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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五年金丹像是鬼扯,他偏要争上一争!
九亥不动声色地放下书,静静注视着他。
少年身世凄惨,却如旷野里的狂风,带着催枯拉朽的气势,划开黑夜暗沉。
他不由开始对这个不过十六岁的少年产生好奇。
已入定的少年,自是感受不道这股探究的目光。
打坐讲究凝神内注,但有些事情越是不愿想起,偏偏就总蹦出在眼前。
五年前经历过的战乱,黑水寨摸爬滚打的这些年,还有数日前的黑衣人,尽数浮于脑海,让他冷汗涔涔。
忽然,一股凉意从额间直达心底,如清泉一样冷冽的声音从外界传来。
“往者不谏,来者可追,庄七,你为何修仙。”
为何修仙?
庄七想活下去,他只想活下去。
眉间流淌进来的那股凉意,缓缓流淌直体内各处,抚平少年的焦躁。
万般无措事瞬间有了目标,庄七不再去想过往之事如何如何,活下去这个念头在心里扎了根。一起一伏间,感觉万物皆静。
等再睁眼,就坠入深入寒潭一样的眼神。
“不过入定,却险些心神霍乱。”九亥睨着他,评论道“不得不说,在寻死这条路,你很会另辟蹊径。”
庄七回了神,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没办法呐,老天爷和我有仇,不想让我好过。五年金丹便罢了,还又遇到华庭这个小冤家,时运不济,时运不济呐。”
九亥皱了皱眉,还是开了口,问“你与华庭,有何仇怨。”
路上仓促,庄七也没细说,如今再提此人,他心中有股恶气,自顾倒了盏茶,一饮而尽。
“这小子有病,第一次见面时,无缘无故跑过来踩我手上的馒头!你知道吗,那会我还是个乞丐,馒头可是我讨了一天才要到的!当时我就跟他打了一架!”
“赢了没。”九亥问出了一个他本不该关心的问题。
“他手下四五个奴才,我被揍的差点嗝屁!”庄七没察觉哪里不对,喜滋滋地说,“他也没占到便宜,后来我没事就在他轿子里放马屎,拆他家马车咕噜,在他家围墙上泼粪!”
九亥翻书的手一顿,古怪地斜了他一眼。
庄七却嘿嘿一笑,接着问他“我听说华庭是曌汉太傅的孙子,那他为什么会在村里生活?就他那种人,也能修仙!?”
九亥淡淡说道“剑宗此次接他是因为赵胤。其余的,我不感兴趣。”
赵胤是皇子,带个华庭进来也并非难事。
庄七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为什么走到哪里,都得分个高低贵贱。我原以为只是凡间如此,没想修仙的和凡人没什么两样。”
九亥道“人生来就有贵贱。”
庄七一窒,“那贵贱由谁来定!?我出生不好,就合该低贱?”
九亥淡淡道“贵贱之分,在行不在人,并非一成不变。”
原以为他要说一堆大道理,未想迸出这样一句话。
庄七目光又亮了,眼里都生出了光,“那按这个意思,赵胤华庭未必高贵,我这个乡野土匪,也未必低贱?”
九亥睨了他一眼。
眼里的光亮化作火焰。
庄七目光如炬,眼神炙热,“我也这么认为。皇子又如何?在我看来,庄老二救人不少,比他高贵不知哪里去了!”
“胎投的好并不代表什么。他们身份是高贵,但骨子里连庄老二都不如!”
少年语气坚定,掷地有声,九亥不由又正眼打量起来。
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丝被规绳矩墨束缚的影子。
半晌,九亥收回目光,淡淡道“你倒很会自夸。”
庄七吁出一口浊气,扬眉一笑,“这么一聊什么坏心情都没了。仙师,你真好。”
九亥眸光微微一闪,看了眼天色,“时候不早,你该走了。”
“哦”庄七又没来由地一阵失落,但都快子时,再待下去确实说不过去。
他挪着步子走到门槛,又依依不舍地往屋里看了两眼,哪只对方持着书,一眼未看自己,心下又失落又惊喜。
失落的是对方突然冷脸,喜的是他的仙师,真的不同常人,不拘泥世俗,不在乎尊卑,真是个谪仙般的人物。自己又何其有幸。
激动之下,庄七回了屋子,又发了半天呆,才匆忙铺了个草席,沉沉睡去。
而这个晚上,观澜院的弟子,注定了不好受。
原以为一番抗议剑宗会将庄七赶走,没想却是让九亥仙师带在身边单独教导,这便罢了,他们还因聚众闹事,被罚抄写百遍《九岳戒律》。一众弟子熬夜罚抄,已是恨极了这件事的源头。
而主角本人,却是在呼呼大睡。
深夜,正阳峰
宋故驻足望着上方墨黑色的石光匾,雕龙描凤环绕的中间,刻着“正大光明”四个鎏金大字,在黑夜中显得更加璀璨,其间散着的威压,让人肃然起敬。
今天已是第二次来此地,他仍旧不敢大意。
宋故深吸一口气,抚了抚衣领,这才迈上长长的台阶。
这座巍峨主殿的主人,是当今世界上最有可能飞升的大能,也是九岳剑宗的现任掌门,太玄真人。
跨过门槛,就见最深处的平台上方,身着藏青长袍的中年男人从宝座上长身而起,踱步而下。
“掌门。”宋故正欲行礼,却被男人一手扶住。
太玄真人作为掌门,在任期间可畏温和,只见他微笑道“师侄辛苦,外门都安排妥当?”
宋故垂首道“华庭、庄七二人皆已交待,他们不会泄露半点消息。”
太玄真人沉吟一声,道“九亥师侄的传书虽已说明,但还有一事须得再三确认。你确实看见庄七那孩子体内有一团白胎?”
“确实。”宋故肯定道“当时我见庄七根骨极佳,便用灵气探入,未料在他丹田之处,发现泛着华光的胎团。也怪我,当时太过激动,把那孩子吓跑”
“那便无错,和剑圣老人家体内胎团别无二致。”
太玄真人沉吟一声,道“你不必自责,一切自有定数。也多因此子,才发现三途教的踪迹。再照九亥信中所说,对方很有可能是冲护剑者而来。”
宋故面色一变,“掌门意思是”
太玄真人来回踱步数息,继而长叹道“不动峰的剑缰一直在你师父手中,如今他道龄已高,若再不能突破境界,不日就要化尘而去,届时剑缰没了主人,这护山神阵就有空可钻。”
宋故恍然过后脸色变得难看。
百年前,剑圣飞升之际,以八座山峰为阵眼,将讨世神剑封在炼剑峰,与护山大阵连成一脉,还留下四道剑穗,四道剑缰。
佩其剑穗或剑缰者,则会成为神剑的护剑者,受阵眼的天地力量反哺,但若一人缺之,护山神阵的作用就会大减。
自己虽为不动峰的嫡传弟子,却始终未能继承剑缰。
太玄真人沉默了半晌,忽然将头转向远方。
“若这孩子真的能活下来,或许能成为不动峰剑缰的新主人。”
宋故听闻浑身一震,抬头顺着太玄真人的目光,看向门扉外的浩瀚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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