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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人来求婚,你故意在众人面前攻击我,亦是有意阻挠他们开口提亲,是么?”
元冷竹心中涌起前世仨人之间的纠葛,想到元碧萧在与穆明泓议亲之前,倏然病逝时候的情景。
今生的元碧萧不爱穆明泓,那么前世的元碧萧呢?
“元碧萧,你为什么要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但凡一个人作恶,总要?个原因吧?你这般处心积虑,不辞辛苦,就是为了让我难过?”
元碧萧轻轻笑了道:“对啊。但哪里算的上不辞辛苦呢?觉得很?趣呢,看你难过痛楚纠结,就觉得很开心呢。你然是我的姐妹呢。你看,日日都在痛苦里煎熬。最亲近的姐妹,也该尝尝与我一般的痛苦呢,你说呢?”
她的语气十分自然,但是在座的三人,却觉得一股寒气涌上来。
元太傅夫妇再也忍不住了。
元阜南压抑?火道:“箫儿,她是你亲生妹妹,你怎么能以伤害她为乐?”
江可念则哭泣?道:“箫儿,娘这些天来确?倏忽了你,这是娘的错,你怨娘就好了。你妹妹她从小吃了那么多苦,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不要跟娘赌气,待妹妹好一些,好吗?”
元碧萧忽然无声地笑了起来。
元冷竹看?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这样的神情,只觉心中一震,又?些恍惚,仿佛那个已经陷入半疯狂的人,就是自己。
元碧萧冷冷道:“娘,不恨妹妹,可我的确恨你。”
元太傅喝道:“住口!你疯了!”
江可念泪水涟涟,望?女儿。
却听元碧萧用极为轻松的口气问道:“娘,当初你为什么丢了妹妹?又为什么从小弱?嗯?”
江可念闻言,似乎听到了最可怕的事情,她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一声都没发出来,腿一软就晕倒了。
元太傅大惊,伸臂将妻子抱在怀中,他抬起头喝道:“秦嬷嬷!来,将这孽子带出去!”
元冷竹只觉从心底里泛起一阵寒气。
她看?母亲的模样,却顾不得去想元碧萧的话,她扑到母亲的身边,忙抬高她的头,掐她的人中。
秦嬷嬷
急匆匆应声而入。元碧萧轻声笑了起来,却红唇一张,吐出一口血来。
元冷竹抬头看?元碧萧,却见元碧萧似乎立刻就喘不上气了。
元冷竹不由大惊。
前世元碧萧也是这般吐血倒下就一病不起。难道她竟撑不过这个夏天了吗?
一时众人忙作一团,一面要照顾夫人,一面又要照顾大小姐,乌棲堂终夜灯火通明,人来来往往。
他们常看的大夫姓杨,乃是宫中的太医院御医,是个清瘦的老人。他来了给江夫人诊治一番,皱眉说江夫人这次旧疾复发,来势汹汹。
他望?塌前围着的元太傅,道:“缘何发作的这般频密?早说过了,夫人的病不能急在一时。她这是心疾。”
元冷竹上一次没能跟杨太医说话,此时终于开口问道:“娘亲这心疾,可是着落在她丢失的小女儿身上?就是那个小女儿,如今回来,娘亲的病,是不是该从此好转?”
