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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含章殿的正殿之中,淑妃一整华丽繁复的衣摆,盈盈下摆,通透的天光照亮她脸上精致的妆容,耳朵边的金丝鸾凤步摇流苏款摆,仪态偏偏,风华无双。
上座,成帝阴沉着脸,漠然地瞧着这个跪在身前的女子。
他不常见淑妃,甚至这些年来,他甚少踏足后宫。
像淑妃这样入宫多年,又家世显赫的见面更是少之又少,只除了有时在朝中打压姜嵩太过,又或许不小心引起了姜嵩警觉,他才会偶尔到储秀宫中一次以示安抚。
因为姜嵩是一把趁手的好刀。
武帝一朝繁盛至极,人才济济,但可惜武帝一死,那开疆拓土的国之肱股便成了尾大不掉的重臣权臣。
他的父皇有纵横避阖的雄才大略,却没有治理朝堂的帝王心术。
他年少登基,朝政传到他手中的时候,就如同一团乱麻。
开国以来的十三公二十四候,姜家、顾家、定远侯府、永宁侯府、杜相府……个个手握重权,虎视眈眈,下头的十二个藩王年纪渐长,各州县世家土族雄踞一方,盛世之下暗潮涌动。
亲政之后,他大兴科举,扶持清流,打压权贵,削藩夺权,皇位坐得越来越稳,可是朝中的局势并未好转许多。
大殷建朝年久,总有积弊,日积月累,积重难返。
就像一颗陈年老树,枝干繁密,根系虬盘,杂乱不堪,日子久了,难免养分不足,难免累计自身。
姜嵩这把刀,就是用来替他斩除那些他不想要的枝叶,做他不能做的事的。
淑妃执掌宫务,在后宫作威作福,姜嵩在前朝党同伐异,大事贪腐,他从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持刀者最需要谨防自伤,今日姜家敢把手伸到含章殿,对他的女儿下毒,明日就敢明日就敢伸到乾元宫拥兵谋反,终究还是他纵容太过,叫姜家得意忘形。
“淑妃,你可认罪?”他缓缓开口问道。
淑妃抬头瞧向那高坐殿堂,似乎永远遥不可及的九五至尊,讽刺地笑了一声,“臣妾何罪之有?”
她瞧着那位高坐殿堂,似乎永远遥不可及的九五至尊,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明的笑。
不知道是在笑这个凉薄至极的男人,还是在笑自己这荒唐而徒劳的半生。
算来她入宫十几年了,见成帝的次数寥寥无几,成帝于她而言,甚至只是一个有些陌生的男人。
她在他的心中就是一个符号,一把握刀的刀柄,一个用来使用她父亲手中的权力的工具,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何罪之有?她只不过是报复了一个伤害她弟弟的贱人,只不过是在为自己这被毁掉的一生讨一口气,她何罪之有?
她昂起下巴,唇角嘲讽的笑意不减,“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我?是打入冷宫?还是白绫、鸠酒、五马分尸?”
“你以为我怕你?”她指着成帝,疯了一般地嘶吼道:“你以为我怕你?!”
“是!我是给那个小贱人下毒了,让她终日混沌,神智不清,我要让她变成傻子,我要她死!”
成帝然不顾她的僭越,只漠然地问道:“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他的表情平静得如同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却彻彻底底将淑妃给激怒。
又是这样……永远是这样……
无论她说了什么,无论她做了什么,他看她的眼神永远就像这样波澜不惊,仿佛她做什么都不能激起他一点心绪。
她忽然癫狂大笑起来,“谁指使我?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要那个小贱人的命!是我自己让人换了她的香料,是我自己想要她死!何须旁人指使?你杀了我,你诛我九族啊,你敢么?”
成帝皱起眉头,语含警告:“淑妃!”
淑妃却然不顾,她笑着笑着,眼泪忽然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你现在不怕姜家不满?不怕朝中失衡?哈哈哈哈哈……你这个永远只会躲在旁人身后使阴招的懦夫!满口虚伪的伪君子!”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在得知那个小贱人在乾元殿中毒发的那一刻,在知道素心攀咬她的那一刻,自从事情超出想象,发现自己中了计的时候……
不,应该从顺从父亲入宫的那一刻开始,她的这一辈就已经完了。
什么夫妻情分,什么父女亲情,都是狗屁!这两个她本该最亲近的男人,毁了她的一生。
可她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只不过是生错了地方,只不过是投错了胎,有一个利欲熏心,只顾着争权夺势的爹爹,又有一个凉薄自私,自恃深情的丈夫。
她只不过是从一开始就被迫被人推上了一条不该走的路,此次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被禁锢在那个没点人气,总是冷得吓人的储秀宫里做一具行尸走肉。
“朕看你是疯了!”成帝的眼神中满是厌弃,“这些年你残害嫔妃,草芥人命,朕从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想着你能自己悔过,不想着愈发纵了你。”
他一看淑妃那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实在没有兴致再与她周旋,“也罢,把她拉下去,褫夺封位,罢免宫权,禁足储秀宫,无诏不得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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