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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趴下!”
飞雪之中,忽地听见一声惊喝。
就在她怔神之际。
谈凝一身负着重伤的太叔卢,便是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声叫回了过来,蓦地转过头寻声望去,直见着无数的流矢飞射了过来。
那箭似是直射入了她的眼瞳,引得她的瞳色一阵惊然。
只有一声吸气声传在了耳畔——
那箭飞的太快,就在她躲避不及的时候,却见着有一个人影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扑倒了她,连带着太叔卢一起,三人一同滚落下了雪底。
“杀啊!”
“定要取下那太叔卢的首级!”
飞矢过后,就雪犬牵驰下的飞骑,见着一片片比雪花还要森白的刃举了起来。
等到滚落的势力渐缓。
谈凝魂如惊飞一般的冲了过来拉着依旧还在昏迷中的太叔卢,他之前受了太重的伤,要是再经了二度的创伤,怕是扁鹊也救不过来了!
“王爷!王爷!”他的体温冷的像这冰雪一般。
“阿姐!”
谈烨一手拉住了她,沉声喝了她一声,面色凝重的说道,“冷静下来,你先带着卢怀王往西崖一带逃过去,那里洞穴生得多。”
一边说着,他一手横着刀望着从雪地里冲过来的雪犬。
“可是——”谈凝犹然惊颤。
“走!我断后!”
谈烨说着起掌推了她一把,将他两人往西崖那一方推了过去,随即不等她再有词字,跟着便举刀迎了上去。
“锵!”
那凶悍的雪犬在雪地里狂吠着。
谈凝抱着太叔卢望着这片茫茫的雪原,随即咬牙之下横心卯了全力的拖着他往西崖走去。
西崖。
那是离滕南越来越远的地方,但却是下路,以她的脚力连滚带爬兴许能摸着个边,最重要的是那个地方山洞连通八达,既了避了风雪,也能暂迂敌人。
一路惊魂不定的亡命,她却是跑得暖和极了。
谈凝的个子生得娇小,伸长了手也只是个勉力的环住他,便干脆的解了自己的大衣垫在了洞内的山石上,让他能舒适的倚靠着,自己则缩在了他的怀里。
“你这个傻子干嘛冲过来挡那一下……”
耗了一天吃奶的气,这会儿得了片刻的歇息劲,却是实在不想动弹了。
谈凝连扒拉起他的手臂都觉得费力。
“这要是伤得人是我,你抱着背着我跑可不是都要容易得许多。”
太叔卢依旧没有醒。
他只是像睡着了一样的从后边抱着她,将她圈在了怀内,得她这一番缩着,就像一个小抱枕一样。谈凝用肘轻轻的戳了戳他的臂试探着他的反应,却还是得不到回应。
但是好在,他体温虽然降得飞快,但是胸口还能听得见有力的心跳声,伴随着耳畔轻浅的呼吸声。
他这番伤着又昏着,便越是要补充身体的时候。
就这样缩着捂了一会儿,等到他的体温一点点的上来了,谈凝摸出了包在怀里的干粮,抿碎了喂入他的嘴里,不论他能吃得下多少,但总是好过聊赖于无的。
“喂。”
“你可不能有事啊。”
谈凝小声的说道。
连续赶了几日的路程,又是一日的亡命,眼下有了喘息的余地便觉得乏得很,谈凝缩在了太叔卢的怀里禁不住的打着盹却又不敢睡着,只是半眯半醒着。
太叔卢的势力多扎在忘乡,而忘乡据于境北正心,本身离滕南便有着不少的距离了。
从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有兵马南下赶来接应,但却也架不住这样的风雪天。
但可以明朗的是,只要进了滕南,走出了这一片荒漠的雪原,所有的局势一切都会好转。
只要再撑上一撑。
“阿卢。”
“喂。”
她不时的小声唤着他的名字,既是试探着他的反应,也是提防着自己别睡过去。
“喂。”
“阿卢。”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就在她半眯半醒的时候,冷不丁听到外头传来了一阵动静,夹杂着浓厚的血腥气,登时便是打了个激灵的全数清醒了过来。
走进来的时候她特地挑了个一时半刻觉察不到的死角。
谈凝探出了个头来望了过去。
“——烨儿!”这一望,她却是彻底的惊住了。
起身之间,她忙跑了过去扶着他,“你……伤到了哪里?”正说着,便四下仔细着检查着他的伤口,见他身上布了不少的箭痕和刀伤,背后更是还拉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口。
谈凝望着一时犹觉血冷。
“……只是小伤,没有事。”谈烨哑声的说道。
“都伤成了这样……”
没有火,也没有暖榻。
山洞虽然避着雪,里头却还是灌着不少的冷风吹得有几分寒意。到是得谈烨提了一句在左侧山匣里兴许有些干柴,才抱来了一些取暖,也算让这雪夜过得舒服了一些。
“忍着点。”谈凝拧着眉头给他上着药。
“……”
看不见他的脸色,只是虽然听不见他一声喊痛的声音,却也不时有几声倒吸几口凉气的嘶音传入了耳里,谈凝望着这个长得快及她高的弟弟。
“抱歉。”谈凝为他扎好了绷带,心有愧疚的低声,“是阿姐连累了你。”
谈烨掩上了衣,这药上得刺骨,疼得他脸色有几分发白。
“没事。”
他道,“我这些日子留居军中皮糙肉实,只是几道刀伤箭痕作不得什么,倒是让阿姐看到我身上的伤怕是吓到了你。”
“既是留居军中,怎地到了境北?”谈凝问道。
“境北生乱,边疆之地多事频发,便调走了几拨人。”谈烨回道,“我思前想后男儿当热血家国,自是不能坐乱迁安,便请军西行,一路沿着乱势走了上去。”
而如今,太缇最乱的地方便莫过于境北。
谈烨只是轻描淡写的讲了几段途中的事,与边王骞的周旋与敌抗,但从他脸上与身体所遗留下来的伤痕能看得出,他这一路想必是吃过不少苦的。
尤其是那一双眸子,比之在濮阳城里见的寡淡沉讷更多了几分刀锋般的锐气。
“滋滋——”
燃起的那一簇篝火噼里啪啦的烧着。
这个地方虽然离滕南还有几分脚力,但是位于西崖,却是谈烨曾经走过的地方,更是熟悉得哪处有着的隐蔽的能得藏身的雪洞,更甚至还备留下了一些枯柴急用。
“我曾听过几道从濮阳城中传来的消息,说卢怀王准备弃妻另娶。”
谈烨熟稔的挽着绷带缠着自己的胳膊,一口咬着扎好,道,“心里气不过他负了阿姐,正听着他要再来境北,便赶着伙同边王骞一道从雪壑之道就准备来截杀他。”
“……”
谈凝怔了怔,望着披了一身血的小少年,见他脸上还留着青淤紫肿,一道伤痕好了,另一道伤痕便是又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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