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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

太叔卢覆袖负手道,“至于淇水与谈府的余他之事,皇上若有兴趣不若进内殿之中来与臣谈上一谈?”

“……”

金锏离开了脖颈时,太叔昭日只久久地立在那里望着他,带了几分出神的怔愣之色。

他曾经想过杀了他,无数次。

然而以君之权杀臣,卢怀王手腕果敢,不说境北一带的边王骞需要他的铁拳牵制,就是境外那些有吞并天下的狼子也忌惮于他,对于太缇国内,他需要他的安/邦,对于太缇国外,他需要他的定疆。

于是,他杀不得他。

而以亲之血杀皇亲,他又是他的皇叔,他所仅剩下来的血亲,与他一道流淌着太叔皇室血脉的人。

于是,他更杀不得他。

杀不得。

更杀不了。

——而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篡位为王?

他当真不信。

近了晌午,日头挂上了中天。

临近了初冬时,中日的里的太阳已少了秋日里的燥火,竟也显得几分温缓了起来,金殿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大臣们一边议论纷纷的下了平云阶,不时有几个大臣回过了头望了一眼那一座巍峨的宫殿。

“王爷他到底心里怎么想的呢……”

“怕是难说啊……”

“这立朝夺位又有哪一个不是争得你死我活呢……”

“是啊,那等帝位,天底下有谁人不想要,可不都是争得头破血流,历朝真是落得个弑兄弑父的不折手段,这皇宗之人说无心帝位,简直就像是一头猛虎说它不吃肉一般的荒诞。”

“可不是……”

有几个转过头的大臣望着那巍峨的宫殿,心里不由得生了几分唏嘘之感。

“我亦觉得,这太缇的天,怕是迟早都要变的。”

“……”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仅仅是怀璧便足以让君主为之忌惮,更别说就在这金殿之上,在满朝的文武百官面前,就那么直接的提剑相向。

这样的结果不外乎的,是生死只一存。

这世上本来便是一直的一山不容二虎。

内殿之中的书阁。

金锏与佩剑同插在了身后的地缝之上,姜都统佩剑十分警惕的守在了正背对着的太叔昭日身旁,而一脸灰败苍白的谈昌卓则是跪在了外殿之上。

“事已至得如此,皇叔又还有什么话想与我一说?”背对着他的太叔昭日缓缓地开口。

连夜剿匪杀敌,又是夙夜不休的赶了回来,太叔卢身上尚还披着一身的血腥气,久久的凝结在了整个宫殿之中散不得去。

五龙缵珠的宝冠冠发束下,一双沁血的玉缎披发。

“奚落于我?嘲讽于我?”太叔昭日背对着他立着,只闭上了目窥不清神色,“虽说是君臣,但到底在这皇宗之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赢了,赢得彻底,纵我是黄袍加身也不比你手腕雷厉果敢,纵是剥了你一身的权力,也不比你卢怀王本人便足以让人臣服。皇叔,你从来都赢得彻底,又还有什么必要在我的面前说个什么?我听与不听又哪里有得个么选择?”

太叔卢半敛下了目立在了他的身后,只拢着一双手于袖中听着。

“收场之局,举胜为王,皇叔还想奚落于我鱼肉于我?哈!在金殿之上文武百官面前难道还不——”

“三年,这世上便再不会有太叔卢此人。”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句话打断了他。

太叔昭日一怔。

就像守在一旁的姜都统也是愣了一下。

像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疑心自己没有听清楚,太叔昭日怔愣之间转过了头望向了他,这一眼望过去,却像是第一次看见他一般。

像是那一份陌生之感之外,更是无缘由的油然升出了几分恐惧。

“皇叔此话何意?”

太叔卢没有回答,只是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一双手拢于袖中。

太叔昭日望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从来便不曾摸清的男人,“今日之事既有冲突,我便不妨再把话挑明了些,我从来不信皇叔没有半分觊觎帝位之心。”

回答他的只是一声不置与否的轻笑。

明明眸子里并没有笑意,太叔卢只是抬起了眸道,“臣说过,从来便不在意他人如何的想法。”

眸色平静的敛动着。

太叔卢拢着手长身而立,道,“臣无心亦无福泽来受这帝王之尊,但是——”

那一双见深的眸子微微凝起,深浓如墨的眸满盛着危险与凌然,太叔卢望着他道,“这帝位从来不独属于一人,臣既然可以助皇上坐稳了这个位置,也能轻而易举的将皇上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

太叔昭日望着他,只脸色一点一点的发的。

“对于臣而言,但为民向谁都可以成为我太缇之国的君主。”

说到了这里,太叔卢敛目收回了视线,随即转身在姜都统万分的警戒之下将自己的兵器收入袖中,只离去的时候只是微微侧眸望了他一眼,“包括只有半边皇宗之血的边王骞,若他能得成为民心所向之人,臣并不介意助他来登上这一个宝座。如此说皇上可明白了?”

