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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下旬。一则羽林郎的急报上呈至宣室殿内,便打碎了皇城一切表面的平静。那急报上写的是,“太子率领西北数兵往北都而来,现已到垄水之地,不日便可攻入皇城。”
天子紧闭双目,脸色阴沉,额角上暴起的青筋暗示着他的愤怒。
当了这几年的皇帝下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过像现在这般压不住脾气的时候了。就是要有发怒的时候,也能先沉着气想好解决办法。
何以像现在这般闭着眼良久不说话。
底下好几个禁军统领等着指示。其余人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宣室殿内陷入一片死寂,气氛下降到了冰点。齐猷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事,但他只是跟着众人惊讶,恼怒,伏拜在地。
“叛贼一律不留!”座上,天子终是沉沉开口,
“陛下!”原丞相得知了消息,刚才到达无极宫。他连滚带爬地到天子脚下,欲要挽救局面,“太子少不更事,背后定是有奸贼鼓动才会如此。陛下万不能被奸人所蒙蔽而留下弑子之骂名啊!”
这事除了原丞相之外,谁都不敢轻易出来说话。就是一定有人要出来说上几句,也都只能跟着丞相说上几句“太子年幼不懂事,望陛下三思”这样不痛不痒的话。
怒到极致反到了嗤笑的地步,皇帝便抓起长案上的尺牍朝原袆的脑袋顶掷去,“行,那就看看这背后奸贼到底是谁?”
堂下,齐猷伏身眼珠微微转动,面色逐渐凝重。
十月,太子瀚领西北军队杀至京畿岐阳之地,这事就是再无人敢开口传,当下也已被闹得满城风雨。
被人鼓动的太子瀚自然是不清楚手下兵力到底是什么情况的,率兵赶至岐阳甚至都还未来得及进入城内,便被羽林军一举拿下。当晚就送进了诏狱,等候问审。
楚越就静静听着田汇报,说赵皇后已经在无极宫外跪了很久了。她和原丞相都一口咬定不是太子本人的主意,定是有其他人从中作祟。
“都跪了一天了,还想着为儿子留命呢。”
说完上句,她还不满足一样的要继续嘲讽“那诏狱是什么地方?是生不如死,鬼都不敢待的地。就是壮汉进去都有被活活吓死的,何况还是自小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呢?”
朝升夫人这几日正专心练字,也想着养起些处事不惊的心性。她蘸着墨水轻轻落下一笔,心中果然毫无波澜。这结果是早就预料到了的。现在听着就像是每日听田和祁香过来同她说“今日吃粟米,吃炙肉”一样寻常。
还不急,唯一的精神支柱没了,下一步就是赵筱了。这么久的局布下来,总该也要看到她绝望至极的样子。
“不然怎么能叫报复呢?”她的心底刚念完这句话,那竹帛上的一笔就已经歪了。
“嫂嫂?”司徒凌的声音将她的沉思打破。吉天长公主出嫁前便一直留住在皇宫,除了长乐宫她跑得最多的便是朝升宫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处做做客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二人都知道现在朝堂上的局势,所以说起话来并不似平时那样轻松。
长公主淡淡的笑着,又平淡地说了一句,“瀚儿要是被撤下来,那太子的位置准得是阿谦的了。”
这话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的,反正她试探人时的那表情是不变的。楚越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在套话。
这丫头看似单纯,但其实也是藏着心眼的。在有些事上甚至比任何人都能看得明白,只是不知道是真的顶了天的聪明,还是靠女人天生强烈的第六感。
楚越想了想,司徒凌没有任何根据,不可能会是靠事实联想到她身上的。那就只能是根据自己的直觉来猜的了。她便收了收脸上的笑容,“当太子可太危险了,因为脾气不好就要被丢到西北去历练,在那过得不自在了还要走上歧途,倒是可惜。”
这话冷不丁的就把责任怪罪到太子瀚自己身上去了。
就算太子被废后最大的受益人是楚越,但整件事一盘算下来,还不是因为太子瀚自己不争气,去年刚和他老子对着来过,今年还这样。自己脾气不好,又能怪得了谁?
“要是换了阿谦去西北啊,我这手就是再长,也不能伸到西北去管教啊。”她接着又补了一句,看似是在说阿谦,其实也是在表达太子瀚远在西北,她可干涉不到。
这事与她,八竿子打不着。
司徒凌就憨笑了几声,为自己方才的失言做缓和,“哥哥这么疼嫂嫂,怎么会舍得把阿谦派去西北呢?再说了,阿谦脾气好得很,才不至于到那一步呢。”
这事绕过去了楚越也就不多提,过会仍旧和司徒凌说说笑笑。
……
诏狱办事的效率是毋庸置疑的。据说问审令发下去的当日,太子瀚就招了。
这幕后之人的名字一出来,御史中丞便最先上报到无极宫去。
那日皇城上空的天阴沉得很,宣室殿大门紧闭,除皇帝和御史中丞二人以外,里头再无他人,就是成奎这么个常年守在皇帝身边的人,也是在外头待着的。半点听不着里面的动静。
而后大约过了有小半个时辰,御史中丞才从里头出来。他的脸色既惶恐又带着后怕,也不知是被皇帝安排了什么。
太子造反一案背后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天下间众说纷纭,却都不得而知。
柏夫人来拜访楚越的时候,也少见的八卦了一下前朝的事。“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陛下知道了为何不立刻就抓着他?”
天下人都有好奇心,就算知道这事不宜多打听,但是传得邪乎了,大家就都想着一探究竟了。柏夫人这么提一嘴,其实也是想试探楚越知不知道。
“管他是谁,要是查出来总归会定罪的。”她装作不在意地回着话,但心里又还是不由得困惑起来。
这事着实弄得神秘,不第一时间把背后的人宣张出来,倒弄得人心惶惶。
莫非……
她无意识地点了点身前的耳杯,又觉得并无可能。她与齐猷交代过不必亲自出面,所有事情都要几经人手安排下去。单就一个最关键的韩郎直接听她的令,可现如今他都还不知道上头安排他的人到底是谁。
所有的步骤算是缜密,也够藏着绕着的了,应该是如何都不能查到背后的人吧。
晚上与皇帝待一块的时候,楚越还没开口,皇帝倒先问起了她,“人人都试探着要问出背后的人是谁?你为何不问朕?”
皇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自然也感受不到问话背后的意思。楚越心里微微起伏了一瞬,就和以前一样的顺着司徒邑的话问,“背后的人是谁?”
这便是她最自然的状态。当初就是她母亲犯了事她都没有主动问的,何况今日还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司徒邑就笑了,拉着还在写字的她往自己怀里带,又将她的头发搓得一团乱。“怎么还这样?你就不能和别人一样追着想要搞清楚的?”
看到司徒邑这个样子,楚越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下。她便自然而然的为皇帝把自己的头发弄乱而发火,“今天晚上你自己回无极宫睡去。”
“错了错了。”皇帝立马拉住了她的手求饶。
夫妻间有了一些小打闹,也总算是将司徒邑从儿子造反的阴沉心情里拉出来了一些。
这么一直瞒着到了下一期朝会上。御史中丞才代君王意,将鼓动太子谋反的幕后主使公布出来。
“废太子于诏狱中已交代,乃是为原袆所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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