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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电话那一瞬间,李琢言有种时光调转的错觉。
上个周末,她和桓红雪大吵一架,打电话给傅成蹊的时候,也是这样,宛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
她立即站起来,“傅成蹊,我要先走了。”
从方才的对话中,傅成蹊已能大致推算出事情经过。
他轻点了下头,并未多问,“我送你。”
孟森夏在离家不远的公园里。
公园很热闹,广场上有跳舞大军。只是这一角路灯刚坏,还没来得及修,零星的月光起不了作用,四周漆黑一片。的眼睛,在长椅上捕捉到一个囫囵的人形。
“孟森夏?”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人形抬起头来,轻轻吸了吸鼻子,“嗯。”
李琢言松了口气,迈步走过去。
夏夜的公园,飞虫蚊蚁很多,孟森夏一时半会儿没走的意思,李琢言也陪她坐着。
长久的安静中,孟森夏止住抽泣,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像今天这样跟家里闹了一场,无处可归的情况,本该打给最好的朋友支援。可她是外地来的,平时在学校只一心读书,也没交什么朋友,翻遍通讯录,发现除了李琢言之外,别无人选。
幸好她没有嫌麻烦。
想到这里,孟森夏充满歉意。
李琢言叫她不要多想,无所谓的语气,“不麻烦啊,而且刚好我就在这附近。”
孟森夏微微松了口气。
方才的混乱紧张感也少了许多。
甚至有点庆幸,把电话打给了李琢言。她不会一惊一乍,也不会追根究底地问,或是用担忧的目光打量她。
跟李琢言回去的路上,孟森夏还是把情况大致吐露。
早在几年前,孟家奔着升学率,倾尽全力让孟森夏进入了八中。可以说,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她身上。可孟森夏的考试成绩,却一次又一次不够理想。
家人的脸色,也像晴雨表般变幻莫测。
虽然跟自己情况不同,不过,李琢言还是很有共鸣。
“不瞒你说,其实我很羡慕你。”也许是最难堪的压力都已剖白,孟森夏鼓起勇气道,“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家里也支持……”
“我家也不支持的。”李琢言道。
孟森夏很意外。
这种话题李琢言一般不跟人讲,可都起了个头,也就无所谓了。
“我妈很反对我跳舞,小时候当爱好还好,等她发现我想当事业,简直大发雷霆。”李琢言道,“反正现在也经常吵架,我上周还离家出走呢。”
“啊。”孟森夏显然没想到,都呆住了。
李琢言想起气愤事,“她以前还想不顾我的意愿,开掉我的舞蹈老师。”
“那怎么办?”
有蚊子嗡嗡从耳旁飞过,李琢言抬手“啪”得一打,干脆利落,衬着她的话音,像一记干脆利落的回击,“我拿她的卡,直接给老师转了之后五年的课时费。”平城首屈一指的舞蹈老师,哪怕一节课,金额都非一般人可以负担的。
“……”代入一下,孟森夏觉得自己肯定挨打。
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李琢言一笑,“然后我就挨打了。”
孟森夏“嘶”了一声。
“不过我妈也没什么办法,她爱面子,不可能找我老师要回那笔钱,我都以她名义说了续课,她只好妥协了。”李琢言颇为得意地一笑,“当然,以后我会还给她的。”她有个账本,记的是桓红雪这些年给她的所有支出。
孟森夏听得一愣一愣。
从小到大,她都被灌输了要好好念书,以后报恩家里的思想,这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还有另一种形式。
“怎么光说我了啊,”李琢言解开指纹锁,“你打算怎么办?”
孟森夏抿了抿唇,“我也想试一下,考上好大学,尽早把钱还给他们,独立出去。”
李琢言原本想问的是这次离家出走要如何收场,毕竟孟森夏跟她这种离家出走专业户不同,到时候回去,肯定少不了一番鸡飞狗跳。
听她这样说,倒是不由竖起大拇指,“加油。”
桓红雪今晚在外出差不回家,不过,就算她在家,李琢言带个成绩好的女生回来过夜,也算不了什么。
李琢言把孟森夏安顿在离她最近的客房,叮嘱有事就叫她。
然后,她回到房间,才脱力般地倒在床上。
这一晚上,先是跳了一场演出,后来又走了那么长那么绕的一条巷子,馄饨还没吃几口,就又去接了孟森夏。
她这会儿小腿都酸麻了。
缓了好一会儿,李琢言才打起点精神,打开手机,准备联系傅成蹊。
出乎意料的是,屏幕上早已挂着他的消息。
f:接到人了吗?
f:到家了吗?
