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灾难的乌云悄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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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听见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时,他都会忍不住把手臂圈紧。
被刷得粉白的墙壁上,红色的十字架庄严醒目,恍如身处圣地。可窗上竖起的黑刺却像监狱的铁栅栏一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认清自己的处境。
人何为人?
这世上的人,谁是恶贯满盈的坏人,谁又是超凡越圣的好人。
如果说人之初性本善,那么是后天的染缸造就了善恶之分吗。
由姐弟□□产下的婴儿,是属于「人」的范畴吗?
由违背伦理道德孕育而出的幼体,长大之后能被冠以「人」的称谓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为何自己会被千夫指,被万人骂。
如果是否定答案,果然还是死掉比较好吧。
父亲是弟弟,母亲是姐姐。
父亲留给母亲的是令人作呕的快感。母亲留给父亲的是染红花瓶碎屑的斑驳。父母共同留给后代的,是「亲近产物」这个怎样都洗刷不掉的耻辱。
连神也救赎不了。
有人说,人们的生命是神给予的,人们没有权利自杀。就算犯了罪,也只有神才能决定人们的生死。
有人说,上帝不会原谅自杀的人,这是亵渎。天堂不会接纳以死谢罪的母亲,这仍是罪。
在监狱诞生的孩子,本该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童年,却是在孤儿院的高墙之内度过的。
也不知道「diaboli」这个名字取自于谁,在拉丁语中,和「恶魔」一词拼写相近。
拥有恶魔之名的孩子,上至院长和辅导员,下至社工人员和清洁工,人人都对他避而不谈。
只是以最低程度的温饱勉强存活在世上而已。
如果自己一辈子都像行尸走肉那般活着,即使有呼吸,即便有脉搏,纵使有心跳,也会失去为「人」的资格吧。
他和往常一样埋头低首着,直到听见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故而抬起头。
在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长者。
就像被勾勒在油画上的圣者。和被贴上「怪物」标签的自己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
年老的神父一生都不曾婚娶,无儿无女,无依无靠。
就是这个老人成为他的父亲,名义上的。
那一年,迪尔波里七岁。
“信神吧,孩子。只有神才能宽恕你。”
从来没有人愿意主动接近他,亦从来没有人愿意主动和他说话。
在这之前冠冕堂皇的那些话,他早就不记得了。只有这落款一般终结的话语,带着期冀和温柔,仿佛时至今日仍回荡在耳边。
回应老者的,是无法掩饰的哭腔。
重新开始吧。
倘若自己只剩下这条路,便一直沿着它走下去吧。
老神父篡改他的出身,将其生父生母的记录改为死于魔术师之手。为了让人接纳被领养为子嗣的他,这是必须的。
自然而然地,他继承了老人的姓氏。
——裴西。
至于原本那个污名,不要也罢。
然而空有信仰是远远不够的。向实质迈出的那一日,是老迈的裴西神父牵着幼年迪尔波里的小手来到圣堂教会。
叙述着神之爱,将之付诸实践的同时,也热衷于搜索出违反教义的异端然后将之杀掉。被教会视为异端行列之物,以魔术名列榜首。
——信神吧。
倏尔,一粟阳光从天而下,点亮了黑夜。那光愈发强烈,普照着本已腐朽的死水。
父亲的这句话就是福音。
重生了。
被认定为罪孽降生的他,第一次露出载满幸福的笑靥。
————迪尔波里·裴西往事————
>>>
被master以一枚令咒的代价从战场勒令回来以后,也许是考虑到自己铩羽而归,rider没有和迪尔波里多说什么,而是生着闷气一个人先行回酒馆去了。
这种撇下master自个儿赌气回去的行为,要是被其他servant知道的话恐怕又要被诟病了吧。
一旦进入夏延市便随时都有可能遭到其他master的袭击。虽然没有servant护送自己是件非常危险的事,不过迪尔波里也不是一般人。比蝙蝠更敏锐的听觉,比猫头鹰更明晰的视觉。他的血液里流淌着随时都处于临战状态的紧绷感,神经里埋藏着超出常人的反应和力量。
相信自己能对任何细微动静都能立即察觉,在黑暗中默默地一个人疾走着的迪尔波里,也由于不久前的那场混战而陷入思考。
