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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察了数日后,她似乎放心了,所以,她在一次晚饭后施施然推开了简川的书房,随意的坐下,说:“你我的缘分,八年了吧。”
简川亲自递上了茶水后,也是随意的坐下,像是拉家常似的随意说:“可不是,当年的高大姐,现如今都是丈母娘了。”
“当年,老身认茶儿做义女,是存心的。”
简川笑道:“小婿自然知晓,无妨,小婿不埋怨。”
“这些年,朝廷有愧于你啊。”
“无妨,小婿知足的很。”
顿了顿,太皇太后叹息说:“有件事,老身拿不定主意,你帮老身拿个主意吧。”
见简川点头,其如是说:“老身想留一份遗诏给你,若皇帝不能为,可另立贤君。你说这遗诏该不该留。”
闻言,简川亦是叹息说:“何必呢。”
高滔滔:“如今朝中,邱兰息和葛春竹皆已位高权重,军中,你大哥宗泽威名日甚,燕云军天下无敌且只效忠于你,兼且你苏氏商行富可敌国,你让老身如何能闭眼呢。”
简川笑道:“要不,小婿随母后一起去。”
“说正事呢,少说混账话。”
闻言,简川却是沉默,这么个问题,已经存在了太久,便是到如今,也已然没有个解决的途径,或许终此一生,也不会有办法解决,除非简川死掉。
然,简川的理想还未达成,这般老婆孩子热坑头的日子更是远远没有过够,又哪里舍得去死呢。
半晌,太皇太后却是笑了:“怎么,为难了?行了,老身逗你呢。这些日子,老身也想通了,这世间,哪有永恒的王朝,你简川就算是取而代之又能如何,只要你能让这天下百姓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哪怕只是十年百年,亦是天下万民之幸,与之相比,是不是姓赵的坐皇帝又有什么所谓。”
听言,简川愣愣的看了高滔滔好久,见高滔滔说的真情实意绝不是作伪,终是肃然起敬,好家伙,大彻大悟不外如是,这是要成佛啊。
想来,是如今琼州的太平富足给了她这样的启发吧,简川心中欣慰,只觉得这几年的辛苦没有白费,值得了。
继而,丈母娘话锋一转,神色亦认真起来,说:“你觉得,宋夏两国联盟,利弊如何?”
简川言:“想来母后也已经看出,这是一局大棋,所谓之联盟,完全没有任何的约束力。”
“哦,详细说说。”
简川:“近几年,宋辽夏三国之间纷争虽然仍旧时有发生,却无大规模的战争,夏辽两国亦在励精图治,兼之风调雨顺,国力剧增,大规模战争的储备已然完成,所以,鏖战在所难免,三方皆知,唯有四海一统,方能建立传世之伟业,故而灭国之战在所难免。”
高滔滔:“不错,风云际会,只在今朝。”
简川:“既要灭国,便需合纵,纵横之道实乃诡道也,永远不存在坚若磐石的合纵联盟,故,若张凤仙能够连战连胜,势如破竹,则此盟约便可一直持续下去直至灭辽。然若失利,必然面对辽国和西夏的联手反扑,介时我大宋危也。”
高滔滔:“战场局势,想来瞬息万变,谁又能确保万无一失。”
简川:“所以,小婿并不赞同结盟。若依小婿之见,应持续固守边境,择其一点,一点破面,以雷霆大势,逐步蚕食,如此,大势必成。”
高滔滔:“若依你,必然是数年乃是数十年的战火连绵,谁又能支撑的住。”
简川叹息道:“然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掌握主动权,杜绝些许失利而满盘皆输之风险。”
高滔滔:“以皇帝的秉性,是不会同意的。”
简川:“所以小婿还在等。”
高滔滔:“你在等张凤仙战败的消息吗?”
简川:“是的,小婿料定,张凤仙必然战败,继而祸及我大宋。”
高滔滔:“你的后手呢?”
简川笑曰:“我弟苏昀,现已携八百燕云精锐加入了三军后勤补给线,小婿已然令他若然大军战败,即刻脱离三军,进行斩首行动,如此,必能拖延敌方几日,给我军留下充足的时间撤退。”
高滔滔诧然问道:“昀儿才十六岁吧,能担此大任?”
简川傲然答道:“军阵对敌,尖刀战法,吾弟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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