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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
“那我们俩还是挺像的。”
“不像。”
“你能多说几个字吗?这样说话很没意思啊......”
“不能。”
好吧好吧......
正当沈敛正费尽吧啦地和九银聊天打发时间时,突然却听到了江沉的声音。
“沈敛!要走带九银姐都不带上我!”
他扭头一看,只见江沉从红树林里钻出来,“你们太不厚道了吧。”
“你也要去南诏?”
“你们都走了多没意思。”
九银柳眉轻蹙“祁老同意了?”
江沉嘿嘿笑了两声,张口说,“要他同意干什么,他又不是岛主,我也不是逃犯。当时想来就来了,现在想走了那是要看沈敛和宫二郎同不同意。你说是吧?”
九银转身离开了栈桥。
沈敛知道光自己一个就已经让她头痛不已,这又再加一个,估计她跳海的心都有了。
“你要去就去吧。”反正也不差这一个人,沈敛很随意就应下了,“不过宫源哪去了,怎么还没见他?”
“我刚才看见宫二郎了,好像是找摆渡船去了。”江沉四处张望着,没有宫源的影子,但他似乎看见了别的东西,语气突然兴奋起来,“你看,你看那。”
江沉手指的地方,有一片漂浮的渔排。
风暴过后,雨过天晴,海边一座座小小的水上村落活络了起来。渔民们忙着修船补网,支架晒鱼。
再仔细一看,江沉指的其实一连片鱼排中一间挂满了花串的小屋。
趁着宫源没来,两人走便过去看了看,小屋里不仅有出海祈福用的花串。在花串下方还摆着一些陶罐,一些手工编织的篮子和笸箩。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背着一个更小的孩子,藏在花帘后,好奇地打量着他俩。
江沉蹲下身翻翻看看,“你说,走都走了,要不要买点儿东西留个念想啊。”
沈敛没理他,因为他的目光被一样东西牢牢吸引住了。
一艘艘装满了鲜花的纸船,整整齐齐地排着,像一支整装待发的舰队。每一艘,船身都如浪般洁白,鲜花都如火般明艳,还有一颗蜡烛头被裹在花里。
大约南地人都不会陌生,这是祭奠死人的往生船。
由于女孩说着一口土语,两人只能靠比划买下了一只纸船。
沈敛找到一片比较开阔的水面,轻轻地将纸船放了下去。
海浪轻柔地抚摸着礁石,小船随着潮水起起落落,徘徊在岸边不肯离开。直到沈敛用手将它拨了出去,小船才摇晃着向朝霞驶去。
远方的天空燃烧着,太阳一半凝在空中,一半还化水里。
沈敛摸向颈间,那里有一个坚硬的小玩意儿,一颗鲨鱼齿吊坠。
这光滑而微微泛黄的鲨鱼齿是她兄姐送给他最后的礼物。在南诏的传说中,鲨鱼是海中的使者。在他离开的前夜,沈宏在甬州港码头买下了那条庞大的虎鲨,沈澈则亲手敲下了这颗牙,然后还神神秘秘地向它念了一段咒语。
她说,只要这样,海里的神灵就会听到她的祈求,他们姐弟三人就还会有再见的一天。
这是沈敛离开南诏以来,第一次允许自己回忆过去。
温暖的记忆像藏了多年的佳酿,香甜的气息让他痴迷,他想用这样的酒把自己灌醉,但其实杯底的液体少地可怜,细品之下还是苦的,最后他后知后觉地尝到了许多哀戚。
哪来的什么咒语?又哪来的神灵呢?他们怕他在京城遭遇不测,想着办法给他祈求平安,可到头来,沈澈也被迫远嫁京城,而死的人却是沈宏。反倒是他自己,毫发无损,居然还准备大摇大摆回南诏了。
这多可笑!沈敛毫不留情地扯碎了回忆的假象,开始讥讽起自己来,他这个没良心的人,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想施舍给沈宏一点同情。真是比金子还珍贵的同情!
“喂。”
沈敛感觉到有人推了他的肩。
“宫二郎回来了,该走了。”江沉提醒道。
载满了鲜花的小船已经消失在海浪中,远处海面上只剩下那艘南诏的巨轮。
沈敛重新把鲨鱼齿挂上,又把九银的身份牌揣进衣服里,笑着说道:“是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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