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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娱乐活动不多,看戏是少有的可以雅俗共赏的娱乐方式。
戏班名气大,唱功好,可以到戏园、勾栏等固定场所唱戏,还可以“堂会”,到富绅家里唱戏。特别优秀的戏班,还会时不时被召入宫廷,供皇室听戏。
当今咸丰皇帝便是一个音律高手,不仅嗜好听戏,还熟知音律。就连京城里的名角,也不时受到咸丰皇帝的指点,对他精通音律佩服不已。
羚羊峡山脚下的这个戏班,属于不入流的“草台班子”,只能在农村集镇里流动演出。
这种草台班子,最讲师徒情谊。戏子身份低贱,从小拜师学艺,生死皆从师命。最大的师傅,无疑就是班主。除非班主亡故,徒弟方能“出位”,也就是脱离戏班、自立门户。
眼下这个草台班,虽然设备简陋、徒弟不多,却内外团结,徒弟们都很感戴师父的恩情。
师父的女儿,也就是小师妹受到绿营兵的调戏。师兄弟们个个义愤填膺,纷纷从幕后来到台前,就要与绿营兵争论。
绿营守备见状,更加恼怒,一脚踢翻眼前的桌子,骂道:“你们都反了!唱这种大逆不道的戏曲,必是杨逆的同伙!”
原本还在看戏的观众,此刻都自觉地避到一旁。他们并不急着离开,反而等着热闹。
几个绿营兵也在台下叫嚷起来:“把那个演杨烜的小旦、那个演苏三娘的花旦,都一齐押过来!让咱们好好审一审,看你们到底是不是黑旗贼的同党!”
班主生怕事情闹大,在一旁讨饶道:“大人,各位军爷,我们这种草台班子都是大清的良民,四处流动唱戏讨口饭吃,怎么可能是黑旗贼的同党呢?
“这出《大帅起兵》,在粤西流传很广,别说我们在乡下唱,城里有名的戏班也在唱。戏子图个赏钱,观众图个乐子,跟黑旗贼有什么关系呢?
“大人,您要是不喜欢听,咱换个曲子。您想听什么曲子,您随便挑。只要我们会唱,一定唱给您听,让您听得满意。”
绿营守备脸色缓和不少。他小眼一眯,自以为得计,猥琐地笑道:
“我在湖南时听过几出花鼓戏,觉得不错。你这班主唱功不错,演苏三娘的花旦身段很好,就唱一曲花鼓戏《烧火》吧。”
这话一出,绿营兵们全都淫笑起来,其他观众也都瞪大了眼睛,口水直咽。
花鼓戏是湖南地方戏,流传很广,在两广亦有班子常年流动演出,很受民间欢迎。
但花鼓戏之所以受到民间欢迎,其实别有原因。这种戏曲源自田间地头,对唱词、唱功不甚考究,内容掺杂俚语淫词,剧目大多以男女相悦的风流事件为题材。
“花鼓淫戏演十出,十个寡妇九改节”。花鼓戏与中国传统礼教格格不入,屡被官府查禁,却是屡禁不止。
这其中的原因,不妨从其中花鼓戏《梁祝》中窥伺一二。《梁祝》是中国传统戏目,在花鼓戏中剧情更为大胆露骨。剧中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同宿一幕,两人四腿交叉,身子紧贴,台词诙谐,与其他戏曲大不相同。
而《烧火》戏剧,内容竟是公公与媳妇打情骂俏,唱词十分香艳肉麻。
绿营武官不知道班主是花旦的父亲,却要他们两个对唱《烧火》。这样一来,即便是胆小谨慎的班主,也要怒火中烧了。
奈何绿营兵人多势众,又有凶器。班主只能忍气吞声,推脱不会唱《花鼓戏》。
绿营守备不嫌事大,说道:“你不会唱《烧火》,却会唱《大帅起兵》,这是什么道理?我看你们,十有是黑旗贼的奸细!”
台前有个年轻气盛的武生,分辨道:
“大帅,我们真不是黑旗贼的奸细,不过是个四处讨饭的草台班罢了。这《烧火》,我们是真不会唱,您要是想看《贵妃醉酒》、《西厢记》、《游园惊梦》,我们倒能试着演一演。”
《贵妃醉酒》、《西厢记》、《游园惊梦》都是比较雅的春闺戏,老百姓并不喜欢看。
班主的脸都绿了,戏子身份卑贱,最怕遇到这些当兵的,有理也说不清。他只得扑通一场,跪倒在地,哭丧着脸说道:
“大帅高抬贵手,我们戏子行走江湖,只为混口饭走。每天风餐露宿的,日子过得也很艰难。今日若有冒犯,还望您海涵。若说我们是奸细,我们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呀!”
他这一跪,身后的徒弟们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台下的观众原本一脸麻木,见此情状,有侧目而视的,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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