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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秦涓解释。
秦涓这才明白这甲为何是金色的。
秦涓想他若夺回罗卜城,手刃兀林怒,他定扒了兀林怒身上甲。
去五里外和曰曰汇合时,曰曰已经整装待发了。
秦涓的两千骑兵加上曰曰的一千人,他们重新踏上去罗卜城的路。
宁柏说,这仗打完无论胜负都要将剩下的人带回来。
秦涓点头答应过了,所以他不能死。
重返罗卜城,他们马不停蹄,一路休息半日,行军一天半,如此循环。
至沙州与罗卜交界,是二十多日后。
秦涓不知道曰曰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南逃的,就像是游走在刀尖,站在原地血会流尽,而每走一步都会多一道口子。
乌笃送来了郗吉的信,曰曰让乌笃再带信给郗吉,让郗吉带兵先攻占斡端,他们不出五日便能兵临罗卜城下。
郗吉会慢一点,应该半个月后他们能发动联攻。
五日后,当他们兵临城下,大永王带人冲锋在最前面,他知道至多两日,鲁巴千户和左安会带来至少一千人的骑兵援军。
他们三千人撑足两日,再等鲁巴的人,足够了。
“夜里再攻,先撤。”
刚抵达时攻了一次,损失了几十人,但对方损失至少百人,占到了便宜,秦涓下令撤。
有人不理解,秦涓解释道:“先缓,让他们以为我们士气松懈,夜里再搞突袭。”
“再派几个人换了衣服想办法混进城去。”
如此,他们后撤二十里,扎营做饭。
沐雅屁颠颠跟着秦涓跑的飞快。
秦涓无可奈何的笑了,接过他递来的饭菜。
“秦,哥早说过你会是我们中最有前途的,所以我很早以前就知道跟着你混准没错,我笨,但我会看人啊。”沐雅说,“桑巴干他们估计还有一日半夜的时间抵达,我估计后天凌晨咱们……发动猛攻,集中火力就攻南城,这也得亏你留了个没建造完的烂摊子城墙,嘿嘿。”
“嗯。”秦涓点点头。
“那你先吃,我去找奴奴秣赫了,问他粮草的情况。”沐雅说道。
“等下,我一起去。”秦涓火速吃了几口,站起来跟着沐雅去伙夫营。
粮草的事他另有想法,为了防止敌军搞夜袭,他得把粮草转移。
毕竟他们无援军,现在又是春季,刚刚经历了隆冬,各地贮存的粮食大多都吃光了,要买粮食都买不到。
秦涓让人将粮草分离出了伙夫营,专门放到了一百多个奴隶住的营帐。
很多人都觉得奇怪,但现在都听他的也不敢问。
秦涓对沐雅说:“你让人在伙夫营扎草垛子,伪装成粮草营的样子,多扎几个。”
他们能想到夜袭别人也能想到,他们能派人混进罗卜城去,别人也肯定能派人混进他们营。
果然,当他们夜里突袭兀林怒的时候,有人来报,粮草营被烧了。
好在秦涓早就将粮草堆到奴隶营里去了。
烧掉的全是沐雅带人扎的草垛子。
沐雅这下直接将秦涓奉为神明了。
兀林怒的人都奇怪了,他们烧掉了他们几个粮草营,怎么这些人还不撤呢?
