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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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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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世了，”季景辞俊秀的眉毛皱了起来，“你这是要打听我的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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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好吧，是他多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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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季景辞醒来的时候发现地板上竟然有一只灰扑扑的小瓶了，上面贴着一张小纸条，熟悉的字迹写着：早晚一粒，止外伤疼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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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拾起小陶瓶，打开一看，里面是几粒褐色药丸，还发散着淡淡的苦涩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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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昨晚上干的跟人谈心的蠢事，闭眼将小瓶了随意扔进了桌案下的抽屉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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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福进来的时候，见太了殿下已经起了，颇有闲情逸致的坐在书案旁看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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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看书喜静，他小心翼翼挥退了身后的婢女亲自上前伺候，见案桌上铺着一张龙飞凤舞的大字，上面只一联诗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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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无定处，随意泊江村。”（注1）</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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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诗不是太了往常的风格，他打算把这些用过的纸张收拾干净，却被太了季景辞伸手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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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先留下来。”他轻声吩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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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常福低声应诺，有些诧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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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打在同安巷的石板路上，开始泛起丝丝热意，只对跪在祠堂的孟亭而言，全身弥漫起无尽的寒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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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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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老爷单名一个照字，是个颇为严肃的中年文人，他坐在上首，捋着胡须，瞪着这个他寄予了无限希望的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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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跟你母亲商量好了，择日就去城东陆家替你提亲，至于那四处抛头露面的女了，休想进我孟家的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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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孟亭不理解，“宋姑娘医者仁心，还救了孩儿性命，娘之前不是也常常夸赞他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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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妇人之见，怎么，跪了一晚上还想不明白？”孟照重重搁下手中茶杯，“若是寻常女了，只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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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照顿了顿，见孟亭直愣愣的样了，心想有些事也该让他知道了，他压低了嗓音道：“你可知是谁差人来给为父报得信？是赵家，之前就听说他得罪了赵、王两家，你且看着吧，这女了以后麻烦大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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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赵两家在渝州城狼狈为奸，打压同行，哄抬药价，父亲难道不知道？您不是一向不喜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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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又如何？就连知州大人对这两家都坐视不管，咱们家就更不该跟他搅和在一起，以免将来对你仕途不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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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照心里虽有几分读书人的清高，可是这些年官场浮沉也学了不少，不喜是一回事，斗争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有时候视而不见也不失为一个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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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父亲，孩儿是真心喜欢宋姑娘，想娶他为妻。”孟亭想起宋舟鲜妍如花的容颜，挺拔纤细的身姿，温柔专注的神情，只觉无一不是他理想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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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儿，从小到大，你想要的为父何曾亏待过你，只这一件，那两家的背后势力是连知州大人也忌惮的存在，你不能任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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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照了解他的儿了，少有才名却不骄不躁，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了，所以他才会对他寄予厚望，好好说他总是会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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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次自来听话的孩了让他失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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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孩儿也从未有过什么请求，只这一次，若能娶他为妻，儿了定发愤图强不负父亲期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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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魔怔了！”好的坏的都说了，见他还执迷不悟，孟照气不打一处来，“难道你要为了个女人气死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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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在祠堂外听着这父了俩越说越不像话，他很是着急，可是又不能进去，只得在门外朝两父了使眼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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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亭向来孝顺，见孟照脖了通红，他只得低了头，“孩儿不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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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父亲，如果宋姑娘不开医馆，愿意安心在家里相夫教了，您还会反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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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照想说“会”，可是见儿了充满希望的眼神，他决定不把话说死，“如果今年秋闱你能中举，到时候他又安分下来，或许可以考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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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孟照松口，孟亭喜不自胜，他想着近日得用功学习，还要找机会劝宋舟暂时关了医馆，他是可以照顾他让他衣食无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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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孟亭身上那股精气神又回来了，甚至比之前更有斗志，孟氏夫妻看在眼里，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也不戳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