杨太医这才望?她,他没有说话,却望?元阜南。
元阜南没想到小女儿这般大胆,但想到如今小女儿是掌家之人,她自然能过问家中一切重要事物。
元阜南道:“杨太医但说无妨。”
那杨太医提笔写了方子,站起来道:“元小姐,夫人秉性柔弱,当初身子还没养好就丢了孩子,又在外面受了风寒,沉疴难愈,全靠太傅府的名贵药汤养着才?今日。小姐不可操之过急。”
元冷竹凝视?他,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位太医,看他年老,大概自己当了皇后之后,此人就告老了吧。
她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又道:“大夫,还请看看姐姐,她也晕倒了。”
元太傅微微一惊,元碧萧那边亦有常看的大夫,已经给她开了药,让她服下了,此刻她正睡得安稳。
但他也不开口阻止,只看杨太医微微一皱眉,元冷竹道:“诊金双倍奉上,还请杨太医移步。”
那杨太医看推脱不过,便去隔壁厢房中看了看元碧萧,回来道:“大小姐这病候,与大夫人?几分相像,都是积年身?弱,还是要补一补才是。”
说着他大笔一挥,又开了一张方子。
元冷竹看?他的方子,刨去那些花哨的个人习惯用药之后,看方子的核心药材和用量,她心中有了计较。
元冷竹前世在深宫之中,曾自学医术。
她与娘家决裂,没有臂助,一人如履薄冰,吃了几回亏之后,谁也不敢深信,只得自己看医书学方子,就拿自己和亲近的小宫女练手,学了些粗浅的医术。
她知道大夫最忌讳病人追根究底问方子,总能说一大套将你绕晕,当下她只送上诊金,将大夫送出了门口。
元太傅见她方才的动作似乎?深意,便望?她,在等她的解释。
元冷竹知道今日既然在父母面前戳穿了元碧萧的真面目,又说明了与穆明泓的纠葛,那此刻她还是与父亲开诚布公吧。
“他给母亲和元碧萧用的药,多为过量的安神剂,并不是真正对症之药,只能解除一时的病状,但却没?什么效。”
元冷竹心中叹息,这倒不是杨太医如此,而是他们太医明哲保身,不求?功但求无过,都爱用这种平安方。
元阜南皱眉:“多年之前求医之时,换了无数大夫,只有此人的方子能让夫人平静下来。虽然效验不快,但好歹?用。阿竹,你说的,可有把握?”
元冷竹轻叹道:“父亲,养父亦身有重疾,女儿读了许多医书。父亲若不信,可以再多找些大夫,一起看看方子,不要找京中的太医了。”
元太傅沉吟,却听元冷竹又道:“那千金名医史子升,不是与父亲?交情么?不知当初可曾请他为母亲诊治过?”
元太傅凝视?她,沉默了片刻道:“他在江南给箫儿看过病,但箫儿如今病症却更重了。阿竹,他看好了你养父,知道你信赖他。但是他并没?像他自吹的那般灵验。”
元冷竹没想到父亲并不看重史子升。她联想起当初在金陵给养父齐福看病之时,史子升亦曾劝她赶紧离开金陵,让他们找个没人地方隐姓埋名。
她始终不知道史子升说的危险是什么?而养父的病根又是什么?
她忽然想起了江夫人和元碧萧倒下之前的对话,只觉得一切都忽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她一时觉得这乌棲堂中的灯火都变得黯淡起来。烛影摇动中,似乎那黑暗中藏着什么噬人的可怕东西。
元冷竹轻声道:“爹,史子升当年如何欠下您的人情?觉得此时的情景,们也不需要担忧那么多。那千金自会筹措,不妨请他试一试。离开金陵之时,他也正在往京城来。想来快要到了吧。”
此刻在皇宫中,史子升披散着头发坐在地上,看起来百无聊赖。身边的大内侍卫,手中闪亮的长剑,抵在他的脖?上。
但史子升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斜眼道:“怎么,肃王爷,好歹是皇宫大内,那千金,到底什么时候拿过来啊?”
却见穆明泓穿着朝服,俊逸不凡地站在一边。
他冷冷道:“史大夫还真是要钱不要命。放心,千金马上就送来了。只是若是你看不好病,你立刻就要人头落地,而这千金,你也无命去享了。”
史子升抬眼看了看肃王,呵呵笑道:“肃王如今是储君啦,威风也格外大了。不知元家妹?如今何在?”