秦涓带着两千骑兵直接从城南还未建成的缺口处展开小规模作战。
也不会让他的人为了急于从此处进去而送命。
因为箭支数目不多,放过一阵子箭以后,开始了骚.扰战。
让人在城外叫骂,惹怒对方。
陆续引兀林怒的人出来,然后小规模围攻。
如此搞了几次,兀林怒的人又损失几百人后便任凭他们叫骂也不出来了。
这时秦涓再让几百人从缺口处攻进去,兀林怒的人调来了千人来抵御。
秦涓再让士兵吹号角,让他们撤。
如此上半夜和下半夜,一共骚扰他们两次。
直接把兀林怒的人快逼疯了。
“先撤,回营统计人数,吃饭休息,明日晌午他们午饭之际再行骚.扰。”秦涓吩咐完之后便去见大永王。
他们预计,明日晌午再正面硬刚一次,等后日凌晨,鲁巴和左安的人也该到了。
“曰曰你和阿奕噶带人去罗卜城西三十里处埋伏,若我们赢了他们可能会从这里逃。”秦涓手指按着地图。
“那我们输了呢……”那人没说完被阿奕噶一个爆炒栗子痛击。
“输赢不重要,绝对不能让兀林怒跑了。”曰曰拧紧了眉。
兀林怒着活一日必然会威胁到曰曰的性命,不用他们说都应该明白这一点。
“凌晨突袭你们不必参与,今夜便去城西。”秦涓说道,“记得隐蔽。”
再次日凌晨,左安带着一千五百骑兵赶至,左安从城东攻入,正好与城南秦涓的人形成夹击。
城南秦涓的人比较多,兀林怒将大部分兵力都拿来对付秦涓了,城东正好成了缺口。
兀林怒以为只要干掉秦涓和秦涓的人就能守住罗卜。
哪知秦涓这里这么难搞。
兀林怒与秦涓在马背上砍杀三十来回合,陡然意识到这人不是曰曰和曰曰手底下那种不禁打的。
兀林怒此前顾及阿奕噶,所以在围攻罗卜的时候拿三千兵力牵至阿奕噶,事实上他这么做成功了,拿十几个能打的副将稳拖住阿奕噶和左安,罗卜城顺利拿下了。
而现在,兀林怒和秦涓打了一会儿后陡然意识到不妥。
让十几个副将一起上:“你们拖住他。”
秦涓见十几人骑马向他奔来,暗叫不好,他转身后侧,立刻有骑兵上前来给他掩护。
秦涓不会和他们玩这种一人单挑十几人的戏码的,要打一个一个来,想拖死他,他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兀林怒见秦涓逃了,吩咐弓.弩手放暗箭。
秦涓早料到,让盾牌手抵御,他已在盾阵中拉起了弓。
他一箭射死了兀林怒前面的一个副将。
一时兀林怒那边乱做一团。
秦涓是射偏了,弓拉不到那么远的距离加上春季风大。
兀林怒这才彻底意识到对手并不简单。
“少将军??我们??要不要撤?这兵到底是在哪里借来的?”
“……少将军我们要不要撤,如果他们真有援军,再晚我们就丧失撤离的最佳时机了……”
恐慌在兀林怒的军队里蔓延。
很显然好不容易打到今天,好不容易看着那个嫡子狼狈而逃,终于心里有一丝快.慰了!现在要他放手?他如何肯!他如何甘心?
“少将军,您想想将士们的命!”
“少将军,先保命才有卷土重来的希望啊!”
这时候有人来报:“少将军,左安带人攻入南城门了,我们,我们……”
“撤。”兀林怒沉声下达命令,他骑马转身离去,转身之际深看了不远处黑压压的骑兵一眼。
他似乎是想记住什么,又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秦涓意识到他们想撤,刚下令“追!”
只见对方的箭支如雨般飞来。
对方用箭支断后隔开他们,拖延时间,助兀林怒逃跑。
秦涓挥刀斩断箭支:“杀过去,别让他们跑!”
*
左安的人与秦涓汇合,俘虏了大批的弓.弩手,只是兀林怒的主力已经撤的没影子了。
这就得看曰曰他们能不能拦下人了。
预估若敌军是分散逃跑,兀林怒的主力也至少是一千人,曰曰肯定是搞不定的,但只要曰曰他们拖住兀林怒,他和左安现在带人追上去,就能将兀林怒一网打尽。
就怕曰曰他们留不住人。
这一战,阿奕噶的五百骑兵几乎拼死留人。
也正因如此伏击兀林怒主力,兀林怒副将十余人被俘虏,仅仅兀林怒和他的一个副将及几百人残军逃走。
主要这些人拼死护住兀林怒,缠斗住了秦涓他们。
阿奕噶肩头插着一把刀,三个军医按住他。
秦涓已来来回回进营帐十几趟了,还没有听到军医说阿奕噶脱离危险。
这一战,若不是阿奕噶带人拼死留人,根本不可能痛击兀林怒,兀林怒折损一大批副将和精锐,至少五年内是翻不了身了。
这五年他们能做很多是事。
他们都不想这一切是阿奕噶用命换来的。
曰曰已将全营最好的军医叫来了。
从来没有慌张成这样的秦涓慌张的要死,连平日里遇到什么都能笑出来的曰曰现在竟然哭过一场了。
对曰曰来说,曾经他的近卫谁都可以当,甚至可有可无。
现在他明白了,他的叔父派来的阿奕噶,也许不是最厉害的那个,却一定是最忠心的那一个。
阿奕噶是叔父留给他的,最后的礼物。
而秦涓是他纠缠着上天,讨要来的礼物。
想到这里红着眼眶的曰曰突然笑了。
当并肩作战之后,就会知道这世间的兄弟情,多么难能可贵。
他祈求上天能将阿奕噶留给他,能让阿奕噶活着娶妻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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