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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或许有吧,但她一时也想不起来,能得到这句话,她已经很高兴了。
云浅莞尔一笑,微微张开嘴。
子桑生笑着把一勺褐色的药汁放进了她的嘴里。
*
七月中旬,南淑仪开始着手准备云浅的及笄礼,此时赫连俊身子已好了大半,为了让爹娘和云浅看见他的悔过之心,他很积极地帮忙筹备礼上所需要的物品。
云浅对于及笄礼是既期待又害怕,及笄礼是她长大的标志,可也意味着子桑生就要离开了。她常常久久地盯着子桑生看,被发现了也不把目光移开,子桑生也不恼,只是似有深意的对她笑。
*
风清月明,流萤似火。
竹林下,子桑生一袭白衣,潇然抚琴,云浅则广袖飘飘,起舞翩跹。
云浅还记得她第一次在师父面前跳舞时才九岁,子桑生说她“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其实她对舞蹈的喜爱程度远不如音律,那一次她跳得也很漫不经心,甚至还错了一个动作,但即便这样,子桑生还是给了她很大的赞赏。当时她便决定要用心学习舞蹈。娘亲知道了,给她找了南阳最有名的舞姬轻鹤教她跳舞。
长袖飞扬,低眉云手,俯仰往来,宛如流水,轻如浮云。
子桑生边抚琴,便看着她,缓缓念道:“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
陵游与青空远远地立在竹林另一旁,早已看得如痴如醉。
青空合掌啧啧赞道:“这样一看,小姐与先生哪像师徒,根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住口,这种话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陵游沉下脸道。
青空这话虽然不中听,但却点醒了他,让他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每次看见云浅和子桑生在一起,他就那么不舒服。
子桑生虽不是他名义上的师傅,可这些年来他教他剑术,指点他内功,授予他行军布阵之法,他是打从心里敬戴他的。
不,一定是他想歪了,他们是师徒,所言所行不过只是师徒情深,他怎么能怀疑子桑生对云浅有什么不耻之心呢?
青空见陵游黑着脸,话里又带酸,笑了笑,改口道:“其实,你跟小姐也挺般配的。”
“真的?”这么多年来,青空终于说了一句让他比较受用的话。
“假的。”
陵游扭过头,默默地拉开了他和青空的距离……
*
一曲毕,云浅敛起袖,气息未稳,翩然伏在了子桑生的臂上。
子桑生伸出另一只手去拭她额角的小汗珠。
流萤四散,虫鸣呢哝。月色中,一双明眸愈显清澈如水,云浅仰起头:“待师父明年归来时,靥靥仍跳舞给师父看好不好?”
“好是好,只怕那时靥靥已嫁他人为妇,你想跳,怕是你夫君也不乐意。”
“师父怎这样取笑我?”云浅红了脸,声音愈发娇软。
陵游远看着他们两人举止亲妮,“师不师,徒不徒”,很不像话,踮起脚尖,踩着竹竿,飞身跃到了云浅身后。
云浅被他这一吓,扭过头来,怨道:“陵游,你干嘛?”
“我抓萤火虫呢!”陵游讪讪地摊开手来,一只闪着幽光的萤火虫从他的手心飞了出去。
云浅因着子桑生快离开,总想着能和他多待一刻是一刻,可每当这个时候,陵游总以各种奇怪的理由突然出现。
想想当日青空说陵游喜欢子桑先生他还极力否认,如今他诸多不寻常的举动,明摆着像在吃醋。
对,一定就是吃醋。云浅如此想着,看陵游的眼神便也暧昧了起来。
陵游面对着她这不正经的眼神,起初是大惑不解,后来是心里直发毛。
两人正挤眉弄眼间,子桑生拍了一下云浅的脑袋,拾琴而起,“夜已深了,都回去吧!”
陵游扶着云浅站了起来,云浅朝他嘟了嘟嘴。
子桑生只当没有看见他二人的小动作,径直向前走去。
三人便各怀着心事,踏着夜色,一路寂然无声地往竹屋走去……
*
元和二十二年,云浅行完及笄礼的第二日,子桑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南阳。
没有人知道他如何离开,也没有人知道他要到哪里去。
榆娘说他就像一个梦,来时无法预料,去时无迹可循。
青空哭了许久,云浅却显得格外平静,他承诺过她,明年春暖花开之时便会回来看她。
她信,他不会失言。如今,她要做的只是等待,等待又一年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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