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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自从云生受了鞭伤,中了无名的剧毒,小樱陪他在医院里朝夕相处,悉心照料。又有小妹和无疆每天晚上来探视,也稍稍减了些寂寞和忧惧。这晚林小妹和无疆走后,云生感觉若有所失,又想起自己所剩时日不多。看见电视里的画面在动,人物在说话,却一点儿也不知道演的是什么内容,只是感伤叹息,郁郁寡欢。小樱见了心里也一阵难受,执手问道,“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吗?”云生摇了摇头,想到自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一生事业恐怕要付诸东流了。此时也不管她是否真情假意,说道,“小樱,谢谢你!感恩一直有你的每一天。”

小樱本是要安慰他的,不想听了他的话,反掉下眼泪来,便强忍着泪珠儿说,“我相信你不会有事的,你是一个特殊的,重要的人,一定能够经受这次的考验!你应该有这样的信念。信念就是希望!”诚然,有信念的人不会畏惧。云生说道,“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特殊,重要,不可或缺吗?都会坚信自己是得到上天眷顾的吗?”小樱答道,“我不知道。但你一定是特殊的,我的直觉是很准的哦。你自己就从来没有发现过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云生笑了笑说,“没有啊,除了帅之外一无是处。”小樱想了想,接着说道,“云生哥哥,你相信命运吗?人生其实就像是一部书,一切都是写好了的,只是我们从第一页开始,在按照顺序慢慢地展开。牛顿是个早产儿,但是他能活了下来。特斯拉在一场霍乱中差点丧生。如果当时他们都死了,难以想象今天的世界又会怎么样?使命不达,哪有就死的道理?放心吧,惠贤会找到解药的。”

云生听完眼前一亮,再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有哲理的话来,惊道,“诶?。。。樱儿,你是我见过最有智慧的人了。你什么时候对这些科学家这么了解的?”小樱抿嘴笑道,“最近在看一些名人传记。”云生见她巧笑嫣然,娇俏可爱,才洗过澡的头发和身上散发出迷人的香气,早就有些心猿意马。也不细听小樱说了些什么,忽然欺身将她压倒在沙发上。小樱待要挣扎,无奈双手被他压在脑袋后面,二人四目相对,只听着彼此沉重的呼吸声。云生嘻嘻一笑说道,“谈了这么久的恋爱,咱们来做点情侣该做的事情。”说完就朝小樱的嘴上亲了下去。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了。二人正在情意缠绵处,云生生气说,“神经病这么晚敲门,别管它。”小樱借机起身,见门禁画面里是武惠贤,忙去开了门。二人见她风尘仆仆,形容有些憔悴,但精神很佳,说道,“打扰了,斯米马赛。我找到解药了!”云生听说直接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这下不用死了,真是开心极了,活着真美好啊!说道,“太好了!惠贤,你真是太棒了!”

武惠贤打开口袋拉链,取出一个精美的瓷瓶递给了云生,催他服下了解药。一旁的小樱也笑着说道,“我们惠贤是最靠得住的了,我没说错吧。”云生对惠贤说道,“谢谢你!真是辛苦你了。你这解药哪里得来的?这个瓷瓶子就不是普通的物件儿,倒像是一件珍贵的古董。”武惠贤接过小樱递来的一杯水,见她面若桃红,眼波含春,喝了一口,说道,“多亏我在国内的那个医生朋友很给力,经过不懈地努力终于成功地找到了解药。”林云生说,“有机会真得好好谢谢你的这位医生朋友。”武惠贤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刚才来得太晚了,护士本来是不让进来的,说是进来了也只有等明早开了门才能出去。”二人又问云生吃了解药之后有什么感觉,至于有没有效果也只有等第二天医生来看了才知道。

武惠贤洗过了澡,自觉一身清爽。大家见时间很晚了,便打算去休息。武惠贤说,“小樱部长,你还是睡卧室里面吧。”指了指云生床铺旁边的陪护床铺,说道,“我在这里睡就可以了。”小樱虽知此时和公主都是戏里身份,但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这是公主在命令她,自然是不敢抗命的。林云生现在是拨云见日,乐得无可不可,哪里注意究竟是谁睡在自己的房间。

