚,辛也下了车。无所适从地站在原地。

但越是到这种情感千钧一发的时刻,人的行动会越发迟缓。就像是近乡情更怯一样,在快要见到日思夜想的人的时候,人的胆子都会习惯性地懦弱下来。

辛也也是。

他站在那里,也说不清站了多久。他开始想他为什么会找来,找到裴砚之后呢做什么呢,又开始想他要怎么告诉裴砚他在德国。是等着裴砚出现给他个惊喜,还是打电话让裴砚来找自己?

就在辛也胡思乱想的时候。

裴砚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德国少年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路对面的斜前方。

隔着来往不息的车流,裴砚和那个外国少年走在一起。裴砚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笑意很淡,但看得出他的表情的愉悦的。

辛也恨自己的视力太好。看得太清楚。

他直愣愣地看着裴砚。将近五个月未见的裴砚。他依旧穿着白衬衫,还是那样干净的装扮。颀长挺拔如雪松一样的身躯,纯净清冽如清泉一样的气质。他走在路上,无数的灯光都好像有自主意识一样,往他身上聚焦。

所有的背景都慢慢退却。辛也直勾勾看着裴砚,还有裴砚身边那不可忽视的金发少年。

脑海里浮上来是他这长长的五个月每日每夜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那些日子里为了能够达成和裴砚的约定拼了命学的样子,是每天都会心惊胆战的不安和每天从睁开眼睛的第一秒就在期待的电话的样子。

他依赖的只有一句裴砚的“爱你”。这一句无法满足他极度缺乏的安全感的“爱你”。这一句无法满足他变态的占有欲的“爱你”。

他多么爱他啊。天知道。

他为了裴砚,努力学好,努力赚钱,努力保送中科大。他孤身一个人从从小生长到大的城市里义无反顾地追过来。

但是这些都只是他在努力罢了。裴砚离开他,不会像他那么难过,像他那样为了重逢拼了命努力。裴砚从始至终还是那个裴砚。

在从未拥有过时,裴砚所给予他的一切,又在裴砚离开以后,所有曾经一切孤苦再度回归。这种得到过再失去,失去后期待着再次得到,却又被现实狠狠戳穿的痛苦,一下子排山倒海汹涌而来,像是要把辛也完全吞噬了一样。

杀了他吧。

杀了他。

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他会离开。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杀了他。从此他就永远属于你了。

这五个月来一直潜藏在内心的阴暗想法再次浮上来。

冲动如滔天巨浪,一下子淹没了理智。辛也从背着的挎包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水果刀。

他打开那把刀,跃入到穿行的车流中。他好像看见裴砚看见了自己,又好像看见裴砚还在和那个金发少年还在轻声细语地谈论些什么。

他冲向了裴砚。

锋利的刀尖在空气中顺着手给他的路线,一往无前地冲向了一堵人墙。

辛也看不清裴砚的表情。裴砚的模样很模糊,而周围的一切都慢慢消失了,只剩下围满了整个他们的世界的镜子。

辛也好像在裴砚身上看见了董千寻。那个漂亮的小男孩董千寻,把他骂成是学人精的董千寻,找人来欺负他的董千寻。

一时又像是在裴砚身上看见了自己。那个他想成为的温柔的、受人喜欢的、干净的自己。

辛也恍惚得分不清,到底裴砚是在镜子里的虚像,还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

四维的镜子一面面地,包围起了整个世界,形成了无数个虚像。

每个虚像里,都是他和裴砚。

所有的光直射在镜面上,大部分都被反射了回来。

虚像里的世界,是光都无法进入的世界。它仿佛是一个完美的独立的世界,进行着一出出虚构的画面。它照不到人的内心,但是会把人的某一个真实面貌真实地反映出来。

终章之一「建议重温第一章后阅读」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

一夜过去,雨势不减反而愈加大。雨水汇成一汩汩晶莹的水流,在窗户上形成各种无规则的透明图案。

整个卧室里的镜子满满当当地填充着他的世界,天花板上出现了无数个蹙眉痛苦模样的辛也,辗转反侧,即将醒来。

也许是受到陈秀丽不辞而别的刺激,辛也昨晚一次性吞了三粒药片。三粒药片的药效很强劲,包括治疗重度人格分裂的药物和助眠的药物。以至于辛也现在才算是完全醒来。

辛也看了眼时间,早就超过了上学的时间。他错过了早上趁着张乐平去上学去找张乐平算账的时机。不过也无所谓,傍晚去也行。反正他早就之川三中被开除了,不用上学,他有大把的时间做他想做的事情。

辛也的一只手放在眼睛上,迷迷蒙蒙地睁开眼。他仿佛历经了很长的一个梦,但裴砚的模样并没有从梦中褪去,他依旧清晰地活在脑海里,时刻触动辛也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裴砚是他。

