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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到达师直卫生队驻地市区,已经晚上8点,帮助安置好伤员,我被安排到招待所,卫生队明天送我回连队。
我握着欧阳手与她道别,柔软而温暖,夜色下的她亭亭玉立,我骤然升起爱怜与向往。
“再见。”
“再见。”
我挥手与她告别,同时带走满腔的惆怅。
第3节归队波澜
师直卫生队离我连驻地并不远,100多公里路程,大约两个小时就到了。
我通过连队大门,径直走向班寝室,以为兄弟伙会扑面而来迎接。
“我回来了?”我大喊。
但奇怪的是,没有回音,我进门一瞧,个个沉默地坐在床上,郁闷地整理着内务。
“咋了?”我拉过战友李为戍问道。
“班长牺牲了。”
“骗我吧?”我心一紧,抓着他肩膀焦急问他。
“还不是怪你!”
他一把把我拽到外面,叙述事情经过。
在我出发炸桥后,班长带领大家本已撤离了,当听到桥梁爆炸声后,班长带领大家等我归队,结果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我的踪影,班长不放心,带领李为戍来接应我,在确认我没在北岸后,便潜入到南岸寻找,结果班长不幸踩中地雷,当场牺牲。
班长是个农村兵,小学文化,长得壮实憨厚,为人宽厚,只是性格直,脾气急,平常我们城市兵与农村兵偶有龌龊,本来他去年年底就该退伍,遇到战斗任务被叫停,竟然为国捐躯。
听到这一噩耗,我颓然地蹲在地上,忍不住泪如泉涌,陶然大哭。悔恨、内疚、自责充满我脑海。李为戍帮我稳定来了情绪,默默地帮我整理好床铺好,寝室里空气沉重而凝固。
我控制不着悲伤,到操练场疾跑,用拼命的奔跑宣泄情绪,直到我瘫倒在地。
下午,我到连部向连长汇报情况,我自然选择性地报告回归经过。看到我失落颓废的样子,连长没有过多责备,只是淡淡地对我说。
“活着就好,准备以后的事吧。”
接下来是休整补员,作息有规律、膳食有改善,身体素质渐渐恢复,尤其是生理反应激烈,感觉在不断生长,我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但又羞于启齿。
按照团部命令,开展战斗总结,论功行赏。我暗自对自己战场表现做了总结,与战友比较后,自信满满,即使记功提拔轮不到我,起码也会获得表彰。在如此惨烈的战争中获得荣誉,既光耀门庭,还可以为退伍安置加分。
建军节前,团部召开总结表彰大会,结果可谓皆大欢喜,全连幸存战友有80多人要么提拔,要么立功,要么表彰,几乎人人有份,唯独没有我。
得知结果,我心里很是愤懑,深感委屈和不公。
会后,新任班长李为戍通知我,到连部接受谈话,我怀揣一线希望,赶紧领命赶往连部,刚调来的连长张光友、指导员刘辉正等着我。
“邵子伟,你对表彰有啥想法?”刘辉问我。
“报告指导员,有意见,很憋屈。”我实话实说。
“这次反击战,你是有功劳的。”他看着我说。
我充满被认可的感动。
“特别是你完成了炸桥任务,护送伤员撤退,表现非常好。”我在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但是,由于你的失误,导致了班长马文强的无谓牺牲,特别是你自作主张,将抛锚卡车推向悬崖,坦克可能落入敌手,后果严重。”
听了这话,我懵了,我知道我背锅了。
“鉴于你的表现,师部党委决定,功过相抵,作退伍处理。”指导员宣布决定。
所有的希望破灭,这一刻我心灰意冷,埋头闷坐。
连长接着说了一些安慰我的话,我神情恍惚,一句也没听进去。
面对组织决定,已无法改变,只有接受现实。
“服从决定。”
我摔身离开。
我跨出连部那一刻,感觉连长同情的目光。
我十分窝心回到班里,大家轮番劝慰我。我思前想后,也豁然开朗,面对牺牲的班长和战友,我还苟活在世,已属幸运,名和利在生命面前一文不值。
我为自己纠结名义而汗颜。
经历过战争,才能算是真正军人。
第4节生涩之吻
接下来日子我是在郁闷中度过,几乎足不出户,办理复员退伍手续,告别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自然少不了饭局酒局,留下的战友纷纷作东向我送行,我是来者不拒,好在我的酒量还不错,尚能应付自如。
李为戍作东,我俩喝的特别多,聊到班长,我们都潸然泪下。从他口中得知,他和班长是凤凰县老乡,两家相距不远,班长尚未成婚,家里除父母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在念书,人多地瘠,年年补差,家里经济比较困难,往后的生活,会更加艰难,我俩对此都唏嘘不已。
想想由于我的失误,班长命赴黄泉,既然错由我起,我自该担责,我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活出个样子,呵护班长家人。
我请假来到烈士陵园,凭吊牺牲的战友和班长。
烈士陵园坐落在一个浅山坡上,背北向南,一排排烈士墓碑安放在翠柏树下,肃立而静谧。
我找到班长墓碑,献上菊花,望着他的遗像,恍如在世,伤感阵阵袭来。
我本想去班长老家拜望他的父母,表达我的哀悼之情,但想想他父母的悲痛,我难以面对,打消了念头。我找李为戍要来班长马文强地址,以战友名义汇款200元钱。
后天就将离开部队,离开朝夕相处、生死与共的战友。午休后,我独自留在寝室,回忆两年的军旅时光,正出神贯注时,李为戍叫我到办公室接听电话。
“你好,我是邵子伟。”我拿起话筒自报家门。
“我是欧阳,还记得吗?”一个温柔的女性声音。
我先是一愣,后转为惊喜。
“记得记得,你还好吧?”我激动得有点口吃。
“还行吧,听说你要退伍了?”语气有点落寞。
“嗯,你咋知道?”我有些疑惑。
“暂时保密。”她欲言又止。
“今晚我请客,算是为你饯行?”