林云生躺在床上,精神振奋,翻来覆去的。一会给宋明珠和张雨晴发信息,一会又看看对面的武惠贤,哪里还睡得着。惠贤虽然十分疲倦,但她从未同陌生的男子同室过夜,心中难免有些忐忑。自知这种担心恐怕是多余的,既要担心,又为何不让小樱来陪他?如此胡思乱想一通,也没能睡着。因见云生在手机上打字,便说道,“云生君是在和雨晴小姐聊天吗?”林云生有些尴尬,讪讪笑道,“就报了一句平安,也没聊什么。”安静了半晌,云生大气不敢出,惠贤说道,“我劝你还是少和她来往,我怀疑她是在利用你,pua你懂不?好惨的。”云生有些惊讶,说道,“那个,我没那么傻吧。帮她做的也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说来有些事也是我的义务。”惠贤叹道,“女人的心思你又哪里懂了?有些女人就是仗着自己的地位和美色去调摆男人,实在是从她身上得不到一点好处。我听说现在有些人的pua技术可厉害了,打击得你一点自信和自尊都没有,全凭他摆布。云生君,不要被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掩盖了自己的真实内心哦。”

武惠贤细声软语,听起来像小女孩的声音,全无一点心机。林云生听了她的话,想想最近的经历,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心里一激动,说道,“惠贤你分析得太对了!很多时候,我心里是不想去做的,但就是不由自主地做了,后来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今天听了你的话,好似醍醐灌顶,当头棒喝。我发现你不仅能救人命,还能救人心!”

二人就这样对面躺着聊天,月光照在惠贤的脸上,看起来朦朦胧胧的。忽然云生说道,“咱俩这样聊天费劲得很,不如躺一起聊天方便多了。”武惠贤吓得心里一阵砰砰乱跳,半天才定了心神说道,“这回真要睡了,晚安。”说完再也不说话,连动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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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封侯拜相,功名利禄,第一件好的事情莫过于修道成仙了。历来多少贫寒子弟,公侯世家,勘破了红尘,都去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永生极乐去了。这一天,张啸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两张修仙者大会的邀请函,特意约了云生一同去参会,美其名曰是放松下工作的压力,就好像这两位的工作有压力似的。张啸吟自己是第一不干正事的人,因想到再有一位不干正事的人相陪,必定是林云生了。云生读书人,本也不信这些黄道黑道,想着诸事有张啸吟来安排,乐得去看看风景。

在宁海市郊,广袤富饶的平原上,靠着大海有一座名山叫做旋量山。山中有数不尽的神仙洞府和佛门道场,风景清幽,历来是修行的首善宝地。这次旋量山栖云峰秋水观的云云大师广发英雄贴,邀请天下的玄门道宗前来比剑论道。这日,临近宗门大比,山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张啸吟和云生二人进了山门,沿着蜿蜒小路拾级而上。时而山泉叮咚,怪石嶙峋,幽篁不见天日;时而鸟鸣啁啾,易果飘香,山花正烂漫时。走了一程,见路边有一处松风亭,许多人都在里面歇脚。张啸吟见里面有两位极清秀的道姑,连忙拉着云生也进去休息,在那两位道姑身边坐了下来。

此时恰是隆春时节,但山中还是一片早春景象。悬崖峭壁上偶见几株深红的映山红,格外地明艳动人。大家走了半天山路,都有些口渴了,其中一个胖道士尤其怕热,道袍紧贴着汗背,额头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子来。偏偏张大少和云生都是不想事的人,竟连一瓶水都没带。他们旁边的两位道姑来自三和观,年长者道号李利贞,年少的叫做肖安贞。二人身上各跨了个布袋子,从里面取出矿泉水喝了几口。虽是身上穿着粗布蓝衫,脚上蹬着一双黑布鞋,也掩盖不住二人天生的丽质,反而增了些清纯脱俗的美。

那位胖道士坐在他们的对面,道号叫做周不通,“顿顿”地灌了几大口水,满足地啊了一声,对身边的师兄弟说道,“你们知道云云大师为什么要举行这次宗门比剑吗?”言语中颇有几分神秘。

