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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是王如烟送的秋笙回家,她实在是太累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以至于宋凛用江盼的口吻和手机发过来的消息,她压根没看见。
等真的看见了,也是第二天早上了。
秋笙额头还是有些疼,抬手揉了揉,然后习惯性地去枕头底下摸手机。
结果当然是摸了个空,她跌跌撞撞站起来去客厅里找自己的包,最后真的翻出了自己的手机,上面有三条未读的消息。
都是同一个人发过来的,江盼。她许久没看见这个名字了,以至于真的收到她消息的时候,竟然很是恍惚。
翻开短信看了看,江盼的那些话如同一把刀子,插在她心口上,叫她喘不过气来,还不如不说,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她又怎么看不懂,话里话外都是隐隐的拒绝。
秋笙将手机重新丢回包里,简单洗漱了之后,去了训练房,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简单平白而又枯燥,她的生活向来如此。
就连遇见江盼,也仿佛只是短暂地路过了一下,之后再分道扬镳。
到训练室之后,有工作人员告诉她,他今天收到了一张邮票,是郁秋笙的,所以现在交还给她。
秋笙拆了信封来看,里面是一张音乐会的演出票。秋笙有些想笑,江盼还真是执着,竟然真的把门票寄过来了,她不去倒显得不礼貌了。
秋笙收拾好了之后,下午请了假,去了那场音乐会。她坐在后排,远远地静静地坐着。
音乐声逐渐响起,秋笙起初还东瞟西看,试图找到江盼的身影,但越到后面,她所有的心神都被拿首叫做“thebeginning”的钢琴曲给带走了。
尽管江盼子之前三言两语便说完了她与宋凛之间的羁绊,可她却从这首钢琴曲里听出不同寻常的意味。那起伏的每一个声调里,仿佛都在说着她与江盼如何如何的过往。她像个看客,竟有些难过。
秋笙一向把人性和艺术分的很开,比如宋凛。她在钢琴上有着精妙绝伦的技巧,但还是掩盖不了她可恶的事实。
礼堂灯光全亮,把屋内照的同外面白昼一样明亮,甚至有些刺眼。
拥挤的人潮逐渐退去,秋笙却迟迟没动,也不知道在坐着等待什么,大概是觉得最近太累了,能有个地方让她坐着好好休息休息也行。
休息够了之后,就在她刚起身准备离开时,她看见了宋凛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起初她以为又是老戏码上演,谁知宋凛走到前排便停下了脚步,那里坐着的是一个浅色的背影,影单影只,不就是她试图从人群中找到的江盼么。
脚下仿佛被黏住了似的,秋笙如何都走不动,朝着高窗帷幔下面坐着的人看去。
宋凛长身玉立的身子蹲下来,伸出手里捧着的花,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然后她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最后她跟着宋凛走了。
江盼背对她,她似乎还看见,宋凛离开时对她露出了个嘲讽的笑容。
那以胜利者倨傲的姿态,让秋笙一度十分挫败。她想伸手,但又觉得那距离遥不可及。所以人家就像小两口冷战吵架,之后照样和好,而她在中间,像个小丑。
所以江盼叫她来的意图,大概也是想让自己看看她和宋凛和好了的画面吧,让她最后都别打扰她,也别再找她。
自嘲地笑了笑,秋笙毫不留恋地转身,她阔步走了出去。如果缘分只能止步于此,那真是有缘无分,就是可惜了这一双素手,毫无点缀。
不知道为什么,江盼被宋凛牵着走,真要出去的那一刻,有种莫名的恐慌席卷上她的心头,她下意识回过头看了一眼,整个大厅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可她分明感受到的,有一阵幽怨的视线,是错觉吗?
宋凛见她这样,好奇地问:“怎么了?”
江盼摇摇头,“没事,走吧。”
当天晚上宋凛开了一个游轮趴,庆祝这次音乐会的圆满成功。江盼一直跟在她身旁,细心陪伴着。
船上都是些宋凛熟悉的共事的伙伴,见是她们来,热烈庆祝着。一杯又一杯,庆祝宋凛和江盼重归于好。
尤其是周森林,表面上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要宋凛和江盼在一起了,他之后也就不用再做那种监视跟随郁秋笙的工作了。
也正是为此,周森林实际上很怅然,如果之后再不能以这个为借口,那他能看见郁秋笙的次数是不是越来越少了。
他很难形容自己的那种心情,他确信自己好像在那些跟随的日子里,慢慢对那个女人动了心。他摸透了秋笙的脾气,了解秋笙的习惯,知道她在哪里吃饭,平素又最爱去哪里,也许他之后也可以创造一出偶然的相遇。
一杯又一杯,表面上是庆祝江盼,也庆祝宋凛,实际上更是为他自己,要为追求秋笙做新的计划,是新的开始。
江盼是好好学生,就算后面读专科也依旧是好好学生。除了读书和专业工作外,其他人一概不怎么接触,酒更是喝的极少的。
能推脱就推掉,但人也来越多,现在一大堆人向她敬酒表示祝贺,她起初还能灌两杯,越到后面越意识到不对劲,她酒量很差的。向宋凛投以寻求帮助的眼神,宋凛直接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奈何旁人太过热情,江盼只好硬生生灌下去。来敬酒的换了一个又一个。
平日里本就不怎么喝酒,没几杯下肚,江盼硬生生被灌的有了醉意。
粉扑扑的小脸蛋儿,红到发烫。耀眼的灯光照在她脸上,照在那一层细腻的绒毛里,她脸上泛起红晕和光泽。
宋凛早前就在一旁看着,见她终于要撑不下去了,连忙和其他人打招呼暂时离场。她很会把握时机,将手上的香槟放在托盘上,搂着江盼纤细的腰肢便要上楼。
临时有了支撑点,江盼从身旁的人身上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应当是宋凛。她很累了,浑身没什么力气,干脆直接靠在她身上。
宋凛偏过头看靠着自己肩膀上的人儿,软软糯糯的,让人徒升起保护欲。她不由自主伸出了手,在她脸颊上轻抚。
江盼脸颊很烫,刚好她手指冰凉,冰与火的缠绵。江盼想要更多冰凉,便朝她的手更加贴紧了些。
宋凛本就心存邪念,她这样紧的靠近自己,将她最后的一丝理智也彻底冲断。将人扶到了床上,迷离灯光下,软香扑鼻,有佳人在怀,她情难自禁。
她开始吻她娇艳欲滴的唇瓣,吻她的脸颊。她迫不及待地想索取更多,去扯她衣服吮她脖颈啃她锁骨,像一头饿狼。
江盼身体无力,推在她身上,偏有种欲拒还迎的娇媚姿态,轻轻一声哼吟,酥了人的骨头,要了人的命。
“小凛姐,你干嘛。”下意识喊出的名字,是专属于宋凛的爱意。
那个藏在她潜意识里的,最深层次的,从来都是宋凛。是那个轻轻一碰就能唤起她所有克制又隐忍的喷薄愈发的情和欲。
宋凛仿佛被这句话冲昏了头脑,在欲海里浮沉,上上下下,再顾不得其他,一路亲吻,好好爱她。
终于得逞时,她有种如释重负的心态。七年了,当初高考结束后为什么不答应了她,何至于要等到现在,精心策划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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