就好像剧烈运动过激留下的后遗症似的,被吸走太多魔力的迪尔波里到现在都没有完全舒缓过来。
他通过「单瞳夜鹰」看到先后上场的英灵们。大部分servant的能力参数都在rider之上,自己的servant是个中规中矩的英灵。会造成这个结果的最重要因素,是身为master的自己魔术水平过于低微的缘故,因而迪尔波里本人难辞其咎。但一想到其他四个servant几乎大多数能力值都超过rider,就让他在心里气得咬牙切齿了。
不过,决定英灵品质优劣与否最重要的还是宝具这一项。
总体来说rider在这方面还是略微超乎神父一开始的预料的。虽然看似负于saber,但实际上是受了狭小的场地限制因素影响到发挥,加上rider自己没有及时把握住领空优势,而是自大地和敌人在地面上作战的错误战略所致。
但有一点,却令迪尔波里极为不满。rider固然宝具威力强劲,但与之不相符的却是本人魔力储备量相当匮乏。他当时目测了一下,应该是所有出场英灵之中最差的。这也从侧面反应出rider作为一名servant的劣性。
拥有不错的宝具却受魔力掣肘,即使付出高昂的代价却不一定能收获果实。rider这次还没有火力全开,在魔力消耗补给的环节上就已经让自己难以承受了,将来等战争渐入白热化阶段时可怎么办。迪尔波里为大肆投放宝具的rider供魔已十分艰辛,再算上他不服管教、极度自我膨胀的性格,以及在这种性格下对自己基本为零的忠诚度,更让前景变得渺茫。
迪尔波里提着装有路过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时购买的便当的环保袋,走在通往酒馆后门、狭窄得连两人并排行走都非常困难的漫长小道上,为自己乌云密布的圣杯之旅烦恼着——自己或许还是和耗魔低、处事又低调的assassin之流更容易相处吧。
那个将assassin作为第一个指定召唤的英灵的神秘魔术师,其身份到现在都没能调查出来。更有甚者,在混乱的揭幕战中,尽管servant方面只有caster和assassin二人未曾参战,但现身的master却只有早就掌握在手的爱因兹贝伦人造人。
迪尔波里暂时抛弃心中渐渐清晰起来的不快,继续往前走了一段,推门而入。
“有人来啦!有人!”
神父无视了这个呱噪的声音。
一面把眼镜摘下放回口袋里,一面从袋子中取出补给营养的便当放在桌子上。迪尔波里用余光朝毫无新意地霸占着自己床铺的servant看一眼。rider正舒舒服服地侧躺在上面,和平时一样抱着「航海日志」,把一整天做过的事记录下来,毫不理会自己的master。鹦鹉“拉比”立在他的肩上用嘴整理羽毛。
微波炉加热的声音响起又落下。迪尔波里坐在沙发上,拿出和速食面一同购买的芥末酱,在面上浇了三大圈,这才感到满意地吃起来。经过加热的便当味道明显变了,不过加上芥末酱还是相当美味的。况且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摄入维持生命所需的能量。
大概是因为左手不方便的关系,今天rider写日记花费的时间比以往要长久些。数小时前那场荡气回肠的揭幕战应该会被记载在内吧,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挽回面子,在里面夸大其词地粉饰自己的败绩。
迪尔波里摇头叹息,自己干嘛要去想那种事。
“——好吃吗?”
rider突然问道。这对几乎不与对方交流的主从,好像进行着谁先开口和对方说话就是输家的比赛似的缄默着。而今让rider打破这个不成文惯例的竟然还是食物吗……
“有你讨厌的东西。”
“喔,这样啊。”
rider似乎很可惜地叹了口气,把日记本收拾妥当后就在床上不见了。
“……”
当然rider这回没有外出,而是老实地呆在屋子里,以灵体化的形式。既然不是战斗状态,那就没有必要特意浪费魔力以实体化保持现界。但这个道理对英灵爱德华却不通用。
连一直崇尚实体的rider都非常自觉地变为透明的灵体,就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了。
即便迪尔波里能和灵体保持通话,却依然不肯开口向rider询问。也不知道是不想刺痛对方,还是意识到连魔力都供不足的自己这么做完全是在揭短,反正就是没有说话。
自己或许是个出色的代行者,可一旦切换到魔术师的身份就很无能。迪尔波里对于矛盾的自己深深地感到郁闷。
他的顾虑是显而易见的。作为不成熟的魔术师,那种无力感使他本能地克制自己对rider问东问西。迪尔波里的魔力供给量跟不上rider恢复所需要的魔力消耗量。对master来说这本身就是一种耻辱。就算有什么办法能够扭转这一点,也是需要剖心置腹去交谈的,可就是这样一件寻常的事情,在这对鸿沟巨大的主从之间却难以实现。
rider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呢?