欧阳的邀请完全出乎我意外,一扫我近期的阴霾,我才发现,心里深处还惦记着她。
“晚上6点,傣家楼宾馆,不见不散哈。”她挂上了电话。
我既欣喜又困惑,怔怔地放下了电话。
我估算了下时间,赶紧向李为戍告假,联系当地出租车主,4点出发前往。
我想是美女相约,岂有空手赴约之理,赶紧到商店选了一条白色围巾作为礼品。
傣家楼宾馆是全木构造,浓郁的民族风情风格,处在市区向阳西街深巷处,宾馆主楼下面是个院子,满是花草绿植,还别出心裁修建了小桥流水,显得清新幽静。底楼就餐大厅,可供100多人用餐,二楼雅间错落间隔,互不相扰,精致隐秘,楼上是新装修客房,颇有档次。
我几乎是踩点到达,服务员引导我走进预定的6号雅间。
推门进入的那一刻,我眼前一亮。
眼前的欧阳,纤细身材,身着粉红色连衣裙,凹凸有致,细长玉腿上穿着高跟鞋,里面套着白色袜子,胸前别着一根银色胸花,两只耳朵戴着银色耳坠,脖子上的珍珠鸡心项链引人注目,一头黑黑的长发用发簪盘起,显得美丽大方,见我进来,露出整齐白牙,莞尔一笑,酒窝泛起,格外迷人,相形于穿着戎装的欧阳,判如两人。
落座后,我拿出围巾。
“送给你的,不成敬意。”我递到她手上。
“谢谢,其实没必要。”她微笑着说。
看着她温柔平静的笑脸,我心里一阵迷茫。
随后,服务员陆续端上预定的菜品。这里的傣家菜还很有特色,好多精致菜品我从未见过,足见欧阳用心。
“喝点酒吗?”欧阳征询我意见。
“我喝白酒。”我自恃酒量,豪气回应。
“我没酒量,只能陪你少喝点哈。”欧阳苦笑对我说。
“没事,自便吧。”我应到。
欧阳叫服务员端来当地土酒,一种黑色圆形土罐,没有标签。我起身帮欧阳小酒杯斟满,我归坐再斟满大杯,欧阳端起酒杯,款款地对我说。
“敬你三杯。”
“第一杯谢谢你的护送。”
我俩在碰杯中一饮而尽。
“第二杯为你经历的磨难干杯。”她说话时眼中闪现一丝无奈。
我俩再次干杯。
“第三杯,祝你今生顺利。”
我看着她满脸的柔情。
这是本地的高粱酒,感觉有60度,三杯下肚,肠胃火辣流淌,全身渐渐燥热起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回敬她三杯。
“我干杯,你随意。”我举起酒杯。
“慢点喝吧,喝多伤身。”她的话很贴心。
三巡过后,酒劲开始上头,思绪放开,话也增多。
她把她的身世娓娓道来。
她是独女,家里的掌上明珠,爸爸现役军人,妈妈随军。
“我们师欧阳长青副师长是你什么人?”我疑惑地问她。
“她是我爸。”
听这话,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对我情况如此清楚。
欧阳副师长有北方汉子魁梧身板,以铁腕治军出名,为人正直,受人尊敬,敢把唯一爱女送上战场,足见他的魄力、性格和人品。
“你退伍一事,我求了我爸,但被他拒绝,没办成。”她一脸伤感,写满歉意与无奈。
“过去之事,别提了,感谢你的帮助。”我真诚地对她说。
战场上的萍水相逢,她本来就不亏欠我,能够暗中帮助我,实属难得,这份情谊值得我珍藏。
我俩述说衷肠,颇有相见恨晚的感叹。
在不知不觉中,罐中酒已见底,好多菜却没动。
此时我有些头重脚轻,醉眼朦胧,细看欧阳也是红晕粉面,别有风情。
欧阳相对清醒,看我实在走不动,叫服务员把我搀扶上了6楼606房间。我瘫倒在床上,酒精来袭,我很快入睡。
半夜醒来,干渴难忍,我起身找水喝。
一睁开眼,满屋通明,旁边床上,欧阳和衣躺着。
我悄悄移步到床边,涌起窒息般的迷离。
欧阳象一个睡美人,平躺在床上,盘起的头发已散摆后脑勺,前额飘散几缕发丝,凸显她脸庞娇美,美脖之下是醒目的锁骨,彰显女性之柔美,让人产生遐想,薄薄的连衣裙,掩不住曲美身材的倩影,玉腿已褪去鞋袜,显得光滑圆润。
我屏住呼吸,贪婪地欣赏眼前尤物。
我怕自己控制不着,揣着弱弱的定力,准备开溜。我悄悄穿戴整齐,还未走到门口,“哗”的一声绊倒了凳子,我刚弯腰扶正凳子,欧阳已经从后背抱着了我。
“不要走,陪陪我。”
我的防线轰然倒塌,回身紧紧吻向欧阳.....
清晨醒来,我瞧见床单上的血渍,为自己酿下的祸而追悔,准备接受她的任何责骂和惩罚,只要能释放她的怨恨,减轻我的罪过,我都无怨无悔。
但欧阳对我不理不睬,一言不发径直去了浴室,我隐约听见她的声声叹息。
趁欧阳还在洗漱,我悄悄溜出了房间,敲醒值班服务员结账,被告知房费已经预存,不用我买单。
在晨曦中,我顶着皎洁多情月光离开傣家楼,搭乘早班车归队。
随性少年不记愁,多情少女恋春秋。
这里留下了我的牵挂和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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