还有一则未接来电。
前后不过一个小时而已。
李琢言盯着那条系统通知,慢慢的,唇角往上翘了一点。
因为孟森夏那个意外的电话,在馄饨店里,她没有等到傅成蹊的答案。
可此刻,却好像默契地,知道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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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初阳臭着个脸给李琢言打水。
往她桌子上放时,他十分不爽,“李琢言,你是不是骗人呢?”
“骗什么人啊。”李琢言掀了掀眼皮。
“那天我明明看见,傅成蹊和14班那个女生一块儿,人家接待教授呢,哪有时间看你演出。”赵初阳越说越觉得自己推理正确。
说到这个,李琢言可就要好好得意一番了。
她眉梢一挑,挑出了好几分得瑟,朝他勾勾手指,“你凑近点。”
赵初阳一头雾水,还是照做。
“说实话,我也很奇怪,以为他不会出现了呢,后来你猜怎么着?他一结束教授那边的事,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哦,”李琢言慢慢咬字,笑眯眯的,如孔雀开屏,“最后错过了演出还很遗憾呢,哭着要我再送他一张门票。”
“……”听到后半段,赵初阳已经直起了身子,不屑道,“都崩人设了,你这显然是在造谣。”
李琢言耸耸肩,承认,“不过他真的要再来看一场。”
“行吧,其实打赌的时候我就感觉我赢不了,不过,”赵初阳撑着桌子,往后门一歪头提醒,“你看后门。”
李琢言顺着看过去。
一眼看到傅成蹊。
少年站在门边,一身普普通通的校服被他穿得挺拔好看,清俊无比。他对面的女生正往他手里递什么东西,看起来像学习资料。他轻点了下头,表情没什么波澜,看口型,像是说了个“谢谢”。
“14班的,送老师发的竞赛试卷。刚给你打水回来,我看到了。”赵初阳像个间/谍,此刻作旁白。
李琢言看了半晌,扭头感动道,“好姐妹。”
“……滚!”赵初阳气急败坏。
说着让她滚,上课铃声中,赵初阳自己倒是先滚回了位置。
李琢言这才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趴在桌上轻叹了口气。
刚那一瞬间,看到傅成蹊和那个女生在一起,她脑海里涌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好般配。
不是外表,而是气质。
黑色短发,沉静秀气的五官。
随便谁来看,都知道是和傅成蹊处于同一个世界的尖子生。
有那么一瞬。
仅仅只是一晃而过的想法。
李琢言想的是,要是她当年坚持学数学,是不是,就会跟傅成蹊拥有更多共同语言,像在同一个世界。
旁边孟森夏正做着课前准备。
自从想通之后,她卸下不少负担,目前处在“为自己好好念书”的状态下,积极性不降反升。
察觉到李琢言的没精打采,她扭过头,往后门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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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琢言并非妄自菲薄的性子,更没时间伤春悲秋。
她打定主意,就算没有跟傅成蹊身处同一个世界,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八中每周安排一天,下午留了一小时,给各年级做内务整理。
高二是周四,恰是今天。
大部分同学会回寝室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再洗洗衣服什么的,李琢言自从桓红雪出差后,便天天回家住。傅成蹊也不是住校生,一下课,就跟班里几个男生去了篮球场。
他学习上拔尖,运动能力同样出色,加之一副俊逸外表,是老师们茶余饭后谈起来,都要啧啧称奇的程度。
她决定去看他打篮球。
李琢言去便利店买了水,稍晚到了几分钟。
恰看到自己班的某个男生一跃而起,身形在空中划过一个舒展的弧度,准确无误扣了个篮。
“哇!!!!”在场女生齐齐欢呼尖叫。
李琢言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目光在人群中锁定傅成蹊。
他穿简单的白色t恤,黑色运动短裤,露出来的手臂和腿修长有力,这样的男生,哪怕在球场上站着不动,都是一道让人赏心悦目的风景。
更别说是动态的了。
“太帅了!什么时候能看到傅成蹊投篮啊!他投篮好准的,今天好像还没投过。”旁边有女生攥紧拳头,说出了李琢言心中所想。
上半场结束后,傅成蹊跟方才投篮的男生走到树荫下。
对方在他肩上轻轻一拍,笑意飞扬:“谢了,兄弟!”刚才那个球,本来应该傅成蹊来投,可以想象,这颜值加再加个超帅扣篮,势必引起全场沸腾。
幸好他提前说了声——女朋友要来,自己想多出几个风头。
傅成蹊轻点了下头,“客气。”
对方的视线随即飞往看台上的女友,双手举过头顶,高高比了个爱心。看台上的女友显然也被刚才那个扣篮帅到,兴奋地回了一个爱心。
“靠,虐单身狗有意思吗?”一个男生跳出来,愤愤不平嚷道,“蹊哥,下半场我们不让他球!”
