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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恢弘心头一凉。
扶渊上神这是想要云垂野的命。难不成他改主意了,想把云都收入囊中?
很难说。
但云垂野是生是死,似乎就要看他争与不争了。
“胡说,上神不是这样的人1百里恢弘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你们上神的意思是让你便宜行事,不是让你把云侯弄死!你岂知他二人的交情?云侯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这责任谁担?你徐衡山吗?1
徐西坞沉下脸来,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把百里恢弘捆回去。他身下的马儿不耐地扫着尾巴,打了个响鼻。
“你不去我去。”百里恢弘抢过旁边军士给他牵来的马,颤颤巍巍地爬上,这就去了。
徐将军仍眯着眼,看百里恢弘领着云家的旧部离去。看他们走远了,他这才挥挥手,叫一小队轻骑跟上。
啧,真是难办。
他自然是知道扶渊与云垂野是有些交情的,不过似乎还没有到“私交甚笃”的程度。若今日能借着这个机会,除了云垂野,再给云家扣上一个谋反的帽子,收回爵位,收回云都,收复南方,岂不美哉?
偏要出来这个百里恢弘,坏他好事。
云垂野的情况也不是很好,百里恢弘是从烂泥里给他拔出来的。
小侯爷一听有救了,脸上沾的黑泥也盖不住笑容,等抬头一看,一队整整齐齐的黑甲军士策马围住他,只有刀锋映着月宫的寒光——这样浓烈的杀气,他多少也能猜出一些了。
百里山长把自己对于扶渊与云都的猜测都憋了回去,只说扶渊派了这么多人来——所谓便宜行事,应该就是让徐西坞仔细观察他们的行事,但凡他或云垂野有丝毫反心,便能立即斩于城下。
云垂野受伤了,这黑灯瞎火的,百里恢弘也看不出来他是哪里伤,伤得多重。百里恢弘架着他,和他避重就轻地说眼前的事,就听小侯爷道:“这也正常,别说扶渊,就是你站在这个位置,你能轻易信我?”
他轻轻“嘶”了一声:“更何况是他。”
“哎呦侯爷,您这是伤到哪了。”百里恢弘搀着他,“我扶您上马?”
云垂野摇摇头,他现在哪里能上马。云垂野攥住他的手:“山长,垂野有事相求。”
百里恢弘心头一跳——这还是云侯第一次把姿态放的那么低:“侯爷,这话您不说我也知道。但上神的意思,我也拿不准……”
“垂野不求旁的,只求山长在他面前替我美言两句,让我能见上他一面。”云垂野道。
守在西华门的徐西坞看到他们来了,也没有要迎的意思,明知云垂野伤得上不了马,还是故意为难,牵了马过来。
云垂野抬头,看了徐西坞一眼。
徐将军居高临下,满眼挑衅。
云侯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即腿一软,朝后一仰,就晕过去了。
百里山长不想小侯爷还有这么一出,险些被他带倒:“徐将军!求您搭把手1
徐西坞仍是优哉游哉,随手指了两个军士,把云垂野抬进去了。这演技实在欠佳,在场的人几乎都看出来云侯是故意示弱了。徐西坞却仍不肯放松,叫了不少人跟着。
至于百里恢弘,则是直接被送到了连远殿,不是被迫,是他自己非要跟去的。
此时距城外的兵乱不过两个时辰,夜还不算很深,连远殿便已熄了灯,都歇下了。
他还以为扶渊上神日理万机,宵衣旰食的呢。
扶渊来时还睡得迷迷瞪瞪,一步三晃的,百里恢弘见了,下意识地想扶一下,却被徐西坞按住了肩膀。
“上神。”百里恢弘见礼。
“山长。”扶渊欠身,请他坐了。
“上神,”纵有徐西坞盯着,百里恢弘也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蹭,“我这次来,是想和您说几句肺腑之言,您……”
扶渊只是随意地点点头,没有让徐西坞一干人等下去,再听百里恢弘掏心窝子的意思。
“我等不是反贼。”百里恢弘看他这个态度,站了起来,“云侯受伤了,他妹妹在云都,情况也不太好,他得回去一趟……”
“……是不是反贼,不是山长说了算的。”扶渊道,“您若是来给他说情的,那就请回罢。”
“……”百里恢弘攥紧的手松了又紧,“那就请上神务必去探望一下云侯。”
“有时间会去的。”扶渊说了和没说一样。
百里恢弘最后也被软禁了起来,扶渊既不让他回天时院,也锁住了消息,只说云侯叛乱是假,演这场戏是真,也算是为云垂野平了反。
送走百里恢弘,扶渊就瘫在了小几上——这几日太累,总也睡不好觉,难得今日把事情都安排好,交给了徐西坞去办,这个姓百里的还要来扰他。
遥山和辞盏想把他劝回去睡,可扶渊实在是懒得动,趴在桌上,任谁说也不肯动一步。两个侍女没办法,只得取厚一些的裘衣来给扶渊披上,又在大厅里多烧了几个炭盆。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扶渊又爬起来了:百里恢弘说得对,他得去探望一下云垂野,而且越快越好。
旁的不说,云都可在人家手里捏着呢。国库空虚,扶渊可没徐西坞的底气来硬的;而且……听闻云家富可敌国,究竟是富到了什么地步?
“云侯在哪?”扶渊穿得不多,裘袍让他留在了殿里。
“景泰巷的宅子,是相爷安排的。”徐西坞惊讶于扶渊与云垂野之间的“交情”,“您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扶渊道,“辛苦你陪我跑一趟。”
说实话,交情什么的,扶渊是走到一半儿才想起来的。
什么时候,他也成了这般无情无义的人了。
这天下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
景泰巷,软禁云垂野与百里恢弘的宅子。
黑漆漆的,连个灯笼也没点,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人,听徐西坞说,这园子叫“西园”。
守园子的人验了令牌,道声“失礼”,掌了灯引他们进去了。
云垂野住在西厢房。
徐西坞拿了油灯,要和他一起进去。
“你就不必去了。”扶渊从他手里拿过油灯。他知道徐西坞身为武将,对当年的云、宋二位将军很是崇敬,当年云将军之子却是文不成武不就,还闹出一出这样的造反闹剧来——徐西坞当年有多崇拜老侯爷,就有多看不上如今的小侯爷。
老侯爷扶渊幼时见过几次,云垂野确实不怎么像他爹。
徐西坞知道扶渊最喜欢听话的人,也不多说,只让他注意安全,有什么异常就赶紧出来。
扶渊托着油灯进去了,里面昏暗的很,也不知道云垂野睡了没睡。
这油灯点了像没点,他一路磕磕绊绊,云垂野只要不是死人,也该醒了。
“你的眼睛真有问题?”黑暗中有人问他。
“侯爷?”扶渊转身。
“……我在你左面。”云垂野道,“你自己小心些,前面有道门槛。”
扶渊依言走来,即使看不见,也是稳稳当当。
“你眼睛怎么了?”等他坐定,云垂野又问。看扶渊的样子,夜里看不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碍事,”扶渊回道,“倒是侯爷,今日可有医官来看过?”
“皮外伤,不打紧。”云垂野的眼神能透过夜色,“扶渊,我想回家。”
“……”扶渊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想了想,才道,“侯爷,您到底哪句话才是真的?”
云垂野也被他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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