rider的王牌毫无疑问是【复仇女王号】。这是一件积压着数件宝具的宝具库。从中取出类似于【我即是大海】这样对敌人进行扫荡的对军宝具,以及辅佐主舰一起炮轰对手的又一件对军宝具【星之舰队】,还有能为大炮瞄准增加准度的小道具「指南针」。可以说rider他的宝具本身就是一种庞大的魔术。
要一口气发动如此巨大规模的大魔术绝不是简单的事情。只要是魔术就必须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其代价就是昂贵的魔力支出。在这一届圣杯战争中,可能不会有第二名servant像rider那样拥有如此多的大型宝具吧。可是,如果“黑胡子”火力全开会是什么结果呢。rider的舰队可远不止四艘帆船那样稀少的数量。
迪尔波里的servant是名副其实的master杀手,倘若rider以全盛状态投入到战斗中去,极有可能会威胁到master的生命吧。神父再次对自己的窘境气愤不已。
在万般忧愁的情绪下,迪尔波里吃完速食后给夏绿特打去一个电话。
“今晚辛苦了。”
『……不,还好。』
对方刚一出声,神父便感到她的变化。
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女强人口吻说话的夏绿特,现在的语气里竟然闪过一丝紧张和颤抖,好像害怕接到迪尔波里的电话。
『……战场上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吗?』
“怎么这样问?”
『……』
夏绿特无言地沉默着,迪尔波里没有多想,他低声道:
“berserker不知什么原因,一上来就发疯似的咬住rider不放。”
虽说是那个因发狂而丧失理性的英灵,她当时的行为还是太怪异了。saber、archer和rider一样都在旁边,为什么她的攻击只针对迪尔波里的rider一个人呢?
夏绿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能听到她对着话筒呵气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是从鼻腔发出的粘腻的嗓音。
『看来是berserker了……』
气氛朝奇妙的方向蔓延开来。即使觉察到夏绿特话中似有所指,听筒另一端的神父还是比较从容的。
大口喘着气的修女深呼吸一次后,终于说道:
『迪尔波里。葛兰蒂他……berserker的主人多半就是他了。』
“——”
这个中间跳跃了太多步骤的话语,让迪尔波里愕然无语。他不由得微张开嘴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沉默了半晌,接着有些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
“……葛兰蒂……他还活着吗?”
『我倒希望出现在我面前的只是一缕鬼魂。』
“啊……”
迪尔波里的咕哝声好像充满了喜悦。激动促使他起身走到窗边,好像夏绿特带给自己的并不是一个噩耗,而是等待了很久的惊喜。
这份喜悦,就仿佛干涸得就快要枯萎的一株植物喜逢甘霖。
“像他那样的男人我是不会看错的。果然,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次的事件果然其中有鬼。”
『——不,他是叛徒。』
夏绿特如此轻易就为葛兰蒂的本质定了性,令迪尔波里有些不满。
“你不了解他。”
『不了解他的人是你!』
夏绿特的声音由沉静转为气愤。
她想起初涉教会的自己跟随葛兰蒂成为他的助手,想起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自己扮演着类似母亲般的角色照看安慰他,帮他度过最难熬的那几年。可最后换来的却是那个男人的抛弃和背叛。
他就那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像一棵树木被连根拔起那样彻底消失在夏绿特的生活里。
而今,这个男人竟然还有脸回来。而他回来也是为了从过去的同伴手中把圣杯夺走。
夏绿特对葛兰蒂复出一事表现出坚决否认的态度。
『别被过去的表象骗了。那家伙的叛逃可是教会内部众人皆知的事。他本来就脆弱的归属感让他舍弃了我们。到这个时候你还要为叛徒寻找借口吗?我和你一样不相信这是真的,自己欺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已经这么做了整整五年。不过至少我现在是清醒了。』
面对夏绿特接二连三的话语,迪尔波里都没有说话。从这时候起他就一直沉默着。只有夏绿特如雨滴般的怒声,用一种带着蛊惑的语调提醒着他。
『berserker攻击rider的后果如何?这是闹着玩的事情吗?他不就是要置你于死地吗?』
“……”
无可辩驳。
固有的信念被粉碎了。好像自己掏心掏肺地对待别人却发现最终所托非人。残酷的现实,让迪尔波里发现自己的坚持有多么可笑。
『他是在自我毁灭。作为过去一同共事的友人,迪尔波里,送他一程吧。』
“……啊啊,是啊。我知道了。”
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容易地就把话说了出来,非常顺利。
对于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恶魔来说,潜藏的祸端出现了,并且是自己身边曾经非常亲近的对象,当然不会手软。因为越是亲密就越不可能饶恕。迪尔波里也许正是满怀无法忍耐的鄙视之情,才会如此果断地答应夏绿特的请求吧。
昔日共同奋斗的同僚如今却跌入了由怯懦构成的深沼,阻挡在自己和教会面前,这是在和神对立宣战,是迪尔波里绝不能原谅的。
不管内心如何纠结,感情如何凌乱,作为代行者的迪尔波里却能非常确切地完成任务,不受任何事物干扰,把过去的羁绊全部抛到脑后。
但作为一个人类还是会摇头,还是不能就这样屈服,还是接受不了。
自己取得圣杯,完成教会托付的使命……为了将自己塑造成完美的任务机器,就要不惜付出手刃挚友的代价吗?