傅成蹊笑了声,不置可否。
一场友谊赛,双方都不紧张,休息时间,喝水擦汗聊聊天。
李琢言乘机跳下看台,“傅成蹊!”
她嗓音清亮,从看台上一跃而下,恰被阳光刷了层明媚滤镜,鲜亮无比。
傅成蹊稍怔。
她什么时候来的?
“喏,给你送水。”李琢言把一瓶矿泉水递到他面前。
一块儿打篮球的还有别班男生,此刻哦哦叫着起哄。
李琢言可不在乎这点小风浪,笑容更甜,伸出的手更是没有胆怯缩回的意思。
旁边有男生故意煽风点火,“李琢言,蹊哥带了水的。你这矿泉水有啥特别之处吗?”
这个人……
李琢言磨了磨牙,在心里记了他一笔。
她尚摸不清傅成蹊对自己的意思,两人私下里有点小暧/昧归私下里,可眼下没来得及酝酿,便被挑到明面上来,是个人都会避嫌吧。
何况傅成蹊一直以来都比较正经……
她深吸一口气,扬起笑脸,刚准备说这水有益健康十全大补,没料傅成蹊伸手接过,道了声:“谢谢。”
修长有力的手指轻松拧开瓶盖,仰头喝下一口。
泰然自若的模样,倒叫旁边的人一下忘了要说什么。
两人走到一边。
篮球场旁围了深绿色围网,李琢言习惯性就往上面靠。可不及挨着,肩膀便被他轻轻一带,偏了回来。
“脏。”傅成蹊言简意赅。
李琢言“喔”了声。
心脏跳得有点儿快。
应该不是错觉吧?
她浅浅吸了一口气,酝酿着进行一轮试探。
此刻操场上有不少活动的人,傍晚阳光炽烈,微风拂动绿浪,球砸地的“砰砰”声不绝于耳。她视线四处飘,忽然眼尖地看到了那个14班的女生,正朝篮球场走来。
傅成蹊见李琢言长久地看着某个方向,视线便跟着偏过去。
赵初阳混在一群女生中间,正在和她们打排球。
再转回来,她依旧看得目不转睛,还微微咬着牙。
垂在身侧的手握着矿泉水瓶,不自觉捏出几个凹陷。
傅成蹊低声问,“想打排球?”
“啊?”李琢言一下没反应过来,“不了,没熟悉的人。”
他轻抬下巴,“赵初阳。”
“他啊,妇女之友,”李琢言大半神思还在那个14班女生身上,答也答得漫不经心,“跟我也就……”
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
她一下扭头,意味深长地笑,“嘿嘿,傅成蹊。”
“嗯?”
本想问他是不是吃醋,话到嘴边,又觉得过分直白。
李琢言环起手臂,也学着他的样子,朝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别说我了,那个女生,和你也很熟吧。”
傅成蹊跟着看过去,没找到目标,“谁?”