他身边的那位师弟道号何忘机,戴一副宽边眼镜,俗家时曾是一位程序员,看着有些书呆子气,就问他是什么原因。何忘机身边另有两位中年男子,gay里gay气的,一位叫做靳千帆,另一位叫做万木春。两人都拿纸巾擦了长凳,方才坐下。这四位道长是玄都观的师兄弟,也是一同来参加宗门大比的。

周不通说道,“据说是为了让她的弟子争夺剑榜第一名,好在同门里扬名立威!”大家听他说得有趣,也都好奇起来。张啸吟说道,“这云云大师就这么有把握自己的弟子一定能得第一吗?”又对那书呆子何忘机说,“这位道长,你那还有多余的水吗?”

周不通颇为得意,继续说道,“云云大师有近30多年不曾踏足江湖,在这旋量山栖云峰潜心修道。听说年届百岁了,依然鹤发童颜,大有返老还童之兆。”话未说完,别人也都听得有趣,何忘机却插话道,“这位居士,我只剩一瓶水了,自己还要喝呢。”

周不通见他不识时务,打断了自己说话,心里虽有些不快也不便发作,就继续说道,“大师参悟玄机,得道门秘籍,不但练就了高超的剑术,还能以剑问道,修炼长生之术!你说她座下弟子能不强吗?”众人听能够得道成仙,长生不死,都是一阵神往。张啸吟身边的李利贞也显得有些兴奋,笑问道,“道兄所言,都是真的吗?”

周不通见她来问,又见两个道姑都携了佩剑,就煞有介事地道,“这还能有假。贫道年岁大,资质愚钝,是没有机会了。诸位年轻人何不搏一搏,拼得个名次,若得大师垂青,或能得机缘在那秋水观中盘桓数日,必然受益的。”众人听了他的话,群情激动,都跃跃欲试,只有三个人似乎不大在意。张啸吟心里只惦记着那书呆子的矿泉水,林云生心里已经暗骂了几遍一派胡言,妖言惑众了,另一位是那年岁尚小的道姑肖安贞,一片天真浪漫,全当是看个热闹。

张啸吟实在难忍口里干渴,又对着何忘机说道,“我给你一百元,买你那瓶水怎么样?”那书呆子见有这么多钱,自己手里原还有半瓶水心想也够喝了,就同意了。张啸吟得了水,就痛快地喝起来,又略带歉意地对云生说道,“兄弟,哥实在渴得不行了。等我也给你买一瓶。”云生觉得这样和出家人谈钱有些不妥,便说道,“没事的,我还好。”肖安贞见云生与众不同,也跟自己一样似乎对那胖道士的话不甚感兴趣,便多关注了些。她从自己的包袱内取出一瓶矿泉水,起身走到云生面前递给他,说道,“这个给你。”云生连忙起身双手接过,不住称谢道,“多谢仙姑!”肖安贞见他潇洒俊逸,平生所未见,实在是她自幼父母双亡,被师父收养,何曾见过几个俊雅的男子?便笑着答道,“居士不必客气。天下道宗同门,四海皆是兄弟,理应相互照应的。”说完坐回了原处。张啸吟在一旁又看傻了,太温暖了,太有人情味了,心想我又好像哪里做错了?甚至对自己的泡妞天赋都产生了怀疑。。。

大家休息了一会,便重新上路了。一路上,张啸吟如影随形一般紧紧地粘着三和观的两位道姑,彼此互通了姓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李利贞年岁较长,大约三十来岁,是半路出的家,却道心弥坚。肖安贞大概只十六七岁,自小就出家在道观里长大,毕竟少女心性,偏爱攀折那崖壁上的红的白的野花,十分俏皮可爱。云生有他们作伴,沿途中又风景绝美,也就不甚寂寞了。到了傍晚时分,一行人差不多都到了秋水观。

道观旁边有一座云浮客栈,大厅内设了两处报到登记点,各有一名年轻的道姑负责接待。张啸吟紧跟着利贞、安贞二人,来到一处登记点。那接待的小道姑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如出水芙蓉一般。张啸吟见她大概十七八岁,一身蓝色道袍,身材窈窕,头上挽个发髻,插了一根银簪子。真是天然去藻饰,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绝非灯红酒绿里的莺莺燕燕所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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