“……”太叔昭日抿着唇定定地望着他。

“做好你的皇帝,为我太缇百年之业建树,为我太缇千万百姓造福安康。”太叔卢侧眸望着他,“如此,我便保你百年帝王之荣。”

太叔昭日下意识的握紧了拳,直深剜着掌心。

这可是真的?这一发问只在险险便脱口而出。

太叔卢伸手拉起了跪在地上颤颤兢兢的谈昌卓,示意他跟着自己离开,而在离开之际最后一次望了太叔昭日一眼,见深的眸子有着说不清的寒,“我并不介意你想尽法子来对付于我,毕竟你的这些个小动作若是能成个一二也算是个长进。但你若再试图从我的妻室从我的女人身上下手,想以杀她害她祸她之行来对付我的话,今日金殿之上只是一出闹剧,但若有下一次,我便将闹剧变成一出血洗宫城的惨剧,万望你永远的记下于心。”

……

太叔回到谈府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午后的阳光将一应的亭台楼阁的影子都拉下了老长,庭院里那一棵红枫已经落败,只有零星的几片红叶挂在了树枝之上。

那午日的阳光便就透过了那一棵红枫照上了他冠发的宝冠。

“王妃,您再想一想……”

“小姐,你看看老夫人啊……你再看一看……”

“王妃,可有觉得哪里有什么不适吗?”

屋子里有几声飘了过来。

谈昌卓经了金殿上的这一遭之后,整个人好似瞬间老了十岁,跟着太叔卢走了回去,一路都像似是个飘的一些,脸上更是有着说不清的后悸与惶然。

“王爷,小女她……”谈昌卓揣着一颗心有些哆嗦的开了口。

“本王回程的时候已听说了。”太叔卢道。

“……”

西厢房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丫头婆子直跪了一地,还能听见小厮与老夫人的啜泣声,太医与大夫刚刚应过了诊正立在了一围里讨论着药方子。

被围在里面的谈凝出神的坐在了床榻之上,似有神游于外的恍然。

她就这样的坐在榻上,明明是被围在了里头,却又像是与世隔绝一般的封闭与空白,有些无助,又有些失措的坐着。

一片空白的大脑里却是抓不住一片的碎片,只是恍神的坐在了那里。

只是突然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她怔怔地抬起了头,目光掠过了一应陌生的人后,怔怔地望着那个走过来的人。

“……”

无尽的黑暗之中,她立在灯海的彼岸望着那个正在点灯的人。

那个男人他……

谈凝是屋内第一个察觉到太叔卢进来的人。

跟后就有外舍的太医与大夫发现了王爷与谈侍郎回来了,便拱手向太叔卢行了一个礼,宣声之下便是惊动了屋里的小厮与丫头。

丫头婆子们见着惶然的跪开了些,直给卢怀王让出了一个路来。

“王爷。”

薛玉姣掩帕哭成了个泪人,跟着跪了下去向他行礼。

“见过王爷。”

“王爷。”

满屋子里的人陆然的跪在了地上。

太叔卢举步走了过去,一身未有换去的玄色长衣直透着几分令人心骇的血腥气,五龙缵珠的宝冠高冠束发,他望着正坐在床榻上的那一个女子,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直停到了她的床榻边。

“……”

“……”

谈凝怔怔地望着他,目光微微颤了颤。

他……

有一只大掌落在了她的发上,就在她出神之间。

谈凝怔怔地抬起头。

那一只手生得苍劲有力,那是很炽热的掌心,厚重而又深沉。抬头之间对上了他的视线,见那一双深浓的眸子里万象的光色。

落下了指腹轻抚上了她的脸。

那一只臂膀将她缓缓地拥入了怀里,谈凝怔愣的顺着他的力道倚在了他的胸口上。

“怦——”

“怦——”

只听着那一声一声强有力的心跳声扑通着跳着。

谈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将自己埋入了他的怀里。

真是奇怪啊……

明明一切是如此的陌生,却又为什么会是这么的熟悉呢?

“我回来了。”耳畔传来了一个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带了几分玉质的清冷。

很温暖的怀抱。

有一只手正抚上了她的发。

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些让她想哭,全然无原因的。她是忘了他吗?是把他也忘了吗?为什么啊?明明应该是与她最亲近的人。

为什么啊?

为什么是忘了他呢?

他应该是她最爱的人,是她的夫君,可为什么会把他忘了呢?

……真是温暖的手啊。

谈凝闭上了目,伸手握着了那一只正抚着她的发的手,将他的手缓缓地贴在了自己的脸庞,一寸一寸的微熨着冰冷的肌肤。

只是有泪无缘由的湿噙在了眼睫之中。

“……欢迎回来。”

“王爷……”

原来,有的人有的事即使是已经忘记了,刻入骨子里的那一份感觉却还是泯灭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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