“那个14班的,今天还找你递资料呢。”她叹了口气,“傅成蹊,你太抢手了,我追你追得压力好大。”
“……”他无言片刻。
“这次吧,我觉得很有危机感,”她故意往夸大了说,“你看她和你在一个竞赛班,温柔又文静,一看就是同类人,好合适噢。”
傅成蹊没有开口,视线倒是落在不远处。
然后,他喝了口水,慢慢拧上瓶盖。
“同类相斥,我不觉得合适。”
这话像是雨后初晴,一滴雨水啪嗒落在花瓣上,引人心弦微颤。
李琢言眼眸亮了亮,正要说话,却被一声尖利哨声打断。
下半场比赛要开始了。
傅成蹊回到球场。
李琢言拿着他的矿泉水,坐回了看台上。几个位置外,就是那个14班的女生。
然而,她此刻不再有见到情敌的不安定感。
反而,充满了小雀跃。
之前投篮的男生小跑到傅成蹊身边,“蹊哥,下半场也拜托了。”
本以为会和上半场一样顺利。
哪知,傅成蹊轻轻调整了下护腕,“不好意思,下半场不行。”
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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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多数女生一样,李琢言也喜欢看男生运动,但很少刻意去看。
她之前追傅成蹊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毫不认真。
听身旁女生议论得头头是道,才惊觉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专程来看傅成蹊打球。
然后,也明白了为什么今天看台上人数比以往多得多。
因为向来称霸于题海的尖子生,驰骋于球场时,就如同面对一份竞赛题般,同样锋芒毕露,控场感拉到顶峰。
饶是跟傅成蹊认识了很久,知道他长得帅,李琢言还是没忍住花痴连连,全程激情打call。
也不知是那天喊得太投入,还是晚上回家受了寒。
没几天后,李琢言就感冒了。
整个上午,都趴在桌上,像被烈日晒蔫的花。
“感冒要多喝水。”孟森夏把她的水杯拧开,这才发现没水了,“我去给你接点。”
暑假过后,八中在一楼装备了最新的直饮水系统,水质比原先的纯净水更佳。
唯一的缺点是有点远,十六班在四楼,快要上课,跑一趟显然已经来不及。
“不用了,一会儿我让赵初阳去就行。”李琢言勉强抬起头来。
孟森夏顿了顿,想起这几天的流言蜚语,小声问:“你和赵初阳……”
“他跟我打赌,输了欠我的。”李琢言解释。
孟森夏点点头,认真道,“那我下次听见,帮你澄清。”
李琢言“噗”的笑了,捏捏她的脸,“你都快把‘报恩’两个字写在脸上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被说中,孟森夏有点赧然。
她跟李琢言同桌的时间不长,却打心眼里觉得对方是个很好的女生,尤其是上次收留了自己,让她更想做点什么来回报。
下课以后,李琢言叫赵初阳来跑腿。
这人跑个腿,总能带来新情报,“你情敌又来了,这次,是在班门口问数学题。我在旁边看了会儿,题目问完了还赖着不走。”
李琢言本来感冒已经很不舒服,闻言哽了两秒,有气无力地说,“赵初阳,你怕不是故意给我添堵…我现在病得这么娇弱,怎么上阵杀敌。”
“怎么说话的,我也算你爱情的见证者,当然希望你赢了。”赵初阳不愧是妇女之友。
孟森夏再次往那边看去。
她捏了捏拳头,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然后,默不作声站了起来。
李琢言以为她有事,也没在意。
“我们十一准备骑行到平山,一号出发,你要一起来吗?”
“不好意思,我有事。”
“啊,那多没意思呀,我问了一圈,大家基本都去呢,”女生略显俏皮的声音,“那…要是改个时间呢?”
孟森夏走近了,听到的便是这番对话。
她深吸一口气,佯装往办公室走去,与他们擦肩而过时,逼真地做出了个惊喜表情,又夹杂着几分不确定,“赵雨雨…是你吗?”
赵雨雨迟疑道:“你是……”
“孟森夏,我是孟森夏呀,以前我们在一个小学的。”孟森夏努力凹出自来熟的语气,笑得很灿烂。
“噢……”赵雨雨小学没毕业就来了平城,不怎么愿意被提起外地人的身份,碍于面子,礼貌笑了一下,“有点印象。”
“没想到,你也在八中呀。”
“嗯。”赵雨雨应得礼貌,眼神却一直落在傅成蹊身上。
“我们在同一个年级,居然一直没有碰到过。”孟森夏腼腆笑笑,“太神奇了。”
神奇个屁。
赵雨雨在心里爆了个粗口。
这个孟森夏就不觉得自己在尬聊吗?
