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花魁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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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胡同。</p>
李谕又又又来了,要不是都有缘由,属实有点不太好解释……</p>
蔡锷逛青楼则是从行动上麻痹袁世凯,表明自己胸无大志。</p>
李谕与蔡锷到达后,云吉班的管家,或者叫老鸨迎过来说:“两位爷,今天姑娘休息。”</p>
蔡锷说:“就是因为休息,才要过来。”</p>
老鸨赔笑道:“看您说的,就等不到明个儿?”</p>
蔡锷拿出那张传单:“我想见见这位姑娘,没别的想法。”</p>
老鸨瞅过去,眼睛一眯,明白了怎么回事。</p>
云吉班是清吟小班,属于高雅的上流青楼,接待的都是有钱有文化的人,对她们来说,这是一着险棋,有得罪北洋政府的风险,不过一旦成了就能身价倍增。</p>
看来效果确实不错。</p>
老鸨笑容更加灿烂,鱼眼纹快要把脸上的脂粉挤掉,对蔡锷说:“爷一看就是行伍中人,统领一方的大将军。”</p>
蔡锷随意笑了笑:“管家说笑了。”</p>
蔡锷在袁世凯手下有不低的职位,任职于陆海军大元帅统率办事处,这个机构是袁世凯的军机处,权力不小。作为非北洋出身的蔡锷,足见袁世凯对他的器重。</p>
当然了,只是不能直接控制军队,最多算个参谋。</p>
老鸨转身推开门,对两人说:“请进。”</p>
赵谦说:“先生,我在外面把风。”</p>
进去大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味,老鸨让李谕和蔡锷坐在一间厢房中,接着说:“我去叫小凤仙。”</p>
没一会儿,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走了进来,瓜子脸,很白净,笑起来还有小虎牙。</p>
“两位客官,小凤仙有礼了。”</p>
“请坐,”蔡锷打量了一下后说,“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觉悟。”</p>
小凤仙给蔡锷边倒茶边说:“小女子哪有什么觉悟,只不过历经了点人世沧桑而已。”</p>
李谕道:“这种话可不像是从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口中说出来的。”</p>
小凤仙说:“先生一定很少来青楼,在这里如果没点眼力见儿,很难活下来。”</p>
“抱歉。”李谕回道。</p>
想想也是,青楼估计是最难求生的场所之一。</p>
蔡锷又问道:“姑娘知书达理,莫非出自优渥之家?”</p>
“家父曾经也是一名武官。”小凤仙道。</p>
“难怪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特殊又熟悉的记忆。”蔡锷说。</p>
小凤仙抿嘴说:“家父只是寻常武官,与您怎么能相提并论。”</p>
蔡锷咳嗽了两声,突然有些感伤:“同是天涯沦落人。”</p>
小凤仙讶道:“结核病?”</p>
蔡锷苦笑:“不治之症。”</p>
此时老鸨端着点心走了进来:“两位爷,今天没节目,随便吃点点心。”</p>
李谕道:“多谢。”</p>
老鸨对李谕说:“我好像见过这位爷。”</p>
“额,有吗?”李谕问。</p>
老鸨想了想:“哎呀!之前跟袁二公子的薛姑娘生的孩子,就是你来抱走的吧?”</p>
“管家好眼力。”李谕说。</p>
“那可不,做我们这一行哪有眼力劲差的?”老鸨说,“今天真难得,来了蔡将军,还有堂堂院士先生。”</p>
“院士先生?对了,”小凤仙对老鸨说,“娘,明天的花魁选秀,不如加上新的‘院士头衔’?”</p>
“啥?”李谕疑惑道,“花魁,院士?”</p>
小凤仙说:“从几年前开始,京城花界定期举行花魁选秀,考核才、情、色、艺四项,分别选出四名博士,即才博士、情博士、色博士、艺博士;博士之下,还有二三十名学士。都是京城花界的翘楚。”</p>
李谕恍然:“原来博士是这么来的,现在不叫头牌,改叫博士学士了。”</p>
小凤仙道:“但现在大家又突然知道博士之上,原来还有院士之衔。院士才称得上最高的花魁。”</p>
李谕笑道:“博士和学士之间还可以有硕士,博士继续还有博士后……”</p>
小凤仙说:“太细致我们就不懂了。”</p>
“而且院士的名头也大,全国人谁不知道李谕先生的‘院士’二字,”老鸨很会搞营销,“正好在四名才情色艺博士之上,再选出一名院士。”</p>
蔡锷乐道:“花界竟然都在学习西洋的教育制度,有点意思。”</p>
小凤仙说:“举国学习西洋,我们自然要跟上。”</p>
作为服务高级人员的清吟小班,时刻都要保持学习!</p>
蔡锷又问:“选院士、博士、学士的标准是什么?”</p>
小凤仙说:“很简单,一封荐书一元钱,看哪位姑娘得的荐书多。”</p>
“荐书是?”蔡锷问。</p>
“就是投票。”小凤仙解释道。</p>
还挺文雅。</p>
老鸨说:“这次我们声势很大,要在报纸上登出所有姑娘的照片、姓名和优点,公开竞争。”</p>
蔡锷道:“要花不少钱?”</p>
老鸨说:“有的是商家出钱,如果选出学士和博士,她们所穿的服装会迅速热销,成为整个京师的潮流。”</p>
蔡锷叹道:“别人都说京城花界驰名天下、花样繁多,果然名不虚传。”</p>
老鸨嬉笑道:“将军要是喜欢小凤仙,明天就多买点荐书。”</p>
小凤仙道:“娘,不要难为将军。”</p>
蔡锷沉思几秒钟,说:“放心,我一定力保小凤仙成为博士!”</p>
老鸨说:“现在多了院士。”</p>
“那就院士!”蔡锷对小凤仙说,“将来你就是院士小凤仙!”</p>
小凤仙看着蔡锷的眼睛,一秒钟后低下头欠身行礼说:“小女谢过将军。”</p>
这种行为青楼女子不会干预,青楼就指着这个挣钱呢。</p>
——</p>
两人出门后,蔡锷说:“京城富家子弟众多,我准备拿出全部家当来,应该有三千元。”</p>
<div class="contentadv"> 李谕连忙说:“这不太好吧!别人是毁家纾难,您这是毁家赠花魁?夫人知道了会同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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