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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离十六好像。”御兰低头掰手指,又蹙了柳眉,叹气道:“就两年。”
“你长姐十五就嫁人了,朕总不能让你变成老姑娘。星星这般天真烂漫,世间难得,必然得有个心疼你的好驸马。”季皇见御兰有些不舍得,反而更为爱她,果然是没白疼小女儿。
说起婚姻之事,大公主在守寡孝期,二公主季羽烟现是丞相夫人,三公主季虞人倒未曾嫁人。至于小公主御兰,季皇是说什么都不可能让她外嫁。如今吞并了宁国和北塞,那宸国表面笑然,背地必然不甘。若等他宸国休养生息个十几年,它再反攻,到时候又该如何?
丞相上奏疏说要和亲方显诚意,才能让他们硬生生吞下这哑巴亏。季皇觉得有理,也在琢磨。听闻那陈中天子嗣唯有一太子,很是宝贵。季皇想来想去,准备把自己的庶女季虞人嫁去。
押送犯人途中,途径范河。
令肆见水,听哗哗水音而感悲凉,他现无父无母,天地间唯他一人踟蹰不前,万千痛苦。他背伤发痛,近已习以为常。有一瞬,他觉回京是大梦一场。
途径闹市时,令肆耳闻到荀将军丢了塞北被撤职下狱,怆然泪下。他常年在塞北,荀将军于他如师如父,他的一身武功底子都师从于他。荀将军为人严谨,一生清廉,竟被京都小人害到入狱。荀将军唯有一女,想来荀缪入京,必也是陈中天欲拿握荀将军的人质。
自己被辱已是愤慨不堪,生生吞下苦楚,荀将军是为国效劳的军人,他若被他们折辱得如此……令肆不敢想下去。他手心紧握,眼里浮现的是那些贼人。他恨,恨他们到骨子里。这些人卑劣恶心如石里的臭虫,一个个蚕食干净了翡国。国仇大恨,蒙蔽令肆的眼。再加上前两日烧得他头昏,今日已头痛欲裂。
“猪猡!赶紧赶路。”
一狱卒踹了令肆的小腿,令肆倒在了地面。此次被放逐的是前朝诸人,他们曾都见过太子令肆的风华绝代,见他落魄至此,眼中酸涩不已,竟也都有泪。又想到改朝换代,他们被驱逐出国,再难回来了,更是痛煞,泪湿衣裳。
令肆因发烧头昏沉不已,狱卒踹他一脚,他直接整个人扑通倒地。好像全身的骨头都震了重组,但令肆仍不肯出一声。他握拳试图起身,但镣铐之重,让他并不能轻易起来,才仰卧又塌了落地。
“你们这些犯人走得拖拖拉拉,什么时候我才能吃得着饭!”
那狱卒是有名的酷吏李二,见个个犯人慢吞吞行走,气从胸中来。他还想回京谋别的差事,但他得把这些人驱逐边境去。想到这里,他越想越气,仿佛这些犯人挡着了他的发财梦。
“给我起来!”李二拿一鞭子狠狠朝着令肆甩了下去。
这一甩,令肆痛得头嗡嗡的,背部好似火焰在烤。
此时此刻,轰隆雷声作响,下起倾盆大雨。这雨是夹着雪,又冷又刺人。李二怕淋着自己,又赶紧喊其他狱卒把犯人捆绑一处,他们则去附近避雨。
狱卒只随便绑着一些,大部分就去附近的庙里头避雨了。毕竟这些犯人都有戴镣铐,再如何也不可能逃哪去。
令肆就是其中被忽略的,因为所有人有目共睹,他已是爬不起身了。
下雨也罢了,偏这是山路,大雨冲着下来,泥石流哗啦冲入所有人之中。有些人喊救命,但被捆一处又动不得,生生被埋死。令肆见此,知道一旦被这洪流冲下悬崖去,必是一死,他想撑着起来,却如何也起不来。
“太子!”
一声音传了来,令肆认得这是仁丘的声音。想不到曾在自己父皇身边伺候的大富大贵的公公,如果也狼狈着与他一道。
仁丘双手被捆,但他踢掉了脚上的绳索,他伏地在令肆边上的地,嘴巴被迫入了好几口泥水,但他仍喊着:“您翻背上来,老奴背您走!”
上次牢狱仁丘就打算救令肆出来,但令肆怕连累仁丘道不肯,毕竟牢狱非寻常,哪里是个太监就能救出人的?仁丘也便作罢。而这一次,恐怕是最后一次了,这次仁丘誓要把先皇的血脉给救下来。
“公公你快起来,别管我!你伺候父皇这么久,也该过安生日子了!快逃!”令肆看着仁丘低头憋气闭眼,被泥水冲得狼狈不堪,令肆双眼通红都是泪。再如何硬气,见快五旬的老者伏地要救自己,实在是哽咽落泪。
“老奴,咳咳!”仁丘侧过头,但他的脖颈被那些碎石头击打出好几道痕,他以额撑地,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对令肆道:“杂家就算为奴为狗,为了先皇也是心甘情愿,为太子也是乐意甘心。太子是天潢贵胄,那李二他娘的才是狗屁的猪猡。太子快上来,奴才背您!”
令肆不忍见仁丘如泥人,他侧身伏在仁丘的身上。仁丘鼓足腮帮子,把令肆给背起身。乘着大雨混乱,他环视四周,发觉应该无人注意,连忙弯腰伏着,跑下坡去。一路他小心颠簸,但在泥流中奔行还是踉跄了几次,摔了几回,到最后一回时到了一树林,想来避开了泥石流应该安全许多,只是这次仁丘再摔一次,直接撞上了大石头,随后头破血流。
“仁丘叔叔!”令肆被迫倒在一边,他大喊着。
仁丘头上的血涌出一般,他睁大了眼,听见了令肆的声音,撑着想要起来,但这一次,他倒下了,就再也起不来了。
令肆努力挪动身子,却近看见了仁丘咬牙,试着要再起身,但最终手臂一哆嗦,瘫在了地上。
仁丘声音越来越微弱,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语气悲凉万分:“冷啊、冷啊。阎罗王来了,他来了!阎罗王啊,连你,也不肯让我救太子的命吗!”
仁丘的眼尽流出泪,他侧过头,手朝着令肆伸去,嘴唇颤着。
令肆闭住眼,泛干净泪,他见过太多人死亡了,在这一刻,他则撑着,抬头看着仁丘,轻轻说着:“仁丘叔叔,我活着呢,睡吧,你安心睡吧。”
仁丘死不瞑目,但却笑着没了生息,悬在高空的手也落了地。
令肆呼着热气,瘫在地上。雨水哗啦啦浇在他的脸上,他的呼吸也紊乱不堪。他的胸脯浮动着,泪划过他的脸颊。
仁丘死了,他是知道的。
但令肆不知道的是,因为这场叛乱,究竟还得死多少人!
凭什么那些作恶多端的人不死,反而高居皇宫之中?凭什么自己周边的亲人好友皆死了,那些叛臣却可以高枕无忧?他们这些人作恶多端,老天竟看不见!
“我若活下来,定要送你们这些人入地狱!”翡令肆喊得撕心裂肺!
此时天空雷喊,响彻云霄,四周树叶也哗哗作响,极其吓人。
翡令肆大悲大哀,生撑了很久,身心俱疲,现已一丝力气都无,昏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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