正当她思索着该怎么保持形象结束这个话题,傅成蹊却已礼貌地点点头,“那你们聊。”
“等……”还没聊几个字呢!赵雨雨刚想喊住他,却又被孟森夏小心翼翼的一句话拦住:“对了,你在几班呀?”
再看傅成蹊,早已走远。
赵雨雨在心里恨恨叹了口气。
“……”
没完没了了。
傅成蹊回到位置上,习惯性往侧前某个方向看去。
一个上午,李琢言都趴在位置上。虽然平日里她也是这样懒懒的,不过,似乎又有哪里不同。
他走过去。
“我嗓子喊坏了啊。”她可怜兮兮地说,“都是给你喊加油喊的。”
傅成蹊看了她一会儿,问,“鼻塞也是喊出来的?”
“……”李琢言碰瓷不成,干脆趴下来,“反正跟给你加油逃不了干系。”
她鲜少有蔫巴巴的时候,少了几分狡黠劲儿,几绺柔软的头发覆着白皙脸颊,让人忍不住想伸手碰一下。
鬼使神差,傅成蹊“嗯”了声。
“什么?”李琢言惊讶地抬头,“你居然认了。”
她眼睛瞪得圆圆的,又有几分可爱。傅成蹊笑了下,“嗯,所以我要怎么赎罪?”
少年嗓音过了变声期,干净沉稳,这种稍显暧/昧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也添了几分正经意味,像是对她的碰瓷无可奈何,只好纵容。
李琢言一听这个可就不困了,正要狮子大开口。
没料,傅成蹊视线在她的水杯上停留半秒,淡声道,“本来应该让你多喝水,看来有人给你打了。”
像是不怀私心地道出事实,又像含了某种醋味。
李琢言可没那么好对付,小声嘀咕道:“那你还经常有女生来找,送资料呢。”
“那是同学。”
“赵初阳也是同…咳咳咳……”她嗓子眼发痒,没说完就咳了好几声。
傅成蹊给她拧开水杯,递过去,“你少说话。”
李琢言喝了几口温水,顺过一口气来,“哼。”
“哼什么。”
“没什么。”
“……”
过了会儿,李琢言重新开口,声调忧伤,“我和赵初阳打了个赌,他输了,只好供我差遣。唉,现在想想,幸好打了这个赌。”
“不然我都生病了,这么娇弱,爬个四楼都累死了,怎么多喝水啊。”她用眼神朝他暗示,“不如你给我当男朋友,这样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使唤你了。”
话落,她笑意盈盈,等着他的答案。
可惜铃声打响,阎王迈着大步走进来,注意力打岔开半秒,再回头,傅成蹊已起身离开。
也对,他们是阎王的重点监管对象。
应该保持距离。
只是……
李琢言咬了咬唇。
又有点不甘心。
这个试探,还等得到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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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过后,李琢言回到教室,习惯性使唤赵初阳,“赵初阳,没水了。”
“靠,你是水牛吗?”赵初阳骂骂咧咧的走过来,一把拿走她的水杯,然后动作一顿,诧异道,“不是满的吗?”
“啊?”这下,连李琢言也呆了。
她半信半疑地拿起水杯,果真沉甸甸的分量很重,可去吃饭之前,明明还是空的。
桌上物理书旁边,还放了支橙子味的维c泡腾片。
也不知是谁,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
其实,也不是全然没有头绪。
李琢言扭头朝某个方向看去。
傅成蹊正坐在位置上,似是心无旁骛地写着题。
她不动,就这么看着他,眼梢慢慢挑起。
终于,尖子生也有装不下去的一天,他抬了下头,恰接上她的视线。
傍晚时分的教室,最是嘈杂的时刻。灯光明晃晃,人来人往,水淋淋的拖把留下蜿蜒轨迹,静下来听,也不乏身旁书页翻动的细小声音。
她脚步轻快,如一只小蝴蝶,翩然在他身前落座。
——“傅成蹊,你这是什么意思呀?要给我当跑腿吗?”
——“给你当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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