裴砚又不是他。

裴砚真实存在着。

裴砚又不是真实存在的。

就像是天花板上一览无余的镜子里的虚像。虚像里投射出来的,可以是他,但也不是真实的他。

辛也有些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裴砚出现,成为他的后继人格的。好像是在那些他模仿、学习董千寻的日子里,在那些他被董千寻带着他的小跟班追着他,打他,骂他是个学人精的日子里,裴砚慢慢出现的。

那时候还是在小学,五六年级,他才十三岁。

他记得班上的董千寻总是很干净,穿着个靓丽的白衬衣,打着小领带,看上去聪明又冷静,总是和周围的小朋友保持很良好的关系,永远不会和人起争端,成绩又好,大家都喜欢他。

没有人教他要怎么讨人欢喜,怎么做一个好孩子。他就只能自己去悄悄地学,去笨拙地模仿。

他跟踪董千寻,他学会了装微型摄像机,他模仿董千寻穿衣打扮,模仿董千寻为人处世。但是他是个妈不愿养,爹是强|奸犯的孩子,就算他和董千寻再相像,大家还是不喜欢他。陈秀丽也没有因为他干净打扮自己,成绩变好就多看自己一眼,多关心自己一点。

什么都没有改变。

反而是董千寻,他带着他的小跟班们,带着赵之舟,带着孟平川等的同样成绩也好家世也好的跟班们天天对他拳打脚踢,取笑他,捉弄他。骂他是个学人精。骂他是个怪物。

什么是怪物呢。他怎么会是个怪物呢。他明明是个人啊。

他去海鲜市场里偷偷买了一只小鳄鱼,买回家里偷偷养。尽管能交易的小鳄鱼很小,而且很难养。但他却是第一次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明明他是想买一只怪物,来了解一只怪物,可他却把这只怪物养成了他唯一的伙伴。

一个偶尔听他说说话的伙伴。

他总是想,就算不成为像董千寻那样受欢迎的小孩,也可以靠每天被欺负来博取一点陈秀丽的同情。哪怕一丁点也好。所以他不反抗。

哪怕在别人看来,他是如此的被孤立,被欺侮,被贬低得一无是处,无人愿意多看他一眼,他也不反抗。他心甘情愿地自虐,以此来换取这世上唯一和他有着密切的关联的陈秀丽的哪怕指甲盖儿大的关心。

但是有一天,正当他又被他们欺负得一无是处的时候,董千寻竟然还污蔑他摔坏了他的名牌表。明明他没有砸坏啊,可董千寻却硬要说是他砸坏的,还去告诉了班主任老师。

赵之舟,孟平川他们都帮董千寻说话作证。

他不讨喜,穿得总是漆黑黑的,也没有什么人缘。哪怕真的不是他弄坏的,又有谁会相信呢?他习惯了被黑锅,这种事背锅也便背锅了吧,又如何呢。

但是班主任老师却要找陈秀丽,还要谈赔偿,这把他急坏了。这怎么行呢。

为什么他被欺负班主任不找董千寻的家长,但是董千寻说自己的手表被砸坏了班主任就要找陈秀丽呢。辛也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去想明白。他只知道这事绝对不能让陈秀丽知道。

如果陈秀丽知道了,那会怎么想自己呢?

他不敢去想。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江右其告诉他,他亲眼看见了是董千寻自己不小心把名牌表摔坏的,但是董千寻怕他妈妈责怪,所以才把罪过推到自己身上。

陈辛也的前桌,叫陆巷南,他听到了这一席话,也说,其实他也看到了。班上有七八个人都看到了。但是陆巷南又拜托他,说希望不要说是他和江右其告诉自己的,不然到时候董千寻会霸凌他们的。

陈辛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愿意和自己说。但是他们能够这样告诉自己,就已经很好很好了。他从来不奢求能够称为人上人,只要稍微一点关心就能抚慰他好久了。

他和班主任老师表明了态度,不承认这是他做的。并不愿意请家长。但是董千寻和董千寻的妈妈已经到学校来,要求班主任给个说法。

董千寻的妈妈叫祁桐,长得很清矜高贵。颇有豪门富太的姿态。

班主任老师骑虎难下,苛责辛也明天必须请家长来,不然就亲自去家访。

祁桐居高临下的眼神,班主任笃定不移的紧逼,还有董千寻依旧是干干净净得好像真的没有做过坏事的模样,在那一刻痛苦地戳刺着陈辛也的眼睛,焦灼地燃烧着陈辛也的心脏。

那天放学的时候,董千寻喊住了陈辛也。

董千寻是多么干净啊,穿着白衬衣,好看又矜持。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阴森又可怖的,他说:“陈辛也,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陈辛也,你——这个怪物。你是个强|奸犯的后代,你是你妈妈都不要的儿子。你妈妈是个神经病,而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你等着明天你妈妈和你一起被喊到学校来挨骂吧。”

他被骂可以。被打可以。霸凌他可以。他没有反抗。

他只是想讨人喜欢一点。他只是因为没有人教他所以模仿了董千寻。他不懂,明明董千寻那么好看那么干净,可是内心却那么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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