穆明泓脸一沉。不由想起之前跟元太傅的争执和冲突。
这辈?他顺利铲除牛小元,当上储君,比前世顺利了太多。
在国事上,他步步为营,关键时刻又雷霆一击,将敌人们打个措手不及,一直都顺风顺水。谁料在亲事上,一切却似乎比前世更为坎坷。
前世待他情热似火的皇后,今生却与他若即若离。不管他多么诚挚地向她表白,用尽一切方法,她都一口拒绝。
明明两人已经那般亲近,多少次面临险境都配合无间,甚至他觉得她与自己已然心意相通。可到头来,她却就是不肯吐口嫁他。
或许这是前世的报应吧。前世他待她太坏,今生他就要磋磨他。
但成就一桩姻缘,最要紧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元太傅答允了,想来她也不会那般坚决拒绝了吧。自己总能让她回心转意。
怀?这样的心情,皇上刚宣布他为储君,退朝之时,他就叫住了元太傅。
众人都以为元太傅是牛小元的好友,他这是要敲打元太傅。即使是元太傅本人大概也是这样
想的。
所以他请元太傅借一步说话的时候,元太傅竟只说今日太累,就想拒绝他。
他只能直言,与朝堂无关,乃是家事。
元太傅眸子一动,这才随着他来到他礼乐司的一间厢房之中。
他直接便向元太傅求亲,说自己倾慕元冷竹已久,还望太傅成全。
他本以为虽然元冷竹拒绝了他,但是今生元家人倒是愿意与他结亲。
没想到元太傅竟一口回绝。
穆明泓不由十分震惊。明明前几日自己遣人去元府提亲,江夫人还热情招待,看那样子也愿意许亲。之后江夫人还派了人来肃王府送回礼,暗含催促。
自己今日扫除了牛党,本是他们两家结亲的最好时机。
岂料元阜南比前世还不客气,不仅拒绝,还沉下脸来训斥他,说储君当心怀天下,用政绩招纳人才。
穆明泓望?元阜南。他的马鞍之前,还放着江夫人为他手制的披风。
这条披风,那天他给阿竹披回去,阿竹将披风洗干净,还给他的时候,他发现披风上原来破损的金线,都被重新补上了。那些破洞,阿竹也织补的与原本一模一样。
他凝视?元阜南,那些久远的记忆,历经两世又浮现在眼前。
元阜南曾是少年时自己最尊敬的人,自己也曾受他教导,与他在战场上一起浴血奋战。
元太傅却在哥哥登基之后,与自己越行越远。前世穆明泓向元家求亲之时,经历了激烈的挣扎。即使如此,每次他被元太傅拒婚,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就像此时此刻。
穆明泓沉沉地道:“太傅大人,在您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元阜南凝视?他道:“殿下,不论您是个什么样的人,身为储君,当勤政爱民。”
穆明泓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虽然失望,但他却并不气馁:“太傅大人,会力挽狂澜,太傅助我。”
元阜南凝视?他,心中十分惊诧。当年穆明泓出京之时,满眼都是愤怒。他知道自己与穆明泓的情谊已经一刀两断。如今再会,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穆明泓却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那个眼神中闪着狠厉愤懑不平的少年,不见了。此刻的穆明泓渊渟岳峙,俊逸不凡,气势沉稳,已经隐隐?人君之风。
元阜南想到好友严凌若在信中的告诫:“此子亦今非昔比,太傅小心珍重,莫与之为敌。”
元阜南心中叹息,若不是夹?这儿女纠葛,他倒也不想与他为敌。但是阿竹已经说了,绝不嫁他,那他们就无论如何成不了一路。
只是当日端肃到孤介的少年,如今竟学会了用联姻裙带扩充关系,元太傅一时也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但不管好还是不好,这样的人,不能成为自己女儿的丈夫。
元太傅拱手道:“殿下若励精图治,微臣定当忠心辅佐。”
穆明泓听到这样的面子话,他心中一沉。然不是那么容易让太傅归心。
也罢,此事也不急在一时。但自己的婚事却不能等了。
穆明泓道:“太傅大人,方才?所隐瞒,但是我与阿竹,已经越了礼法,今生非她不娶。”
“什么?”元阜南眼中冒火,一时竟忘了这是新任储君,未来的皇帝,伸手就拽起他的领?。
“你再说一遍?”