葛兰蒂是自己曾经最好、并且唯一的那个朋友……
但是——他也知道那都是过去了。
『言归正传,下面谈正事吧。』
夏绿特的话把迪尔波里飘离的思绪拉回。他听到对方尽可能把颤抖的声音调整为冷静模式进行分析。
他们两个人都是在故作镇定吧。
『berserker的master已经确定为黑葛原葛兰蒂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缺席会议,连使魔都不派过来了。』
葛兰蒂在战争开启阶段无视监督者的指令,没有到教堂报到,没有在master申告书上签字,也没有让使魔代替自己。总之是完全没有按制度走流程的一位master。连使魔都不派遣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害怕被昔日的同伴认出来。葛兰蒂擅长操控的使魔种类,迪尔波里和夏绿特都很熟悉。
他不但由于不愿露面的举动惹恼监督者,险些被直接取消参赛资格,现在又明显摆出和他们作对的态势,能初步把他的动机暂时理解为报复同伴。葛兰蒂为何结束代行者生涯,于五年前离开圣堂教会,始终是个谜。但在圣杯战争期间,他无疑是这对同盟的敌人。
『目前没有确定身份的master是caster和assassin。其中有一个应该是彷徨海的老魔术师。这可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狐狸。因为是魔术协会倾心选举出来的复兴派代表,不出席我召开的会议也说得过去。』
“是的,很稳重。”
现在还是谜一样存在的caster和assassin,以及他们各自的master还是没有现身。不过从他们的职阶特点考虑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除了lancer和berserker以外的其他servant的真实姓名都已经暴露了。而且从berserker大规模召唤衣衫褴褛的少女僵尸这一情况判断,想要推测其真名也不是什么难事。
『对了,berserker的真名是——?从她攻击rider所使用的能力来看……』
“有可能是伊丽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这个人以沉溺于处女血沐浴和黑魔术闻名。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不,很可能是真的呢……』
在历史上留名的女性英灵本来就不多。从那个传说的知名度来看,她作为berserker被圣杯召唤而来也算符合生前的行为。只不过她的性质和其他英灵完全不同,应该被称为“怨灵”或“恶灵”更贴切。
『看来葛兰蒂那家伙是彻底堕落了。竟然跟那种女魔头一样的人物结成契约吗,毫无圣职者素养。』
“你这么说……”
『那个男人就是个疯子,不然要怎么解释他能召唤到那头母兽作为servant呢?!』
身为监督者的修女如此确信着。一脸难看表情的神父默然了。夏绿特好像要把心中的烦闷都发泄出来一样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这边的话rider是指望不上了。关于caster和assassin的主人分别是谁,只有我派人去查。你放心,我有合适的人选。』
“嗯。那就拜托你了。”
两人的声音都比之前稳定得多。
『那么,接下来……』
迪尔波里竖起耳朵,知道差不多是提及某个话题的时候了。
必须在秘密中进行的圣杯战争,今晚却险些闯了大祸。
因为魔术本身就是一件不能被公诸于众的事。每一个有责任的魔术师都是在秘密中研究自己的术法,而那些无法保守秘密的家伙不但会被协会迅速消灭掉,在圣杯战争期间,更有负责保密工作的教会监督者。只要是与这方面相关的事情,长期以来在表面上达成互不侵犯条约、实则暗中对立着的魔术协会与圣堂教会双方,出奇一致地表示出绝不姑息的态度。
在夏延市进行的战斗是绝不能引人注目的,对所有参赛者来说都是不变的铁则。
『saber和他master的作为已经很明显地妨碍到我的工作,在市区范围内引发如此大的骚乱是无法被允许的,担任监督者的我绝不能放任不管。』
“你打算怎么做?”
迪尔波里淡淡地问着。严格说起来rider和身为其master的自己也在必须处罚的名单之列。夏绿特默默思考了一会儿,提出建议:
『在督查的权限里稍微变更一下规则。暂且把争夺圣杯的事放一放,动员其他master一起讨伐saber。』
“……行得通吗?恐怕会有人不服吧?”
