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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四处静得很。
云非空着手迈步进了惟璟的房间,惟璟正提着狼毫笔在临帖。
云非观摩了一会,启唇道:“三日之约即将到期,你倒是很气定神闲。”
“靥靥不会离开我的。”惟璟眼皮动了一下,手一顿,“息”字的最后一笔便过于圆润,看起来极不协调。
他盯着那墨点看了半晌,又道:“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我的身份,等她想通了,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
惟璟搁下笔,像是急于在云非脸上求证到什么似的,定定地看着他似问非问:“她是爱我的。”
感情之事,向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爱与不爱,何需对着外人多此一问。竟问了,便说明当事人心里是没底的。
云非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便向后踱了几步,往红木雕花椅上坐了下来。
天气日益凉爽,他已有多日未摇扇,眼下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倒有些想念他那把乌骨扇。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呀!”
二人沉默中,阿清端着一方锦盒,有些着急地走了进来,直向惟璟行了一礼道:“殿下,紫竹庄捎人送过来的。”
“靥靥没来吗?”惟璟原以为云浅今天一定会来见他的。如今只见锦盒不见人,心里不免有了不好的感觉。
阿清低下头回道:“并未见到赫连家的姑娘。”
“那这盒子是谁送来的?”云非道。
“是个剑眉星眼,手里握着一柄长剑的男人。”
“难道是陵游……”云非听了阿清的描述,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了陵游的模样。
惟璟亦猜到了陵游,心里更加不安,急急打开了手中的锦盒。
盒中只放了一枚蓝田玉佩和一封短笺。惟璟见了却是脸色大变,双手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这枚蓝田同心玉佩是他送给云浅的定情之物,云浅如今却把它送回来,分明是要和他恩断义绝。
难道这就是她要给他的答案,可是,他不信,他不相信云浅会这样对他。她明明是喜欢他的,又怎会对他如此绝情?
一定是他误会了。
惟璟心慌意乱,赶紧又翻开了那张短笺,上面并无期待中的“情深义重”,有的只是太过冰冷的“天长地久,望君珍重”的八个簪花小字。
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期待,一刹间都化为了泡影,一种痛入骨髓的冷自心里某个地方蔓延开来。
他握着玉佩和信笺,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不……靥靥不会,靥靥不会这样对我的。”
“殿下。”阿清瞧他整个人好似魔怔了一般,忧心如焚地唤了一声。
这一声唤却不足以唤醒惟璟,惟璟继续对着蓝田玉佩道:“我要去问她,一定是有人逼她这么做的,她不会离开我的。”
话音未落,惟璟便要往外冲去。
云非再也坐不住了,扯住他的衣服,恨铁不成钢地劝道:“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别忘了你是皇子,是王爷。”
“你放手,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你们的那些情情爱爱,可我至少知道你如果现在跑到紫竹庄去闹,便会丢尽整个皇室的颜面,上次在客栈门口被人甩了还不够吗?你还想去自取其辱,让那个女人更瞧不起你吗?”
“自取其辱?”这些天来,他从来没有去认真审视过自己的所作所为,难道他的一片痴情在旁人眼中不过是自取其辱,就连云浅都不能理解他,都不喜欢他这样吗?
惟璟蓦然想到此处,全身的力气都似被人抽走了,失魂落魄地回到榻上坐了下来,一语不发,手中只是紧紧地握着那枚蓝田玉佩和短笺不放。
*
陶然客栈内一片安静,只有树上的两只黄鹂偶尔发出一两声叫。
云漪提着食盒缓步向前,轻轻地推开了惟璟房间的门。
从前天起,他便把自己锁在屋内,起初云非还陪着他喝个酩酊大醉。后来,云非挨不住了,惟璟却还抱着酒坛子醉生梦死。
他那样的身体,如何抗得住?
屋内一片死静,云漪往窗下望去,惟璟已丢了酒坛子,两只眼失魂般地看着缠在手指间的香囊发呆。
云漪把食盒放下,从里面拿出了一蛊鸡汤,舀到白瓷碗里,端到惟璟身边道:“璟哥哥,喝点汤吧!”
她情伤未愈,本是不该来见他的。但怎么都放心不下,只好来了。
“璟哥哥,就算漪漪求你,你多多少少喝一点好不好?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也得想想皇上,想想死去的昭仪娘娘。”
惟璟听到云漪提起自己的亲娘,脸上终是有了反应,苦笑了一声道:“漪漪,你说这世上是不是真有报应,我伤了你,所以就要被云浅所伤。”
“世间之事,唯情最苦。若不伤这一回,我们也算白来这世上一趟,你说是不是?”云漪含着泪笑道。
“漪漪……”
“不管发生什么,漪漪都希望璟哥哥好好的,我知道璟哥哥也希望漪漪好好的。”
这么多年了,他们之间就算没有男女之爱,也有竹马之情。
惟璟不禁想起了这些年来,他卧病在床时,云漪是如何陪伴在她身边照顾他的。她待他那般好,他偏偏爱上了云浅。而云浅,从未对他似云漪对他那般深情。
可就算知晓这一切又如何,爱便是爱了,不爱便是不爱。
他把香囊放到了怀中,接过云漪手里的汤慢慢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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