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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四不敢相信地看着黄氏，又扭头看着牛二，半响，才抖着声问：“她，她找你，要银子？”</p>
牛二面无表情，随即又自嘲了笑了笑，转身就走。</p>
牛四看明白了，他再看一眼黄氏，那张牙咧嘴瞪目的模样，让他甚至怀疑自己认错了人，这根本不是生他的人。他满腔满腹的无名火和委屈，如潮水一般涌向大脑，涌向心间，冲击得他半响没有反应。阀口就那么大，汹涌的潮水堵在阀口处，他只觉得喉咙被堵得生疼，于是不停地咽口水，可还是疼，他想要吼、想要骂，可明明那么多委屈那么多火，他却一句也想不起要说什么，他一句话也说不出。</p>
“哥，中午想吃啥，咱去请啸天叔做，我肚子都饿了。”牛四笑着，笑得泪流满面，鼻涕也不受控制的往外流，他不住地拿袖子擦，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最后索性两根手指一捏，“噗”的擤出两竖鼻涕，一甩，然后在鞋面儿上擦了擦手。</p>
牛二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闷着头往屋里走。</p>
那边白荼几人已经听到这动静，赶紧走过来，挡住了牛二的路，牛二一绕，想要继续走，却被白荼一把拉住，呵斥道：“跑什么跑，有什么话，要说就说，今日不说，这辈子也没得说了。”</p>
牛二本来还绷着，可白荼一席话，叫他情绪瞬间失控，眼泪倏地就从眼眶里挤了出来，他慌忙擦泪，垂着头，却依旧一句话也说不出。</p>
白荼叹口气，或许，与牛二牛四比起来，她算是好得了，至少，她的娘亲是真心爱护她，而牛二牛四这般，有娘比没娘还要难受。</p>
“你们放心，万事，都有我呐。”白荼攀着二人的肩膀，又温声道。</p>
黄氏见状，也不知是破罐子破摔还是怎的，两步走出后门，站在街上就大声哭喊，“没良心啊，良心被狗吃了啊，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两个崽子，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如今飞黄腾达就不认我这老子娘了啊，天呐，我不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p>
白荼已经见识过黄氏的泼皮本色，现在又见，怒极反笑，走过去和气道：“你去前门吧，这里人少，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来听，前门才好呐。”</p>
黄氏恨她一眼，果真是站起来，发疯似的绕去了前门。</p>
白荼笑意越浓，做请，“走走走，咱们开前门去，咱看大戏去。”</p>
老关在刚才黄氏大闹的时候就出屋了，只是一直站在屋檐下，没寻着机会说话，此时见白荼往前门去，赶紧上前痛骂黄氏几句，然后又拉着牛二牛四一阵安慰，跟着白荼往前门去。</p>
毛遂和啸天也都跟上。</p>
前门打开，黄氏还未到，白荼搬出几把椅子，一字儿排开地摆在房檐下，然后自己率先坐下，又让其他几人都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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