穆明泓凝视?老丈人,道:“那日我身中慎恤胶,多蒙阿竹姑娘相救……”
他话音未落,就见元太傅一拳打了过来。
元太傅是大越第一猛将,这拳头可以开碑裂石,若是打在他的脸上,可以将他的头骨击碎。
穆明泓知道元太傅爱女如命,他倒想拼着受了这一拳,博得美人归,可是这拳头真的受不得。
他出臂格挡,只听砰的一声,两人都一震。
元太傅瞪着眼睛,一拳未中,另一拳便如疾风一般,朝他身上招呼过来。
穆明泓双足一蹬,朝后一跃,只听嗤啦一声,他外袍被扯成了两半。里面的精钢铠甲发着微光。
元太傅掌心微晃,这一掌却打不下去了。
穆明泓内穿的这身铠甲,正是当年他们平南军中所制的铠甲。这些年来穆明泓身量长了不少,这铠甲本来是外甲十分宽大,如今却被穆明泓当成了内甲,穿在里面。
那铠甲上狰狞的饕餮
纹路,已经模糊不清,但只要看到这精钢铠甲,就想到了当初在万里瘴气丛林中,浴血杀敌保家卫国之时的同袍之谊。
元阜南忍了一忍,怒道:“你是为了报复吗?”
穆明泓看到了元阜南的神色。他心中亦大震。
前世两人本就彻底决裂。元碧萧死后,元阜南为了元冷竹,竟不顾元碧萧的遗愿,用元冷竹已与肃王?肌肤之亲的事?,求皇上请来了圣旨,为元冷竹与自己许婚。
元阜南宁愿在圣旨上写上“替姐代嫁”这样的字眼,告诉他如想娶死去的元碧萧,完成她的遗愿,就要同时违背她的遗愿,接受活?的元冷竹。最终成就了一对怨偶,害他们半生痛苦。
自己既恨元冷竹,又恨元阜南,当上皇帝之后,立刻对元阜南削权。
结他们两败俱伤,自己自毁长城,元阜南郁郁而终。
穆明泓望?太傅。
他从未想过原来元阜南不曾忘记那些军中旧事。这般急怒攻心的时候,还会对他收手。
想来前世元阜南最终将小女儿托付给自己,未尝不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
可惜自己却始终不曾明白这一点。他既看不清自己的心,也看不清大家的心,结国破家亡,抱憾终身。
穆明泓的胸中又剧痛不已。
他走到元阜南面前,不顾自己已经是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朝太傅单膝跪下。
穆明泓凝视?太傅道:“太傅,对太傅只有敬仰。纵有误会,也都过去了。此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愿对阿竹负责。愿尊她为皇后,会好好待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元阜南看?眼前俊逸夺人的大越双璧,脑海中却想起了当年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少年。那少年眼中闪着厉光,心中似乎有无数不平。
而此时他明明如此狼狈,却这般光华夺目,他眸子诚恳,姿态谦卑。联想起这次他的种种手段,这样的穆明泓,也许真能给大越带来一线生机。
但穆明泓到底是不是女儿的一线生机呢?
此刻在太傅府中的元阜南,看?元冷竹蹙?眉头,与他交谈的模样,他却不禁微微?些
走神。
“什么?竹儿你方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吧。为父没?听清楚。”
元冷竹看?心不在焉的父亲,他眉宇之中含着极深的忧愁,似乎?什么事情难以决断。
元冷竹又将请史子升看病之事说了一遍,却见元太傅摇头道:“给箫儿看看还可以。但你母亲,就算了。当初你母亲亦曾说过,不想再看到史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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