『就说乱斗是saber先挑起来的,rider是在万般无奈之下才同意应战。我可以假装对你和rider做出不能姑息的态度,按削减一枚令咒的处罚对你们稍作惩戒。当然那也是装装样子的。而对于其他master来说,就让他们把关注点集中在藐视法纪、在市区无端暴走挑起事端的saber身上。相信他们也不希望看到魔术师的秘密被暴露在公众眼里吧。』
尽管夏绿特头头是道,极有把握的样子,但迪尔波里还是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
“你冒险变更规则的依据是?”
『历史经验。第四次圣杯战争中也有过这样的事。这是我接受任命后在冬木教会看到的记录。』
“——原来如此。”
圣杯战争跨越二百余年的历史,在多次举办中,其规则一届比一届成熟,日臻完善。而且不止这样,夏绿特是有私心的。
作为圣杯战争的管理人员,不能允许被参赛者牵着鼻子走,加上saber之前对自己的侮辱这个仇,于公于私都绝不能让saber恣意妄为。
迪尔波里一面凝神听着一面走回沙发坐下。夏绿特是要把圣杯争夺战演变成竞争saber头颅的比赛。这样说来,尽管数小时前的乱战规模浩大,且场面非常激烈,但是就算rider和berserker相继负伤,事实上还没有任何一个servant被消灭掉。组织所有人一起将saber作为目标的话,被众多servant狩猎的saber的命运也就像风中残烛一样了。
『而你迪尔波里,你需要更多的令咒来控制那个不听话的rider。这是我为你创造的公正获得令咒的平台。saber一定会被多方人马追得无路可逃吧。提供给优胜者的报酬就是我手上存放着的三枚令咒其中的一个。为了独享这枚令咒,给予saber最后一击的就必须是你的servant。』
“这个好办。rider那家伙擅自和saber定下了改日再战斗的约定。这倒为我省下口舌了。”
『那么我会尽快召集其他master。』
“等一下……rider的伤,还有魔力问题,还需要一定时间恢复。”
从今往后会进行不知几次的恶战吧。讨伐saber也好,还是追寻旧友的踪影。让rider休息一段时间是必要的。至少那家伙平日里总是说些完全叫人不得要领的话,但这一次对自己的实际状况多少还算有些自知之明,这也是非常难得的。
『嗯,我会考虑这一点。』
“多谢。那么我挂了。”
这次过长的通话对两人来说也是颇为罕见的。结束对话后,迪尔波里一动不动地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他的侧脸看起来像涂了一层冰蜡,没有任何人类的表情。
从今晚起,教会托付于他的圣杯战争又多出一项目标。
找到葛兰蒂,一直到向他问出真相的那一刻为止,在这之前自己决不能被其他人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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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伟大的英雄海格力斯回来啦。”
以这句明显充斥着挖苦的话语,欢迎archer返回住宅,白尔罗斯挂着满脸不爽的表情,瞅着这名充当自己的眼目,让自己能顺利看完战事发展始末的servant。
“所以我说啊,为什么!为什么出尔反尔啊,archer!”
白尔罗斯现在的样子,就好像曾经山盟海誓的恋人中,男方违背当初的诺言,使得女方陷入到歇斯底里的怨妇情绪中一样。
“噢,小主人。你在为我报出大名一事生气吗?”
archer那直逼天花板的高大身躯随着迈出的沉重步伐出现在门前,以及狂野得没有任何东西遮盖的那张铅灰色的脸,侵占着白尔罗斯的视野。
自己好不容易才说服他穿戴起伪装相貌和身份的斗篷面具——结果,一上战场生龙活虎地打起架来就把master先前的教诲忘个精光,完全抛置于脑后了。
这个大家伙该不会是想借此机会开始违抗身为master的自己吧。
白尔罗斯有些呆呆地这么想着,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没有,才没有!我哪敢啊。一点都没有哦。”
“啊。这样也是为今后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嘛。相信那些蝼蚁今晚见识过海格力斯的威力之后,就不再来添乱了。”
稍稍安下心来的白尔罗斯从archer的话中听出一些不妥,于是反而又有些紧张地仔细朝他瞪过去。
“这样能捞到什么好处?”
“这还用说!就能不战而胜了啊。比如assassin这种蚂蚁,或者berserker那个不堪一击的疯妇,要我这头大象出马实在是件浪费时间的事!今晚耀武扬威他们以后就不会挡我的道了。哈哈,这样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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