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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郭令颐从不和夫人说这些,当下只莞尔一笑:“夫人有所不知,他虽可怜,但纵容儿子违了律令,淫乱宫廷,乃是欺君大罪。欺君罔上,谁也救不得。”
郭夫人虽已四十余岁了,可因为出身贵家,又嫁了个处处护着她的如意郎君,从未经历过世事之苦,是以心思单纯比之闺阁少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并不知道其中的关窍,郭令颐说是违法欺君没得救那便是真没得救了,便连连叹息。
郭令颐便看着她,笑着摇摇头,却不想一眼被夫人瞧见了,立刻问:“你笑什么?”
郭令颐只好道:“我笑你操心别人家的事,忘了今日是我们小孙子满月宴了,你可都准备好了。”
这倒提醒了郭夫人,她便惊了一下,转身去了后堂。
第二日韩高靖在议事的时候之所以晚到,是因为阜乡侯终于挽出个有面子的人来向韩高靖说情了。此人韩高靖却不能不见,见了还要给三分面子。只因那人是当今天子的叔父——齐王。随着天子去往晋阳,王孙公子凡是存活下来的后来都被韩高靖送去晋阳了,唯有齐王不愿去晋阳看人脸色,便留在雍都。
据说韩高靖虽是恭恭敬敬地迎入齐王,但没有给这个面子,反而肃然说了句“宫禁乃天子之宫禁,如今天子宫禁为人所秽乱,我等天子之臣俱觉受辱。齐王乃天子叔父,于公于私,齐王岂可为大逆之罪臣开脱。高靖不敢有辱天子使命,请恕不敢从命”。
齐王讪讪地离去了,据说阜乡侯闻言也本绝了望的,可是他那郡主夫人却不肯放弃,便亲笔写了声泪俱下的陈情书表,呈送天子。阜乡侯也有恳切相求的书启呈给晋王杨晟岳,连日命人送去晋阳。
如此几下里一拉扯,云津所看到的的议事,就是韩高靖的几个亲信、股肱意见出奇一致地要按律入罪。乔谖自然是秉公执法的,令狐嘉树自然早就和韩高靖商量好了要借机打压阜乡侯,对打压豪贵原本持有保留态度的郭令颐也因为阜乡侯的来访而不便发表意见了。
唯有姜恪乖觉的很,什么也不说。韩高靖问他意见的时候,他便说:“此乃尚书台和廷尉分内事,与仆一个武职不相干。”
韩高靖微笑颔首:“既然请中军大将军来,那便是此事其实也关涉军政大事,请将军不妨直言。”
姜恪便回道:“既有法令在,便按律行事吧。”
就这样便定了阜乡侯公子的死罪,剩下的不过就是廷尉正乔谖按律审讯判罪的过程了。
那阜乡侯家的大公子在狱中得了父亲的指示,死不认罪,只是无奈证据确凿。
郡主的“陈情书”表送到晋阳后,天子并不敢有什么主张,只看杨晟岳脸色罢了。杨晟岳倒有心相帮,毕竟是阜乡侯的独子,动了恻隐之心。况且这也有益于收拢尚留在雍都的王孙贵族以及豪族之心。
杨灏却不以为然,极力劝父亲不要插手此事:“留在雍都的那些王孙贵族既然当日不来归,今日我们又何必强出头。阜乡侯就算有归顺之心,他根基在雍都,于我们有什么益处?”
“你说这阜乡侯也可怜,当日我们年少时好得不得了,他就这一个儿子。”杨晟岳总有些念旧情。
杨灏便道:“父亲说得不错,可是他毕竟犯得是欺君大罪,父亲不必为了他而损了令名。”
“如今雍都不过是陪都,旧日宫廷也非天子所在,欺不欺君的,总有转圜的余地。”
“父亲,旧宫也是天子的旧宫,别让人觉得我们不尊天子。何况雍都的事,我们何必插手,让他们自己闹去吧。”
杨晟岳也早想到这一层,只是顾及旧情,此时一经点醒,不再迟疑,便立刻面君痛陈阜乡侯之子“秽乱宫廷、犯上欺君”乃是十恶不赦之大罪。
杨晟岳和杨灏也都知道这是韩高靖向几个不肯归附的豪贵下手了。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不知道韩高靖这个鸡能不能杀好。如果杀不好,也许猴就闹起来了呢。
非但阜乡侯之子判了斩立决,就连当日值宿的同僚官长乃至于上司都被罚了。只因马汉阳尚在蜀州,不然只怕也得落个治下不严之罪。原本子弟犯有如此大罪,该当牵连阜乡侯治家不严之罪的,念及年老失子,不予追究。
阜乡侯夫人听说了这判令后,当时便昏了过去,此后久卧病床,一病不起。倒是从此以后,雍都士民管教儿子时,便都有了个“榜样”。
“你若不学好,哪一天闯了祸,你老子我便如那阜乡侯一样惨。”
阜乡侯终于也略略地有所耳闻,在年老失子的悲凉外,益发羞愤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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