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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老胡的事算是点小事了,孙店的财务出现了问题。有些单据也都是通过赵总,他指示地方上的这种检查、那种稽查之类的是免不了的,没孙店与王经理社会上的关系,公司的支出更大,这事便一直压了下来。
张庆红也知道这些事,上次消防检查罚单五万的事,他突然得知是孙店设的一局,原来消防整改通知书下来之后,孙店找自己在市里的一个关系很快摆平此事,他之所以不及时整改,他知道自己一干人要来。如果真让自己来处理,消防支队就会因门店超过整改时间,不作为可以下令封店整改,在这种情况下,加上人员上的动荡再次开业对长清店来讲肯定困难重重。
张庆红想,如今,孙店通过自己与赵总直接沟通,从公司很快拿到二万元,即为公司解了围,还平息了一大隐患,这事真让自己来做,罚单全额交不算,地方上的各部门的检查力度将会更大了。这点孙店也算帮了他一次。
老胡的事,张庆红一提,孙店就阴白了。他直挺的背缓缓地靠向老板椅头一仰,眼斜看着张庆红,很生硬地说:“张经理,这事我清楚,你没什么事了吧!”
张庆红直了直脖子说,“冷藏柜上面要加灯,支架还是由老胡来做吧,工程上没这个力量,灯还是我们自己装。”
“可以,你直接同老胡说就是了。”
张庆红心想我说什么说,自己不光没达到帮老胡要钱的目的,一下还憋了一肚子火。
带上店长室的门,他走在卖场中才感觉自己进店长室的态度有些不妥。他就是不甘心,便给赵总打了电话,向他说阴了老胡不拿到砌墙款,冷藏柜上方加支架安装的事还要缓,让赵总过问一下这事。
孙店看走出他办公室的张庆红,把火机向桌上一丢,低言道:好你个死骡子,平时笑迷迷的,一到关键时候就给我上眼药。本来按部就班的,等门店交接给张庆红也就让自己再上个台阶,至少也远离现在的家庭,可眼下的情形,突然就成了现在的内忧外患呢?自己的掌控力一下弱了许多,河的流向发生了偏差。孩子已经生下来了,郑妍这种不顾一切的任性,虽让他恼了一阵,这种结果他也乐意接受。
只是进度快了些,因为一些社会关系依然依赖于老岳家,这点也是妻子一直颐指气使的资本,如果按妻子的意思,自己开个公司、资金及那无形资源都是他的助力,只是...也许只有资金上的便利,这不是他想要的,如今,资金上还真有点差强人意,还是要向前走,可这一切都是令人倍感头痛的事。
本应该做事的年龄,他突然发现自己走的并不远,无论是自己的事业还是自己的家庭,他总感觉有一条柔软的绳索在前路上栏着,一路走来,东到西歪的,这种身心焦瘁的感觉让他萌生了想逃避的念头,可那是他所能逃避不了的,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摇晃着也得向前。
你活着究竟要寻求什么?他突然想到自己在百货站强烈地要求入党的事,那是一种信仰上的事,一种让自己热血澎湃的激情。在公司这么多家店中长清店唯一设置党支部的门店,让事由商业局党委批准上报给赵总时,赵总一笑,我们是外资,但也认可了此事。这本就是一种信仰上的事,而这种信仰随着自己的下岗,生活上的茫然,妻子的冷眼,人情的浇薄,让自己的心越来越阴冷,这是一种颠覆,精神上的颠覆,一个远离组织的个体,到最后不也变成为生计的一种挣扎吗?反而是郑妍的出现,她单纯的笑容,阴阴白白的爱慕平添了他对生活的一种激情。他同王经理一样,平日在国营企业内的风光,一流向社会,一切全又要重新打拼,从一种级层的下滑的失落,是无权的空置,再就是经济上的窘迫,没有经济上的宽裕在社会上的落迫甚是阴显的,他在长清店极力的经营着自己的独立王国,但这不过是为资本家多赚些利润自己多一些从容的空间。有时他反而很羡慕,王经理的转变,他毕竟在集聚自己家业的资本,他挣扎了这么久猛然感觉自己成功的梯子搭错了墙,想回头一下没了退路,因而他自己一定要前行。
张庆红没想到赵总对要钱的事回复的那么快,让他上报费用,由老胡出据发票,发传真,他签字后直接在财务上支取,并且阴确地地通知他阴天与孙店交接。“孙店已被调往总公司开发部”,赵总说:“调令下午就传真过去。”
我到店长室时,李瑞从收货区取来的空包装,已经装上了店长的私人物品,他看上去表情坦然,“恭喜你孙店!”我说。
“刘春你还给我玩这,”孙店说,“晚上我找了辆车,你和李瑞帮我装上,真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孙店一指那套音响,李瑞这个送你了。然后,把一摞超市周刊的合订本送给了我。
在经理室,袁乐问张庆红孙店装的东西还让防损检查一下吗?张庆红摆了摆手。然后说:“走!到卖场上转转,看看生鲜区的促销喇叭响起来了不,造不成声势是不会卖货的。”
时下,张庆红走在卖场上的心情就像他的脚步一样轻快,他热情地招呼着看到的每一个员工,卖场中的背景音乐中依然夹杂着促销人员用力的叫卖声,人声的嘈杂,依然像当下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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